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胡焘阳城起兵，公孙智取平溲

第二：胡焘阳城起兵，公孙智取平溲

胡焘去温信殿，那怜室中妻小，引马仓仓阳城。阳城王弃、关由惊迓主公入；谓曰：“主公行色何匆匆？”焘曰：“太后使杀心，欲亡吾之命，焉不仓促？”俱汗颜。关怒曰：“自太祖举兵，信公为秦，四百载忠；太后焉可？”王愤曰：“从来主无道，臣民反之；事不宜迟，请公兵发沪州。”焘怅然，叹曰：“沪京大计，吾可制之；那般太守，如何安置？可伐沪京，何天下也？”二将色变，相顾痴然。

长夜不眠，是忧如晨。胡焘晃然曰：“公孙如此，何不计仪？”时外入小厮禀曰：“公孙外候。”中丞大喜若狂，奔出寢间，拜呼：“可盼得先生来。”公孙当明胡焘之忧，且神色似愕，快步将迎主公起；或曰：“主公何也？卑鄙不能明。”中丞曰：“昔日懿旨下，宣吾有事相商；如宫外，窃太后有杀心；神兮兮，色昏昏，那敢久留；不得矣遁如此。而然，太后欲杀，听吾阳城来，少时必伐之；何仪？”公孙闻得轻叹息。中丞视之亦生疑，或曰：“先生何以阳城来？”公孙曰：“不敢隐瞒，尝见府外三千士，鄙料有事；遂化作褴褛小子，值守备不严，于黑潜出城，日行夜赶不松懈，是为主公千秋之举也。”中丞听毕，拜曰：“既然，先生渡之。”公孙答曰：“主公何以忧？卑鄙心中已有计。”中丞闻之，喜哉。公孙不喜，溘色难。中丞问由。公孙泣焉，怅曰：“昔华荣功成，就杀马玉；陈固蒙难，就献子婴[1]。虽然，主公非华荣，卑鄙非马玉；若思之，亦忧其难。”中丞闻言，色黯然；将前一步深叩手，曰：“先生休忧，吾与天盟誓，若负先生，车裂分身。”公孙闻得，语锋一转泪纷纷，拜曰：“主公多虑了，卑鄙非忧己身，实忧主公若天下，不以仁治。”中丞闻说，大步来到庭院中，举头向青天，曰：“惠州人胡焘，今对天立誓，倘若功社稷，上应天乎，下奉民乎，如然不达，甘愿坠入九重地，永世不得再为人。”公孙随之在院中，听主一言泪已止，慷慨大呼曰：“主公如是，即天下也。”中丞闻听，叩请：“先生言。”公孙立起，卑躬挽主去庭院，双双入室对面坐；曰：“古人云先君后臣。由然，主公即速以阳城、湖北之兵克金陵。又调香州[2]、沈州士，借咫尺之遥，挥师如沪京，未久之时。沪京以得，天下易也。那天下兵，可差陈子胜、关礼去游说，请之各自立。若各兵自王，夫异主公。待日光大社稷，遽以谋略计策、精兵良将，一一破之。如是乎，天下岂不主公有？”中丞叹其仪，凡言俱从。

时，胡焘请天命，拜公孙为师。急电沪州守备郑广就地起义，兵困温信殿。又以阳城王弃、关由引兵七万，直上金陵。以湖北张休、崔胜统兵三万，挺进沪京。以香州王羽，速兵来援。以沈州陈鬼以防凌州生变。令毕，亲帅廿万西入。

兵家有道，以速而战。胡焘驱兵飞金陵。金陵守将石万才，少儿立志忠报国。今闻胡焘叛，唤诸将于帐，议曰：“胡贼叛秦，诸速计仪。”其谋王平曰：“金陵不过三万，焉比卅万？石公宜以计制敌。来兵急促，急军失智。据城廿里曰马建，调勇士伏焉，或将之击溃。”石然其计，遽呼谁人战。帐下数将，纷不敢前。石叹曰：“唯吾可焉？”但有一将请引。视之者，乃小子刘长。石曰：“小将无战事，焉可降贼？”长曰：“尝孟括十八，据敌十万，六千士也[3]；末将廿余，士有两万，何不比焉？”石惑其言。旁出王平，献言曰：“卑职以为小子可焉。”石闻王平一言，亦有所忧，复视小子，息曰：“王弃乃沙场老将，无名小子休强言。”长曰：“何谓老小？杀场见分晓。末将虽少，斩奸有术，将军勿忧。”石横顾内外，无人应；遂曰：“马建不守金陵危，金陵不守沪州难；此番急火，勿必小心。”长曰：“九死尽责，不辱使命。”遂石万才令刘长为将，驱师两万，火速如马建。

大兵压入为一胜，错失一机即为败。所以王弃、关由驱师赫赫，三日抵马建。校前卫刘棊言曰：“马建险衅处山丘，待明其势方入。”弃乃听。少时，哨兵上来禀曰：“山中士十万，处处皆是兵。”弃冷喝曰：“金陵未三万，何来十万众？此乃击我之锐。三军引令，拿下马建。”旁引将军关由谏曰：“战不可轻率，小心方为上。”弃愤曰：“本将曳马二十秋，但无败绩。焉由小子训？”关由屏退。

马不停蹄如马建，仰望山上尽‘刘’幡，沉沉金鼓嚎鸣，实是惊心。王弃讶然，不敢入。关由曰：“那厮兵止三万，何有之势？料是诱我之军，乱我军心。”弃闻，唤刘棊曰：“但引三千士，探其虚实。”刘棊从令，悚然而入。入之，见幡下无士，是千羊踏鼓；遂返言王弃。弃噱曰：“本将身经百战，未遇此仪；苟惧于此，何称将军？”当令刘棊杀去。刘棊奉命，引与云谷。且马踏于穴，兵坠于刃，惨声一片。又之，四起杀声，飞射腾空降下。刘棊无心应战，责命兵退。就之，左右杀来。阳城兵缷甲弃刃，茫然奔遁。亡者过半，伤者不计，归向王弃复令。时，又来使者读书曰：“云将军百战，无不克也；今不敌小子七千，何不欣心？乃妇孺者也。”复献妇人饰一套。王弃百战不败，今败与间，还得辱没，岂能容气；令曰：“三军出击，不过马建誓不休。”旁引关由即前，力谏曰：“此攻将军心，将军休中计。”王弃不听，亲前引战。

王弃飞马闯入马建，与云谷不见敌兵。又徘田亦未见之。就平绍仍不能觅。王弃笑曰：“区区小子，何可阻吾于马建？”时间，奔来一卒禀将军曰：“前有一字。”王弃愕然顾，上云：‘王弃死于此地’。大惑，不知所云。忽间，万射是天所杀，中一射直指王弃。王弃落马。百将惊惶，呼：“将军。”就阵角错乱，丢盔弃甲，兵无可战。关由大呼曰：“凡是兵者，当有兵道，遇难不惶，遇利不耀；虽入之诡，焉自亡势？诸兵引师，且战且退。”诸兵奉命，遁走马建。遂亲点兵马，死伤过半。关由长叹曰：“将军若信肖肖，何至如此？”诸将俱怅，纷然哀叨。

少许，胡焘师马建，但见阳城皆皇皇，问其故。关由曰：“将军不辨其掩，冒然而入，所以将亡三军伤。”焘听得麃喝三军曰：“为将军报仇。”旁那先生公孙英，快马上前进言曰：“主公稍息，将军非驽下士，不易败之；公孙以料，必有智能将，方然此果。”焘乃听，就谓关由曰：“何人将？”关由曰：“毛头小子刘长。”焘大讶。公孙复谓：“恰乎？”答曰：“是也，未敢撒谎瞒先生。”公孙听得，回视胡焘，曰：“据公孙所测，此子不易败；若欲败之，唯绕马建入沪州。那小子见兵入沪州，必引师来阻，如是可将斩杀之。”焘从之。经汉口环马建入，进逼沪州。

胡焘走汉口，马建设大议。引出一将名蒋防，上言刘长曰：“将军，那厮不破马建，转道汉口，摄取金陵，如何是好？”长答曰：“此非金陵，是亡马建之兵也。”几将纷顾，叩其由。长曰：“若不失金陵，唯出师阻之。马建之兵何所当？非败亡不是。”复引一将名曹寿，谓：“何以战？”长曰：“马建败也，金陵危也。”俱惑。长曰：“敌走汉口，我军不阻患金陵，金陵不阻患沪京；无沪京何来金陵，无金陵何来马建，焉不明其委。”寿曰：“即如此，何不引兵阻挡那厮。”长曰：“区区二万，何比卅万，无疑以卵击石。”诸将忧然，请将军命。长曰：“此据胡贼，只为败敌。若不可胜，均非上计。唯今之仪，金陵全则沪京安，但有何议？”于是马建连夜起程，归走金陵。

刘长归金陵。石万才出城相迓，曰：“老夫目朽，不辨良才，未识小子大将之风也。”长曰：“末将能胜，非智可矣，乃仰马建之利。”石大喜，请刘长入，复设大议。王平曰：“敌师赫赫，时日如邑；各师各池，岗岗待命，以求无患。”石然其说。遂诸将纷献言，安寨据贼。啸一声是刘长；曰：“将军大可不必，金陵无碍。”诸惑。石疑顾刘长，问其故。长曰：“昔日，末将亦以为贼走马建是患金陵，而如途中，久思贼之向，非金陵也；何也？末将与马建，立阵谓贼，贼切旁于走；何故？闻其谋公孙计绕马建。今贼绕汉口远金陵，何必回击金陵城？再言贼急促，是忧不沪京，时之久，群雄必至，贼何以胜？固然，贼唯一途，弃金陵而沪京。”石失色，谓：“如何？”长曰：“汉口直入有平溲，地高山险，善于布局，若设伏兵，缓兵之策也。”石愕曰：“平溲不据贼焉？”长曰：“金陵三万，敌师卅万；兵力之别，何可与决？况公孙非常，焉易败之？”石怅呼：“沪京危也。”长曰：“唯今上计，是各守入京勤王，斩贼如沪京城下。”石听之；遽书一封走荆州，曰：“呼延兄，为弟去了；忆荆州结兄弟，与天为誓，同志天下兴。胡贼叛国，挥师沪京。为弟不才，唯以七尺之躯，忠效朝廷，再无他仪；兄云：‘弟兄同志，生死是何？’弟亡胡贼，乞兄承未了之愿。弟，石万才。”遂令刘长携眷小，火速荆州。刘长不去，曰：“自入金陵，从无遁欲，誓与将军据平溲。”石意已绝，那容小子忤逆，命之。为兵者，军令听之。刘长不敢枉顾，唯令是诺。

少时，刘长引老夫人寂氏走。寂夫人率众泣。石万才背而不视母，斥刘长速之。长唤几者，驾起夫人，奔出金陵，直往荆州。

时七月[4]。胡焘统兵卅万，绕马建越汉口，据金陵百里。关由请兵破。焘纳仪。公孙引马呼主公：“以何入金陵？”焘曰：“金陵是患，非亡不可哉。”公孙闻之，息曰：“主公；患非金陵，沪京才是。主公兴兵是天下，非金陵之池，回道金陵须二日，且二日可如沪京。又言马建之将非等闲，无功亦不排于预计中；反不如越平溲直捣沪京。窃金陵将石万才心向秦，闻吾师沪州，必引兵来攻，是时将诛之，岂不更好？”焘叹曰：“先生实乃天赐斯人也。”遂之，令三军西入平溲。

止一日，胡焘大军已平溲，近黄昏，责三军安营扎寨。时潇潇，夜风袭。将军避帐中。公孙请见。焘将迓入；谓：“先生深夜访，所为何事？”公孙曰：“将顾平溲，似有诡也。”焘曰：“先生言白。”公孙曰：“石万才忠心于秦；而然，今主公兵如平溲，但不闻探子来报，金陵有异，莫是伏焉平溲？”焘曰：“先生训得是，若伏何计仪？”公孙曰：“先探其虚实；若伏平溲，取时为计。”焘乃应，于翌晨挥师入。时前告胡焘，师入伏击。焘听之，叹公孙曰：“非先生不取平溲也。”公孙绕其词，曰：“不知敌人，何以势？”焘应之，唤曰：“那敌何甚猛？”答曰：“猛也。”公孙闻报，曰：“猛也，料敌孤注一掷；然金陵兵三万，若除伤亡，未三万也。不如兵分四路，战敌兵乏。”焘奉仪，遂点关由东入，陈干西入，柳信南入，张仁天北入。

石万才如平溲，生死以度外。时闻敌犯，令师杀之。忽其将曹攸惊前报曰：“胡贼及及，四面奔来。”石大惊，呼：“何以守？”王平答曰：“平溲非池，守之无土，金陵非众，战之无兵；唯死可矣。”石然其说，令师死据。就间，杀声震天，血战惊魂。那阳城师纷杀入，以十敌一战平溲。金陵之兵何以战？平溲之土何以据？自晨至午，胜者胜矣，败者败矣。石万才引兵克一丘，瞰视敌士。自前引一人，乃胡焘之将柳信也，呼石万才曰：“主公伏将军之才，将军降则复将位，他日功成，必拜卿封疆。”石横眉怒目，曰：“汝等贼人，必遭诛矣；吾持大义，焉事尔肖？”言去，拔刀向前。其士顾之，奋勇杀敌。前引阳城将柳信，操刀劈下。石举刀驾起，相持六合。柳信反手一刀，斩之石万才。其将蒋防顾见，大呼将军，奔枪战柳信，亦不敌，刀下罹难。少时，平溲失守，三万将兵殉国。胡焘理其兵，调息片刻，继之西入。

注解：

[1]昔华荣功成，就杀马玉；陈固蒙难，就献子婴：前朝华荣攻克蜀国，称王之后，就杀了功臣马玉。陈固叛国，计划失败后，就说是寂子婴怂恿他叛国，一切都是寂子婴的错。[2]香州：香州、沈州：各州的位置，请参照本文模拟地图。[3]孟括十八：大秦名将孟括，十八岁时就引兵六千，阻挡岭南王叛军十万，岭南王于是兵困孟括，劝孟括投降。孟括不降，最后致使粮草短缺，幸亏王师援军赶到，击溃了岭南王的叛军。[4]七月：公元前522年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