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放心去飞
社会,宛如一座阔大且纷繁的舞台,其上,众人穿梭忙碌,各自演绎着独特命运。桅子置身其间,深感生活的步履维艰,恰似逆水行舟,既要扛住外界倾压而来的巨石,又得直面内心幽谧处丛生的困惑。
职场的竞争、生活的重担,诸般压力如密网缠身;自我价值的叩问、前路迷茫的忐忑,像雾霭蔽心,优胜劣汰的冷酷法则,直白袒露,毫不留情。有能者恰似舞台中央的璀璨星辰,挥洒自如,绽尽华彩;而稍显逊色者,多困于台下座席,望他人风姿,徒留艳羡,喟叹自身的黯淡。
于这舞台之上,悲欢离合恰似走马灯,仇恨与欢愉亦如烟云过眼,转瞬即逝,刻下的痕迹,终会被岁月风沙悄然抚平。桅子往昔也被悲观情绪的暗流拽扯,诸多美好愿景,仿若秋末残叶,在瑟瑟寒风中飘零消逝。那些曾真挚许下的誓言,本如春日繁花,却无奈被命运的劲风席卷,散落天涯;憧憬中的蓝图,似精美的绸缎,竟被拖入生活的“炼狱”,惨遭“五马分尸”,碎成泡影。毕竟,奇迹宛如昙花一现,太过稀缺,难以倚仗。
直至踏入军营那扇厚重营门,一切悄然生变。初入时,营区环境质朴而规整,方正的营房排列有序,恰似棋盘格,透着严谨与秩序。阳光倾洒,映照着墙面“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的朱红大字,熠熠生辉,似无声号角,激荡人心。战友们身着戎装,身姿笔挺,面庞坚毅,或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或于哨所旁身姿如松站岗执勤。
一日,训练间隙,小万喘着粗气,抹一把额头汗珠,坐到桅子身旁,咧嘴笑道:“桅子,这训练可真够磨人的,累得骨头都快散架咯!”桅子亦满脸疲惫,却目光灼灼:“是啊,但咱来这儿,不就为寻个方向,求份担当嘛。‘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这点苦,算不得啥。”言语间,透着军人特有的坚韧与豪迈。
日常操课,队列训练严苛,动作稍有差池,便得反复操练。班长目光如炬,巡视众人,高声训诫:“直线加方块,就是咱军人的规矩,一丝一毫都不能含糊!”桅子身形紧绷,昂首挺胸,心中默念动作要领,每一步踏下,都似在丈量与理想的距离,纵汗水湿透衣衫,亦纹丝不动,眼神满是专注与执着。
逢佳节,思乡情浓。月光如水,洒在营院角落,桅子独倚栏杆,凝望家的方向,神色落寞。战友轻拍其肩,递过一封家书,温言劝慰:“想家啦?咱这身军装在身,职责所在,‘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呐。”桅子接过,深吸一口气,将思念藏于心底,转身融入集体,与战友说笑,释怀愁绪。
在困境前,战友们从未退缩。野外拉练,山路崎岖,荆棘刺破皮肉,行囊重若千钧。有人不慎摔倒,却迅速爬起,咬着牙,闷声喊:“继续走,不能停!”众人相互扶持,目光坚毅,趟过泥沼,攀过陡坡,于艰辛中砥砺前行,每一步都踏出军人的不屈与顽强。
在军营这方特殊天地,桅子与战友们一同成长蜕变。不再为生活琐碎悲戚,坦然接纳顺逆;困难当前,以钢铁脊梁直面,无畏无惧。他们坚守直线加方块的质朴生活,心向强军目标,逐梦征途,不问前程名利,只求青春无悔,用汗水、热血,镌刻属于军人的荣耀篇章,笃定迈向那闪耀着理想光芒的远方。
在部队的时光,仿若一条奔腾不息的长河,裹挟着青春与热血,滚滚向前。初入军营时,桅子和战友们,恰似一群刚离巢的雏鸟,周身还缭绕着未脱的稚气。瞧那一张张青涩脸庞,眼眸澄澈却难掩懵懂,行事带着未经雕琢的莽撞,如同蜗牛在蜿蜒漫长的前行之途上,背负着重壳,每一步都迈得艰难又执着,在炽热的梦想牵引下,缓慢却坚毅地向着远方蠕动。
晨曦微露,天边才泛起鱼肚白,营区的宁静便被一声嘹亮激昂、穿破云霄的军号声骤然打破,恰似远古的战鼓在耳畔擂动,唤醒了沉睡在梦乡的每一位战友。
桅子仿若被触发的弹簧,“嗖”地一下从床上坐起,床铺整理得迅速且规整,双手熟练地抚平床单上的褶皱,那四方的被子,在他手下经过反复地折叠、按压、塑形,不多时便被叠成了棱角分明的“豆腐块”,每一道折痕都笔直如线,他端详着自己的杰作,眼神中满是专注与虔诚,心中默念:“这军旅生活,便是梦想扎根的土壤,点滴都不容懈怠,从这‘豆腐块’起,就得立起军人的样儿。”
训练场上,炎炎烈日高悬碧空,毫无保留地倾洒着炽热光芒,似要将大地烤焦、熔炼成滚烫的炉膛。战友们身着厚重作训服,身姿却如苍松般笔挺,站在滚烫冒烟的地面,汗水似决堤的洪流,从额头、鬓角、脖颈处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热土上,瞬间便被蒸干,衣衫早已被浸湿,紧紧贴在后背。
小万趁着短暂的休息间隙,像个灵活的泥鳅,几步蹿到桅子身旁,抬手抹了把脸上如雨下的汗,喘着粗气,嘴角上扬打趣道:“咱这新兵日子,可真像背着大山爬坡过坎呐,累得骨头都快散架咯,不过咱这是朝着梦奔呢,‘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咬咬牙,指定能成!”
桅子咧开嘴笑,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眼眸中透着憧憬与坚定,扬起下巴望向远方,攥紧拳头回应道:“对咯,选好这军旅方向,管他风雨咋肆虐,电闪雷鸣还是寒霜暴雪,只顾往前冲就完事儿,咱可不能当孬种!”
时光宛如指尖流沙,转瞬已近一年,桅子回首这段从平头百姓向铁血军人的蜕变之旅,诸多感慨涌上心头,恰似打翻了五味瓶,滋味杂陈却满是回甘。
思想层面,入伍前,他不过是街头巷尾寻常的地方青年,沾染些许社会不良习性,行事散漫随意,常与朋友在市井喧嚣处闲逛,作息颠倒,言语间也偶有无所谓的不羁。可入了军营,仿若踏入一方净化心灵的圣土。
在那庄严肃穆、穹顶高耸的礼堂,灯光聚焦在舞台中央,老兵身着笔挺军装,声情并茂讲述往昔枪林弹雨的战斗故事,每一个惊险情节都扣人心弦,墙上军旗猎猎作响,似在低吟着先辈的热血传奇。桅子坐在台下,挺直腰杆,双手紧扣膝盖,听得入神,心潮澎湃,望着那军旗,敬意油然而生,曾经的不良恶习如冰雪遇暖阳,渐渐消融。
如今,遇见上级领导,桅子总是瞬间调整站姿,脚跟并拢,脊背挺直,敬一个标准军礼,目光平视,洪亮问好,态度恭谨;与战友相处,他脸上常挂真诚笑意,暖人心扉,若有战友物资搬不动、训练遇难题,他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上前帮忙,手臂肌肉紧绷,满脸热忱。那“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更似一道灵魂烙印,深深刻进心底,只要军令下达,桅子瞬间如绷紧的弓弦,全身肌肉紧绷,精神高度集中,毫不犹豫执行到底,眼神中透着决绝与忠诚。
工作之中,桅子有幸分到工兵连队担任文书。初入岗位,望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资料,有兵员档案、训练计划、物资报表等等,纸张摞得摇摇欲坠,他心下忐忑,像初次扬帆出海的水手面对汹涌波涛,却又满怀期待,摩拳擦掌想一展身手。
老文书看出他的紧张,大步走来,宽厚手掌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小子,这文书工作,讲究个‘心’字,用心方能成事,半点马虎不得,跟建房子似的,一砖一瓦都得严丝合缝。”桅子郑重点头,自此开启兢兢业业之旅。整理文档时,他逐字逐句核对,手指轻柔摩挲纸张,眼睛瞪得如铜铃,不放过丝毫差错,遇到模糊不清的字迹,便凑近仔细辨认,眉头微皱,神情专注;撰写报告,为寻一个精准措辞,时而托腮沉思,时而奋笔疾书,稿纸团了一地,宛如皑皑雪球,直至满意才罢休。
一次,因疏忽统计数据出错,导致工作返工,战友们投来异样目光,有疑惑、有不解,像一道道无形压力,桅子察觉后羞愧得面红耳赤,耳根滚烫,暗暗发誓:“此后定当全心投入,再不能这般糊涂,砸了自己招牌事小,误了连队工作事大!”
学习路上,全新专业知识似巍峨高山横亘眼前。课堂上,教员讲解装备原理,复杂图纸在黑板上展开,密密麻麻的线条与晦涩术语,仿若神秘符文,让人头晕目眩。可桅子不敢有丝毫懈怠,笔记记得密密麻麻,黑色墨水在本子上洇成一片墨海,遇到疑难,下课便似离弦之箭,追着教员请教,身体前倾,谦逊姿态仿若古时求道学子,眼神满是求知渴望。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实操训练,他双手反复琢磨装备零件,小心翼翼拆解,再按步骤组装,手指被尖锐边角划破,鲜血渗出,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随意擦去,继续钻研,终在知识海洋里站稳脚跟,工作渐入佳境,能从容应对各项任务,调度文件、安排勤务有条不紊。
如今,桅子站在营区操场,夕阳余晖似金色纱幔披在身上,将身影拉长,望着军旗飘扬方向,心中满是自豪与笃定。往昔稚嫩已褪去,在这部队大熔炉,经思想淬炼、工作磨砺、学习沉淀,他正从新兵蛋子,逐步蜕变为一名坚毅合格的战士,未来军旅征途,他将继续怀揣梦想,披荆斩棘,大步迈向荣耀彼岸。
部队这方炽热的天地,时光犹如离弦之箭,转瞬即逝,一年的军旅岁月已悄然落幕。回首往昔,桅子置身其间,仿若在风雨与骄阳交织的征途跋涉,一路磕磕绊绊,却也收获满仓,自身成长犹如春日嫩苗,节节拔高,着实取得了长足进步。
阳光穿透薄雾,洒在那一排排整齐划一、如钢铁卫士般伫立的营房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辉。桅子早已着装完毕,身姿挺拔地站在操场边,昂首凝视着飘扬的军旗,那旗帜在晨风中舒展,猎猎作响,似在低吟着强军战歌,鼓舞着每一位战士奋进前行。此刻,桅子心中默念:“这一年,军旅淬炼,恰似熔炉铸剑,我已初露锋芒,却深知距那精锐之剑,尚有漫漫长路。”
战术演练场尘土飞扬,如战场硝烟弥漫。桅子穿梭其中,身姿矫健,动作利落,与战友们协同作战,模拟冲锋、突围,每一次卧倒、跃进,都尽显往昔训练的功底。
可身旁经验丰富的老班长,目光如炬,洞察秋毫,演练结束后,拍了拍桅子肩膀,语重心长道:“桅子,你有冲劲、有进步,动作也愈发熟练,恰似初绽新芽,生机勃勃。但战术配合时,还欠些火候,有时过于莽撞,没等队友信号便先行突进,这在实战中,可是大忌啊。”
桅子满脸羞愧,低头看着满是尘土的军靴,耳根泛红,紧攥拳头,暗自责备自己不够沉稳,诚恳回应:“班长,我记下了,日后定改,绝不再犯。”
然而,桅子亦深知,自身短板犹存,离优秀士兵的标杆,尚有不小差距。思想层面,恰似稚嫩雏鸟眷恋旧巢,依赖性仍如蛛丝缠绕心间。每当面临复杂抉择,或是艰巨任务,下意识便想寻求他人指引,少了份独当一面的果敢。
深夜,宿舍里灯光昏黄,战友们围坐讨论战术心得,桅子静听他人高见,频频点头,轮到自己发言,却稍显底气不足,嗫嚅着道出想法,目光游移,尽显内心彷徨,小万见状,直言不讳:“桅子,你别老跟着咱思路走,得有自己的‘定海神针’,大胆想、大胆说嘛!”桅子心头一震,如被重锤敲响警钟,意识到思想的枷锁亟待挣脱。
于律己方面,亦是有所松懈。内务整理,偶尔被子叠得稍欠规整,边角模糊,与标准“豆腐块”相差毫厘;作息时间,逢假日也会贪睡几分,错过晨起的最佳锻炼时机。检查内务那日,看到自己床铺与战友的“样板间”对比,桅子满脸懊悔,暗暗咬牙,恨自己自律不足,誓言今后必以严苛标准约束日常。
学习热忱上,面对理论知识学习、新装备钻研,起初还满怀好奇,可一旦遇晦涩难题,便如霜打的茄子,热情骤减。课堂上,教员讲解新型武器构造原理,复杂图纸与术语交织,桅子听着听着,眼神便开始游离,思绪飘远,笔记也记得零零散散。课后,战友拉着他探讨疑难,他推脱道:“太难了,先缓缓。”战友恨铁不成钢地数落:“桅子,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般敷衍,咋能精武艺、当尖兵?”桅子被说得面红耳赤,深知懈怠之过。
更揪心的是,与战友相处,偶有口舌之争。一次任务分工,因观点分歧,言语交锋,双方各执一词,声调渐高,气氛剑拔弩张。彼时,桅子争得面红耳赤,额头青筋微凸,全然不顾战友情谊,事后回想,满心愧疚,懊悔自己冲动,明白团结协作才是军旅根基,怎可为一时意气伤了袍泽之情。
展望后续征程,桅子心潮澎湃,恰似扬帆待发的航船,目标明确。晨曦中,他于营区角落,独自苦练体能,俯卧撑一起一落,汗水砸地,心中默想:“古有‘闻鸡起舞’奋勉励志,我当以勤补拙,破思想枷锁。”内务整理时,他全神贯注,手指细致抚平每道褶皱,雕琢“豆腐块”,严格守时作息,重塑自律习惯;学习室里,遇难题不再退缩,翻阅资料、请教教员,笔记密密麻麻,恰似织就知识锦缎,热忱重燃;与战友相处,和颜悦色,主动致歉和解,携手并肩,团结如钢铁长城。
在桅子心底,那枚金灿灿的优秀士兵奖章,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是梦寐以求的荣耀。他深知,奖章非为金银价值,而是军旅生涯的至高肯定,是热血青春的勋章烙印。“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多年后,即便卸甲归田,回归烟火尘世,它亦是往昔峥嵘岁月的见证,是与战友把酒言欢、畅谈往昔的骄傲资本,是镌刻在生命里永不褪色的军旅勋章。为此,桅子将在逐梦路上,披荆斩棘,不懈奋进,以汗水浇灌希望,用拼搏铸就辉煌,向着优秀士兵的彼岸,扬帆远航。
岁末的寒风,宛如一位冷峻且不失公允的时光信使,携着几分凛冽,悠悠然拂过营区的每一寸土地。那风声,恰似岁月的低语,在营房的檐角、训练场的器械间穿梭回荡,悄然宣告着一年一度年终总结、评功评奖这一庄重时刻的翩然而至。
如钢铁卫士般肃穆伫立的营房之上,为其勾勒出一道道暖煦的金边,恰似赋予了它们神圣的使命感。
刹那间,整个营区仿若被点燃了一把无形的热火,气氛悄然间炽热得如同即将开炉锻造的工坊,处处弥漫着别样的期待,恰似春日暖阳下,广袤田野间满是勃勃待发的生机,每一位战友都心潮澎湃,怀揣着炽热的希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心想要在这段特殊且充满机遇的时光里崭露头角,绽放出最为耀眼夺目的光芒,成为那众人瞩目的“军中之星”。
嘹亮激昂、穿破云霄的军号声尚在营区上空悠悠回荡,余音未绝之际,战友们便仿若听到了冲锋的号角,刹那间精神抖擞,如同被瞬间点燃的火把,浑身散发着蓬勃的干劲,鱼贯而出,迅速且有序地投入到各项事务之中。桅子和通讯员蒋军,恰似两只灵动敏捷的飞燕,穿梭于营房与操场之间,身影匆忙却又透着一股子令人钦佩的热忱与干劲。
帮厨时刻,食堂后厨内蒸汽氤氲,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桅子撸起袖子,双手麻利地在洗菜池中翻洗着青菜,晶莹的水珠飞溅在他坚毅的面庞上,他却浑然不觉,眼睛专注地盯着手中的菜叶,不放过任何一处污渍,那认真劲儿,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切菜时,他手起刀落,动作娴熟而稳健,菜板上响起节奏明快的“哒哒”声,一旁的炊事班长看在眼里,笑着夸赞:“桅子,这厨艺没学成,帮厨的功夫倒是日渐精湛啦!”桅子挠挠头,脸上挂着谦逊质朴的笑容,回应道:“班长过奖,咱这也是为连队出份力,盼着年终能有个好表现呐。”
蒋军那边,正帮着搬运食材,一袋袋米面扛在肩头,脚步沉稳,额头虽渗出汗珠,却目光坚定,将物资摆放得整整齐齐,还不忘和周围战友打趣:“咱这‘搬运工’当得够格不,年底评功可指望大伙多记着点呀!”众人皆被逗笑,气氛其乐融融。
协助整理训练器械时,他俩更是全神贯注,一丝不苟。桅子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哑铃的握柄是否松动,手指沿着器械的缝隙划过,眼神中满是审慎,发现一处螺丝稍有松动,便迅速找来工具,拧紧加固,嘴里念叨着:“这可关乎训练安全,半点马虎不得。”
蒋军则在一旁,用抹布认真擦拭着杠铃片,每一片都被擦得锃亮,能映出人影来,边擦边和旁边战友分享心得:“平日里多操点心,训练才能顺顺当当,咱们都加把劲,争取都拿个好成绩。”举手投足间,尽显对荣誉的深切渴望,仿若那即将竞渡的龙舟手,满心期许着能在这场激烈的“角逐”中一马当先,拔得头筹。
宿舍之中,暖烘烘的灯光倾泻而下,战友们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热烈讨论着评功评奖的事儿,气氛热烈得如同煮沸的开水,气泡翻腾,激情四溢。有位身形壮硕的战友,满脸涨红,情绪高涨,猛地拍着胸脯,豪情满怀地嚷道:“咱这一年,风里来雨里去,不管是三伏酷暑,那太阳烤得人皮开肉绽,还是数九严寒,冻得人手脚生疮,训练可没含糊过一次,每次都拼尽全力,这次定要争个荣誉,不辜负这一年挥洒的汗水呐,‘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就冲这份坚守,也够格拿那军功章!”说罢,还挥舞了一下拳头,以示决心,众人纷纷点头称是,目光灼灼,仿若那军功章已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桅子和蒋军相视一笑,心底暗自期许,凭借平日里与战友频繁的往来,帮大家传递家书时的殷切、解决生活小难题时的贴心,积攒下了深厚的好人缘,他们觉着自己已在这场“荣誉角逐”中占得了先机,那“优秀士兵”的军功章,仿佛已在向他们频频招手,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然而,现实的浪潮恰似那汹涌澎湃、变幻莫测的沧海怒涛,总在不经意间以其磅礴之势,无情地拍碎那些美好而纯真的幻想。当军人大会正式召开,庄重肃穆的气氛仿若沉甸甸的铅云,层层叠叠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呼吸都略显沉重。大伙整齐有序地围坐在一起,面前的纸笔承载着神圣且不容亵渎的使命,似是决定命运的“判官”。
投票环节,笔尖轻落纸面,那沙沙作响的声音,恰似梦想与现实剧烈碰撞所发出的无奈叹息。选举结果逐一揭晓,桅子和蒋军虽暂居榜首,可优势并不如先前预想那般坚如磐石、稳如泰山,他俩脸上原本自信满满的笑容里,此刻隐隐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不安,如同站在一艘在惊涛骇浪中剧烈摇晃的渡船上,前路茫茫,吉凶未卜。
连支部会议室内,灯光柔和而静谧,却又透着一股子凝重庄严的气息。连长眉头微皱,目光反复在手中的花名册上逡巡,那神情仿若在审视一份关乎生死存亡的机密文件;指导员则神情专注,手中的钢笔不时轻点着桌面,伴随着讨论声,在本子上记录着要点。骨干们亦是神色严肃,各抒己见,你一言我一语,优中选优的讨论声此起彼伏,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回荡、交织。
“这几位同志,平日里就像那默默耕耘的老黄牛般踏实本分,训练从不懈怠,不管多苦多累,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公差勤务抢着干,毫无怨言。虽说不善言辞、少些张扬,可对连队的贡献那是实打实、沉甸甸的,绝不能被埋没在这评功评奖的浪潮里。”指导员目光坚定且诚挚,手指有力地划过花名册上那几个名字,话语掷地有声,恰似一记记重锤,敲醒众人对那些一直默默坚守在“幕后”、无私奉献的英雄们的关注与敬意。
消息仿若一阵风,迅速在连队传开,战友们神色各异,有的若有所思,沉浸在对往昔那些被忽视瞬间的回忆之中;有的面露钦佩之色,望向那几位平日里默默劳作的战友,眼中满是敬意。
桅子和蒋军亦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脑海中如同放映机般,清晰地浮现出那些常常被众人遗忘在角落的身影:晨曦微露时,天色尚带着几分朦胧的灰暗,一位战友便已手持扫帚,弯腰弓背,默默地清扫着营区的道路,那沉稳的动作,一下又一下,所过之处,落叶、尘土皆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整洁如新,可他却从未求过一丝关注与夸赞;深夜岗哨下,寒风刺骨,如尖锐的冰刀肆意切割着肌肤,另一位战友身姿笔挺,如同一棵苍松傲然挺立,不惧严寒,不惧孤寂,用那坚如磐石的坚守,守护着营区的安宁,陪伴他的唯有那高悬的冷月与稀疏的星辰。
他们恍然惊觉,荣誉不该只眷顾那些在“台前”风光无限的人,“幕后”那些悄无声息、持之以恒的付出,更值得被铭记、被褒奖。
一番权衡与内心的挣扎之后,战友们心底仿若被注入了一股温情的涟漪,泛起层层暖意,纷纷做出了那看似艰难、实则饱含深情的抉择。有战友迈着略显沉重却又坚定的步伐,找到桅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诚恳且真挚的神情,缓缓说道:“兄弟,我知道咱都眼巴巴地盼着这军功章,谁不想给自己这一年辛苦画上圆满句号呢。可那几位老黄牛,为连队奉献了太多太多,眼瞅着今年他们就要退伍了,以后怕是没这机会啦。我琢磨着,咱这战友情深,荣誉啥的,今年我让给他们,往后回忆起来,这情谊可比啥都重呐。”
桅子眼眶瞬间泛红,像是被这突如其来却又情真意切的话语戳中了内心最柔软的角落,他用力握紧对方的手,嘴唇微微颤抖,用力地点了点头,心中纵有不舍,却深以为然,“‘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一分别,可就是天南地北,再难相见咯。荣誉能送他们一程,让他们带着连队的认可光荣返乡,值了。”
岁末的营区,寒风恰似锐利无比的刀刃,呼啸着割过每一寸土地,狠狠刮在营房那坚实的墙壁上,发出“呜呜”的凄厉低吟,仿佛也在为连队现下这棘手得如一团乱麻般的难题,焦灼地长吁短叹。
年终评优,本应是一场荣耀的盛宴,是对战士们一年来摸爬滚打、浴血奋战的最佳褒奖,可如今“僧多粥少”的残酷难题,却宛如厚重得密不透风的阴云,沉甸甸、黑压压地直压在众人头顶,挥之不去,叫人喘不过气。
连队仅有总人数 30%的优秀士兵名额,那数字,看似简单,却像一道窄窄的独木桥,横亘在众多优秀战士面前。在这热血始终沸腾、激情从未冷却的集体之中,优秀的战士恰似繁星,一颗颗在军旅的浩瀚苍穹中熠熠生辉、夺目耀眼,不可胜数。他们于晨曦微露时,已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口号声震破天际;在骄阳似火下,背负沉重装备,越野奔袭,脚步从未停歇;夜幕笼罩时,仍坚守岗位,以挺拔身姿守护营区安宁。每一位都以实打实的汗水与无畏的拼搏,在军旅这漫长且绚丽的长卷上,绘下浓墨重彩、动人心魄的一笔,着实让人难以抉择,仿若手持一把双刃剑,割向哪方都疼彻心扉。
营部的催促,恰似一阵紧过一阵、密不透风的鼓点,“咚咚咚”地日夜敲打着连队干部的心弦。电话铃声此起彼伏,那尖锐的声响在办公室回荡,每一声都裹挟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好似在厉声质问:“名单为何还未上报?”
营部干事的话语通过听筒传来,简短却有力,像一颗颗子弹:“时间紧迫,全营都在等,别拖后腿!”
连长握着话筒,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只能不断重复着“快了,快了”,声音中透着无奈与焦急。可连队支部会议室里,灯光彻夜长明,将众人疲惫却坚毅的面庞照得清晰分明。烟雾缭绕,仿若战场上弥漫的硝烟,刺鼻呛人,桌上的烟灰缸早已堆满烟头,好似一座小山。
会议已持续了一两天,激烈的讨论声此起彼伏,众人各抒己见,音量时高时低,情绪时而激昂,时而沉思。有的班长拍着桌子,涨红了脸强调手下战士的突出表现;有的骨干则托腮凝思,权衡着团队协作与个人功绩。却始终难寻一个圆满结果,每一次提议,都在众人反复斟酌下,陷入僵局,仿若陷入泥沼的车轮,越挣扎,陷得越深。
“小万、蒋军,你俩到连部来一趟!”休会后,连长那略带沙哑的声音,裹挟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如偷吃了糖果怕被发现的忐忑,在走廊那略显空旷的空间里悠悠回荡开来。指导员站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背在身后,手指不安分地来回搓动,粗糙的掌心摩擦出细微声响,眼神中透着几分心虚,仿佛即将面对一场艰难审判,额头沁出细密汗珠,在灯光下闪烁微光。
小万和蒋军正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谈论着这几日评优的紧张局势,闻言对视一眼,心下皆是“咯噔”一下,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大手猛地攥紧,不明所以,脚步却本能地加快,匆匆朝着连部走去。
踏入连部门槛,一股子压抑之感扑面而来,如一张无形且坚韧的密网,将二人紧紧罩住。屋内烟雾弥漫,恰似清晨那浓稠得化不开的浓雾,模糊了视线,几缕阳光艰难穿透,在烟雾中折射出昏黄光影。
连长独坐于旧沙发一隅,那劣质香烟在他指尖明明灭灭,火星闪烁间,映照出他满脸的愁绪。他微弓着背,好似被重负压垮,身上的军装也皱巴巴的,失去了往日笔挺。不时抬手将烟送入口中,狠狠吸上一口,腮帮微微鼓起,而后缓缓吐出烟圈,缭绕的烟雾肆意弥漫,模糊了他的面庞,那看向小万和蒋军的眼神,躲躲闪闪,满是愧疚与为难,恰似犯错的孩子不敢直面大人的目光,快速瞥一眼后,又赶紧垂下眼帘,盯着地面,手指无意识地弹着烟灰。
指导员坐在电脑桌前,屏幕的微光映在他脸上,更衬出脸色的暗沉,犹如被乌云笼罩。手指有一茬没一茬地敲打着键盘,那“哒哒”声,在寂静屋内突兀响起,每一下都似敲在人心尖上,愈发搅得气氛凝重如铅。
小万顿感不祥预感如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澎湃之势几乎将他吞没。他咽了口唾沫,努力牵动嘴角,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打破僵局,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像深秋里飘零的落叶,问道:“连长、指导员,找我们俩有事呀?”
指导员闻声,停下手中动作,转过头望向连长,嘴唇微张,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后轻声道:“你说?还是我说?”
连长像是被这问句烫了一下,猛地弹起身,手中烟灰缸险些滑落,慌乱间双手紧紧握住,稳住身形,长吸一口烟,那烟头瞬间亮起红光,映红了他的眼,苦笑着推脱:“你是指导员,专管做思想工作,这事当然得你说。”
言罢,他端起那堆满烟头的烟灰缸,脚步匆匆,像只受惊的野兔,急于逃离这窘迫之地,转身去往隔壁连主官宿舍,临了还不忘带上房门,“砰”的一声,似是给屋内紧绷气氛又添一抹沉重,回音在屋内久久不散,更添几分死寂。
指导员目送连长离去,轻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好似要把那团乱麻般的愁绪揉散,转过头面向小万和蒋军,眼神中满是复杂情绪,有惋惜、有无奈、有不忍,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那即将出口的话语,承载着艰难抉择,亦考验着战友情谊与连队公正,室内一时静得只剩众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气氛仿若凝固的冰块,寒意彻骨,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走动声,每一声都敲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坐在那张堆满文件与资料的桌前的指导员,双手仿若被磁石吸引,反复摩挲着那份评优名单,粗糙的手指与纸张摩挲间,发出轻微而又揪心的沙沙声响,每一下都仿若泄露了内心深处那如乱麻般纠结、似困兽般挣扎的情绪,恰似一位久经沙场的棋手,面对眼前这盘胜负攸关且两难无解的棋局,手中棋子虽价值千金,却举棋难定,不知落子何处。
良久,他缓缓抬眼,目光恰似探寻珍宝的射灯,在小万和通讯员蒋军身上来回逡巡、仔细打量,那眼神,犹如审视两件珍贵无比却又棘手万分的稀世瑰宝,既满含对其过往功绩的赏识与珍视,又掺杂着现下无奈抉择带来的复杂与为难。犹豫再三,仿若一位毅然决然奔赴战场的勇士,下定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般的决心,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已然有些干涩的嗓子,开口说道:
“是这样的啊:小万、蒋军,你俩这一年的工作成绩,在我和连长这儿,就跟明镜似的,那是清清楚楚、心里有数得很呐。”说着,指导员微微起身,双手背于身后,迈着沉稳步伐缓缓踱步,目光仿若穿越时空,望向窗外那在寒风中傲然挺立、猎猎作响的军旗,似是陷入往昔那一幕幕连队同甘共苦、并肩奋进的回忆之中,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感慨,几分沧桑,“说实话,全连上下几十号人,平日里那可真是实打实的埋头苦干呐。就拿训练来说,炎炎烈日高悬当空,烤得大地都似要冒烟,大伙身着厚重作训服,汗水似决堤洪水,顺着脸颊、脊背一个劲儿往下淌,衣衫湿了干,干了湿,反复无数回,体能练到极限,双腿灌铅般沉重,可谁也没哼一声,咬着牙死撑,那模样,可不就是顶着脑袋、撅着屁股累死累活的嘛。大伙这么拼,为的是啥呀?‘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盼的不就是这年终能有个成果,为了今天这‘优秀士兵’的军功章吗?这小小奖章,看着不起眼,实则承载的可是大家一年到头的血汗与付出呐,是沉甸甸的荣誉,是日夜坚守、摸爬滚打的见证。”
言罢,他转身,目光仿若春日暖阳,满是赞许与欣慰地看着二人,“而你们俩,也着实给我和连长长脸了。咱们二连自建连至今,历经风雨,诸多事务繁杂琐碎得如同乱麻,文书与通讯员这俩岗位,恰似枢纽要津,协调不好,信息就易堵塞,关系便生嫌隙,矛盾一触即发。可你们呐,硬是凭借自身的智慧、热忱与真诚,化干戈为玉帛,将班排关系处理得如此融洽,如同春风轻拂大地,所到之处,冰雪消融,润物无声呐。你们的成绩,那是有目共睹,不管是日常工作的高效协作,还是紧急任务时的临危不乱,桩桩件件,不仅班排长时常在我耳边夸赞,赞你们机灵懂事、靠谱得力,全体官兵亦是打心眼里认可,我和连长日常瞧在眼里,那股子欣喜与骄傲,就像老父亲看着有出息的孩子,喜在心头呐。”
说到此处,指导员神色陡然一黯,犹如晴朗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眉头轻皱,仿若被愁苦丝线缠绕,怎么也解不开,语气满是无奈与惋惜,“然而,当下连队‘优秀士兵’的名额,恰似久旱之后那稀缺至极的甘霖,实在是少得可怜呐。还有三个即将要退役的老兵,他们在这连队的日子,掰着指头数一数,七百三十个日日夜夜呐,寒来暑往,四季更迭,站岗执勤的哨位上,有他们挺拔如松的身姿,风霜雨雪从未使其退缩半步;公差勤务的队伍里,他们永远冲在最前,抢着扛最重的物资,干最累的活儿,从不推诿,从不喊苦。虽说功劳未必能惊天动地、青史留名,但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苦劳,桩桩件件,都像刻刀雕琢在连队的岁月长卷里,化作坚实基石,稳稳托着咱们这个集体,默默无闻,却不可或缺。我们怎能忍心,让亲如兄弟的他们,在离队这等庄重又饱含深情的时刻,寒了心呐?”指导员目光诚挚,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满含期待,熠熠生辉,“所以,连队如今需要你们俩发扬风格,拿出高风亮节,顾全这大局,我的意思,你们俩懂吗?”
小万站在原地,只觉仿若一道晴天霹雳当空劈下,心似被千斤重锤狠狠猛击,脑海瞬间“嗡”的一声,恰似炸开的马蜂窝,一片空白。紧接着,“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呢?”这念头恰似脱缰野马,又像汹涌洪水,不受控制地在心底疯狂乱窜。心跳仿若失控的战鼓,“扑通扑通”地急剧加快,一下下撞在胸腔之上,震得耳膜生疼,大脑里恰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股脑儿涌上来,混乱得如同暴风雨中的茫茫海面,惊涛骇浪、翻江倒海。他下意识攥紧衣角,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指尖深深嵌入掌心,目光求助般望向蒋军,却见对方亦是满脸惊愕,双眼圆睁,瞳孔中透着不甘与挣扎,嘴唇微微颤抖,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
可小万深知,军队铁律,服从命令是天职,“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尊敬领导、团结同志、爱护战友”,这字字箴言,打从入伍第一天起,便如同烙印,早已镌刻于心,深入骨髓。内心一番激烈交锋,犹如冰火两重天,一边是梦寐以求、近在咫尺的荣誉,那军功章似在眼前闪烁诱人光芒,一边是同甘共苦、亲如兄弟的战友情谊,与关乎连队团结稳定的大局,天平来回摇晃,摇摆不定,终是情谊与大局一端重重落下,稳稳扎根。
蒋军亦是如此,胸膛剧烈起伏,恰似澎湃海浪,呼吸急促而粗重,仿若拉风箱般。眼神从最初的慌乱无措,随着内心挣扎渐趋平静,透着一丝决然,仿若下定赴死决心的勇士,面庞虽仍有不甘神色残留,却也被坚定慢慢覆盖。两人四目相对,无需多言,一切尽在那默契的眼神之中,似有千言万语在眸间无声交汇、碰撞、融合。深吸一口气,仿若汲取天地灵气,并肩站定,昂首挺胸,齐声对指导员说道:“指导员,我们服从大局,现在主动放弃参与评选‘优秀士兵’资格。”声音虽略带颤抖,恰似深秋寒风中飘零的落叶,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如寒夜中熊熊燃烧的火把,熠熠生辉,照亮了这小小的连部空间。
话音刚落,“吱呀”一声,二排副孙文琦推门而入,脚步匆匆,带起一阵风,吹散了屋内凝重气氛些许。他脸上洋溢着激动之色,仿若中了头彩的幸运儿,双眸放光,声音因兴奋而拔高,喊道:“指导员,指导员!四班副宋占波的工作也做通了。”那神情,仿若带来胜利捷报的信使,一路飞奔,只为第一时间传递喜讯,眼中闪烁的光芒,似璀璨星辰。
指导员原本紧绷得仿若拉满弓弦的面庞,瞬间舒展开来,恰似阴霾被暖阳彻底驱散,连那眼角细纹都透着笑意,仿若绽放的菊花,连拍大腿,双手挥舞,连声道:“好!好!”几步大步跨到桌前,伸手一把抓起桌上电话,手指快速拨出号码,转头看向小万和蒋军,语气轻快得如同春日枝头欢唱的鸟儿,“小万、蒋军,赶紧通知支部委员和各骨干,召开支部扩大会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仿若卸下千斤重担,浑身轻松自在,似要飘然而起。
小万和蒋军领命而出,踏出连部大门,阳光仿若金色纱幔,倾洒而下,暖烘烘地洒在身上,丝丝缕缕渗进肌肤,驱散了此前心头的阴霾。微风轻拂面庞,带着冬日特有的凛冽,恰似俏皮玩伴,轻挠脸颊,却莫名觉得舒畅惬意。小万仰头望向湛蓝天空,那高悬的太阳光芒万丈,以往习以为常、未曾留意的阳光,此刻却似有了别样温度,暖至心底,嘴角不自觉上扬,仿若月牙弯弯,轻声呢喃:“原来,学会放弃也是一种快乐,这军旅生涯,满是别样滋味呐。”蒋军在旁,亦是会心一笑,并肩走向营区小道,身影在阳光中拉长,融入这充满情谊与担当的连队画卷之中,化作一抹动人剪影。
最终,那闪耀着光辉、承载着无上荣耀的军功章,稳稳地挂在了那些往日默默奉献者的胸前。他们眼眶湿润,平日木讷内敛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激动与感激,不善言辞的双唇嗫嚅着,似有千言万语在喉间涌动,却最终只化作一个庄重肃穆、饱含深情的军礼。阳光倾洒而下,勋章愈发闪耀,那璀璨的光芒映照着连队深厚浓烈的情谊,这一刻,荣誉不再是个人心心念念的“私有物”,而是化作了一条坚不可摧、熠熠生辉的纽带,紧密地串联起每一颗炽热且赤诚的心,在漫长的军旅长河中永远熠熠生辉,铭记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奉献,镌刻着每一位战友的成长足迹,让这段评功评奖的特殊历程,成为连队精神传承中不朽的壮丽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