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卖笑

今年国际说谎大赛的冠军是欧洲的一名医生，他讲的谎言是：为一个白痴移植了笑容，于是这个白痴便当上了国会议员。

他以谎言的形式说出了一个事实：现代人也许真的到了需要移植笑容的地步。

科学家们早就发出警告，人类笑得越来越少，最终将蜕化成不会笑的动物。而人跟动物的最大区别之一就在于会笑，而动物不会。所以人类为了表示自己的高贵又格外重视笑，越是笑得少了就越想看到笑。自古就有“买笑”的交易，你出钱，我就笑给你看。需要用钱才能买到的笑，自然就不能要求是发自真心的笑，装出来的也可以，甚至强笑、假笑、苦笑也凑合。社会真的到了“千金难买一笑”的地步？

既然需要用钱买笑，笑就成了商品一一可以设计，可以制造，可以批量生产。精明的日本商人角川吉彦，就创办了一家“微笑学校”，客户有大型汽车制造商、消费电子制造商、地方政府及一些社会团体，为他带来了丰厚的收入。其实角川吉彦训练笑的绝招很简单，“用牙齿咬住一根筷子，让嘴角高出筷子”，这时人的面部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在笑。

能让人看着像笑就足够了。

这个窍门儿很绝，咬牙切齿是恨，心里想的是像咬筷子一样咬住他，脸上做出的却是笑一这太适用于现代人了！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拜角川吉彦为师，使他咬着一根筷子就发了财。

笑成了一种技巧，一种皮和肉的机械运动，与人的心情和感觉毫无关系。但也可以预计，角川吉彦的“微笑学校”终有一天将被“微笑面具公司”所取代。利用现代科学技术制造出一种跟人皮一样的面具是不会太困难的，每个人一出门就戴上跟人的脸皮一样的微笑面具，省得再咬牙切齿，嘴角上抽。

那时，人人都是假脸假笑，可那样一来，又比个个都龇牙咧嘴的地狱会好到哪里去呢？

“小”的吃香

过去人们喜欢追求大，老婆要当大的，头发要大波浪，浓眉大眼有神，大耳垂有福，屁股大能生孩子……“做小”是很容易被人鄙视的。

但，时尚像风，总是刮过来刮过去，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且看社会学家怎样描述今天的时尚：这是一个小头小脑、小声小气的时代，林忆莲的小眼、细眉、小嘴成为人们的至爱。粗声大气的北京腔不再正宗，语调阴柔的南方腔调最为时髦。表要小的，手袋要小的，连“大哥大”也越来越“小哥小”，“小家电”正在走俏市场。

远不止这些，还有小蜜、小姐、小保姆、小金库……甚至连小偷的年龄也越来越小，商场里抓住过六岁的扒手，公安局逮住过8岁的惯偷。成都一名叫“小操哥”的8岁男孩，几乎天天晚上到“迪吧”泡吧，而且抽烟、喝酒、泡妞、划拳、蹦迪样样都来。还有12岁的末婚少女生孩子，现代家庭越变越小，一个人的家庭已司空见惯。作家们也不甘落后，推出了“小女子散文”、“小男人散文”……世界真的成了“小小寰球”，无处不小，满眼是小。

爱“小”是一种什么现象呢？非常值得玩味。人的心态就是反反复复经常变化的，大了想小，小了想大。住小房子的时候想住高楼大厦，住上高楼大厦又想要小别墅。坐大公共汽车的时候想坐小汽车，坐上小汽车了又想要大一号的小汽车！

“小”是相对“大”而言，“小”的走俏是对“大”的反动。

现代人生活压力大，被谁压着？被“大”压着一财大的、权大的、位子大的……甚至连老婆太大了都受不了。美国芝加哥大学社会学教授斯托尔斯贝格经过研究得出结论：“那些女强人的丈夫们大都是病秧子，其健康程度每年以25。4的速度递减！”天哪，摊上这样的老婆谁能不怕？因此，现代人在自己能做主的空间里就也要当一回老大。自己要想“大”起来，周围就都得要“小”的，放眼都是“小”，精神上就轻松多了。凡欣赏“小”的人，都是把自己置于“大”的位置上，“小”的走红，是叫“大”给捧起来的。细想想吧，凡“小”的东西都有相对应的“大”如小蜜对大老板……社会上流行“小”还有一个原因，大凡“小”的东西至少有三个好处：好使、好换、好丢。经济界有句流传很广的话叫“船小好掉头”。民间顺口溜里也有一句说“大”论“小”的话：“大老婆一出面，小蜜就滚蛋。”

还有另一种以“小”取胜的情况。美国有个叫莱斯特的小镇，镇上只有一名叫墨非的居民，如今成了名镇3在意大利的首都罗马附近的福卡诺村，有一家世界上最小的餐厅，里面只有一张餐桌，仅能供两人用餐。但环境优美，饭菜鲜美可口，且能为顾客提供有特色的服务。餐厅老板的最大麻烦就是用餐的定单太多，要想到这家小餐厅用餐一般要提前半年预定。

大有大的好处，也有大的难处。小有小的难处，也有小的好处。世界永远都是小中有大，大里有小，就看你能不能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