第1章 前言

民国，这一季春秋，兼有冬夏的魅力。

她有着狂热、炽烈的变更，映衬的却是凝重、古朴的底色。从悠远的封建帝制走来，在革命、革新中，让各种思想文化井喷。

就是一个普通人，站在这样的背景下，书写的，也绝不是凡尘烟火。那，不是狂乱的人生，就是激荡的命运。

就像一个濒于死亡的花树，抽了新芽，又被嫁接了品种繁多的水果，那一季一季的花色，在枯木中生发，又在繁果中落下。那初生，是让人心颤的稚嫩，而那凋零，却又显得大气磅礴。

她们，民国才女，就幽居在这里，呢喃着浓淡不同的花语，酝酿着酸甜各异的结果，把自己的人生，或浓重泼墨，或轻描淡写，烙印在这锦样年华之中。

让我们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呼唤这一个又一个才华横溢、国色生香的佳丽。

瞧，她们或低首凝眉、且走且吟，或昂扬阔步、莲步生花，就是惊疑不定，也是婀娜多姿，若是背负重担，甚至步履蹒跚，也一定是仪态万千，也一定是摇曳多姿。

奔学、逃婚、留洋，这是时代的烙印。她们，则用自己的才华，在描摹历史风云的瞬间，也在用自己的人生，印证着时代悲喜的间隙。

她们走在艺术的殿堂里，伸手掠一缕清风，让它去诉说一个清新而脱俗的故事，吐气化一阵香兰，散播的，又是一个欲说还休的惊颤。

她们都曾经被命运背叛，或于童年，或于中年，或于晚年。有的，甚至在人生的每一个瞬间，都将自己炙烤在火热的焦炉上，喷薄吐纳的，则是一个又一个燥热却又心酸的气泡，那气泡散开，又是一波心酸，又是一阵燥热。

她们也都曾经和命运进行抗争。

有的决绝地与家庭分裂，然后又惨烈地将自己作为命运的筹码，出卖着自己，也在挣扎着，寻找着一个新的自己。寻到的，寻不到的，都把那绝望写成了一个美好的往事。往事如风，吹过来的，是一个变调，吹过去的，又是一个变调。

也有的，一定要做飞蛾，到那光明的地方，把自己焚毁，却还把这焚毁当成是凤凰涅槃的前奏。只是焚毁是必然，涅槃却成虚空。

也有的，违心地接受命运的安排，一边痛斥传统道德制度对女人的压抑，一边又痛斥解放女性对传统道德的违背。矛盾着自己，也和别人矛盾着，构架着民国的纠结。

也有那一两个，一生都在步着优雅的莲步，一生都被人娇宠，一生都衣食无忧，甚至钟鸣鼎食。为这样优雅镶边的，却也有特色，不是风花雪月，就是幽梦年年。

才华，让她们举世瞩目，而命运，却又对她们一视同仁。

她们和普通人一样，都要接受命运的审判，她们却和普通人不一样，那审判，只于她们才更有意义；那审判，也在她们身上有着不同的解说。那解说，既有民国的味道，也是她们自身的玄妙。

在她们所有的故事中，大约只有爱情最为抢眼。她们刚与传统决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经成为传说，唯一的主导，是内心的悸动，唯一的主线，是女性的温柔。

她们凭着各自的魅力，发挥着各自的性情，演绎着不同的情爱以及爱情。那风花雪月里的，有的是刀光剑影，有的是电闪雷鸣。要么为世人惊叹，要么就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谈。

有的人，主动为爱恋，轰轰烈烈，震动全国，有的人，被动对恋爱，却是淫雨霏霏，愁肠百转。

就是那没有爱恋的，终身孤独的，对恋爱，也有着包揽才子全局的解说。让一代才女们的底蕴，又生发出一种绝妙的彩色。

民国的每一个时刻，因着才女们的爱恋，因着才女们的幽怨，又平添了一道暧昧，也再造了一种繁华。

听，一阵凉风吹过，诉说的，是她们清新而又脱俗的故事；看，皓月如水，或繁星闪烁，那倾斜的北斗，衡量的，是命运和抗争命运的交错。

也许，这里有罗生门，也许，这里有哈姆雷特说。她们有延伸的血脉，为她们进行后世再解说。在千手千眼的回忆中，我们，也许会和真实的她们错过。

然而，我们不去作品质的评判，也不用对命运唏嘘。她们毕竟已经被封存进历史，我们要捕捉的，只是那一个个鲜活而又干净的历史片段。即使那不是她们的真身，也定有她们的本神。

对她们，我们不用顶礼，但一定要膜拜。

她们，是民国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