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学籍档案疑点多，夫妻原本是叔嫂
依然穿着深蓝色衬衫的MR吴点头：“按计划的来，将盛翔所有的面目呈现在陈楠的面前。”对盛翔来说，最有影响力的就是陈楠，如果被一直珍视、视若亲生的女儿鄙视，他才会感受背叛的惩罚。
晁齐应道：“我会安排。还有，这是于老师在燕京工商大学的监控视频。和我们料想的一样，于老师是跟随与宪儿长得像的那个学生去的学校。”
MR吴盯着屏幕，记忆中的岳父似乎换了一个人，一身保洁打扮躲在角落，不停探头张望。他问：“高桥，还没查到那孩子的信息吗？”
“查到了。她叫李语安，是个女孩，还是个孤儿。“
“孤儿？“他一愣，“孤儿是最容易被人挟制和难以调查的身份。“
高桥点头：”没错。但是，李语安孤儿的身份十有八九是假的。”
“噢？”
高桥解释：“在李语安养父李二强的村子里，传有李二强收了李语安家人的八万块钱才收李语安当养女、给李语安上户口的传言。而且，李语安从来没有在村里出现过，即使李二强下葬也未露面。”
MR吴问：“她的学籍档案查过没有？”
“查过，她小学就读中关村一小，初中是什刹海体校和育英中学。有一点很奇怪，她在体校参加过区级散打比赛，获得冠军后就休学了。我们去学校问过，老师说她休学后学校几次寻人也没有音信。档案中显示，她休学半年后转到海淀育英中学，后来考到燕京八中。”
“燕京八中是重点高中，她能考上说明成绩不差。高考却考到燕京工商大学，是高考发挥的很差吗？”
高桥摇头：“她的高考成绩非常好，达到清华和北大的录取分数线，不知道为什么选燕京工商大学，还和姜振华的儿女以及陈楠上成了同一个学校。”
MR吴疑惑：“她和姜振华、盛翔有关系？”
晁齐道：“应该没有。之前我们调查姜振华时调查过他女儿王颖。王颖是因为在高三时期爱慕有妇之夫弄的沸沸扬扬，家里人让她休学一年，对外称病了。没想到王颖死性不改，因为爱慕的人在燕京工商大学工作，高考志愿也报的燕京工商大学。姜正勇因为她读北工商，才放弃了留学的机会，选的北工商。至于盛翔的侄女陈楠，她的成绩差，勉强够一本分数线，上北工商可能是没有得选择。有意思的是，李语安和陈楠、姜正勇、王颖同一个院系同一个班，和王颖陈楠还在同一个宿舍。”
MR吴审阅李语安的资料，很普通的学生经历，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大哥觉得有问题？”高桥见他来回看文件。
“李语安的家人为她找燕京人家扶养上户口，却没有在户籍地上学。而是上的中关村一小。这个中关村一小没有户籍很难进入。当初有宪儿的时候，我买下附近的房子，就希望他以后能入读该校。”
他们瞪大眼，太巧了，宪儿没上成的小学，和他长相相近的人倒读了。
“再者，什刹海体校也是很有名的学校，出过李连杰、吴京武打明星。她轻易退校，又转入育英学校，她的家庭对她的教育很看重，也下足了功夫。”
郎图脱口而出：“我怎么感觉？她背后的人为她和大哥为宪儿打算的一样？”
“不错，她背后的人做法和我为宪儿的谋算是一样的。我让宪儿在美国有了合法的身份，教他学习武术防身，送他去哈佛上学，希望他以后面对仇家有能力自保，又能接受正统的名校教育，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而李语安也被安排了合法和正常的身份，接受了系统的教育。更意外的是，她的身手还能和晁齐过招。”
郎图道：“李语安和王颖陈楠在一个宿舍，没准里边大有文章，我会好好查查。”
MR吴点头：“也派人盯住王颖和姜正勇，牵绊住姜振华，以防他增加人手加害我岳父母。”
几人点头。
MR吴在他们离开后，拿起李语安的资料进入里间，从抽屉里拿出画了一半的画册。李语安看到了会目瞪口呆，因为少女的长相和她极为相似。
他抚摸着画中少女的眉眼，看一眼李语安的照片。想当初妻子再次怀孕，说可能是个女孩，他高兴坏了，常常幻想女儿长大的模样。可是，孩子还未出生，妻子的生命就终结于十八年前那场人为的大火，他被迫离开国内。
漂泊国外迎面是他国别样的语言和文化，他带着还在襁褓中的儿子，第一件事就是如何扎根生存下去，没日没夜的打拼让他没有时间去悲伤，在度过艰难时期后，空余时间对他就是痛苦和折磨，几千个夜晚是可怕的孤寂和噬心的伤痛，无法停止想念妻子和悼念还在腹中的孩子。在强烈的思念和中，他拿起了画笔，想象着没有意外发生，他的妻子和儿女怎样生活，一遍遍按脑海里描绘的情景画像。
李语安的出现或是姜振华或是井田度等人刻意安排的，但是，谁能想到她长得和宪儿有几分相似，和自己期望拥有的女儿更为相像……他猛地闭上眼，假的就是假的，变不成真。他睁开眼，撕下未成型的画像，拿出打火机点火，看着画像转眼间化为灰烬。
陈家。
陈楠回到家让陈祥生开心又担心，开心是见到女儿，担心是怕晁齐他们发现陈楠的存在。
夜深，他躺在床上数绵羊，每一个夜晚对他来说都是痛苦不堪。失眠药吃了一大把，可能是吃得太多，身体产生免疫，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他想坐起来干点什么又不能，金香的睡眠也不好，一点动静都会让她彻夜难眠。起先也想分房睡，可是一分房，金香就会哭着敲响他的门，她害怕一个人睡觉，两个人只好夜夜相伴，算是图个心理安慰。
可他睡不着，李语安的脸庞和晁齐惊讶的表情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一双手从背后环了过来，他一惊，耳边传来热潮和浓重的呼吸声，他明白了，作势要推开，却被对方趁势扑入怀中。他无奈地看着金香在他脸上、身上乱吻，在她的手触到他裤头时，他一把抓住。
“给我，我想要。”金香蹭来蹭去，身上的热气逼人。
“我不想，金香，我不想要。尤其是在他的忌辰的时候。”陈祥生掀翻她，蒙上被子。
陈楠躺在宽大舒适的床上辗转难侧。她接到匿名短信问她叔叔和妈妈，这是什么意思？她在想父母从不和亲戚联络，也不见亲戚朋友来往，哪来的叔叔？她以前还好奇，可父母说他们都是孤儿，没有亲人。可是没有亲人，连个朋友也没有交往过，也太奇怪了。她叹口气，发短信的人到底想要告诉她什么。翻来覆去想这些问题就是睡不着，她索性去趟厕所。
她跨出房门隐隐听到隔壁传来声音，爸爸妈妈也没睡？在吵架吗？以往她就觉得爸爸妈妈感情不是很好，但总在她的面前装得若无其事。她蹑手蹑脚走过去，想听个究竟。
金香被陈祥生推开，又不依不饶缠上来，狂吻他的脖颈：“他都去世了那么长时间，我们早该忘了他。忘记了他，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想要，给我。老公，给我。”她的手往下滑，整个人紧紧地贴在他身上。
陈祥生一把掀开她：“我告诉过你，我不想和我自己亲大哥的老婆上床亲热，尤其是在他忌日的时候。”
金香被甩开，额头撞在了墙上，疼痛、耻辱和羞愤全涌上来，不禁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圣人，你伟大，就我一个人下贱，我一破鞋、我不知廉耻勾搭自己的小叔子上床…”
“你还有完没完？”陈祥生扭住再次扑上来的金香，二人厮打在一起。
啪嗒，门口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扑打拉扯的两人，两人同时收手。陈祥生打开灯，两人一起拉开门。
“楠楠？”
两人惊呆。
陈楠脸色发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
“妈妈，你、你真的是他的大嫂？”她觉的脑子要炸掉了。
陈祥生喉结起伏滑动，嗓子干巴巴的，发不出声音。他发现一直害怕的那些竟然比不过眼前这双眼睛里流露出的鄙夷和怨恨。
金香的脸臊得通红，她没想到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她以为事情过了那么多年，即使被人知道也没有什么，可是面对女儿不敢置信、质问的眼神，她第一次觉得无地自容，难堪和羞辱涌上她的心头，让她无法去面对。
“是不是真的？”陈楠大吼，心里还有一丝期盼，不是真的，她是一时听错了，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陈祥生闭上眼复又睁开：“是，是真的”。
“不要说。”金香乞求，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
陈祥生推开她的手：“她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又看陈楠，“是真的，你妈妈是我的大嫂，曾经她是我大哥的妻子。”
陈楠尖叫：“你们还要脸不要？一对奸夫淫妇！”
“啪！”
陈楠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母亲。
金香看着自己举起的右手，再看看陈楠红肿的左脸，也惊呆了：“楠楠？”
陈楠转身跑回房间，金香紧随其后。
“砰”，金香被拦在门外，门内传来陈楠的嚎啕大哭声。
“楠楠？”金香敲门。
“滚！”门内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她爸。”金香依在门口叫陈祥生。
陈祥生木然地走回卧室，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金香看着陈楠禁闭的房门，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良久，门开了。
金香擦眼泪：“楠楠？”待看清她提着一个行李箱，她急了：“楠楠，你要做什么？”
陈楠满脸泪水，拎着行李箱推开她的手，向大门走去。
金香再次拽她又被甩开。
“让我走，我再不要看到你们，你们让我恶心。”后面一句，她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
“楠楠？”金香抱住她，边哭边叫，“她爸快出来，楠楠要走。”
“放开我。”陈楠使劲挣扎，“我以为我是你们爱情的结晶，没想到我却是你们叔嫂私奔的孽种，我好鄙视我自己，是你们让我成了见不得光的怪物，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她推开他们，提着行李出去，按下电梯按钮，跨入电梯，推出跟进来的金香，待电梯门关上，她蹲在地上，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地板上。
陈祥生急匆匆的跑出来，鞋也没顾得穿，和金香焦急地等待着另一部电梯，好不容易电梯下到一层冲出去，看到陈楠提着箱子走出单元门。
金香要追过去，被陈祥生一把捂住嘴巴拖到角落。陈祥生看看周围，方才放下手，指外面的车：“晁齐的人。”
金香一哆嗦，探头看陈楠走过那辆车，一步步地走远，上了出租车，才松了一口气。二人蹑手蹑脚回去，却没敢乘电梯。
车里的人看着二人蹑手蹑脚鬼鬼祟祟的样子，鄙视一声摘下耳机。原以为要拖个几天，没想到竟然那么快，就让陈楠知道了真相。他把今天得知的消息原封不动的传给上面。
陈祥生和金香在四处张望、小心翼翼、气喘吁吁中走回位于11层的家。
金香倒在沙发上直喘粗气，又猛地跳起来，瞪着陈祥生：“你怎么知道那是晁齐的人，你见过晁齐了？”
“嗯。”
“天！”金香只觉眼前冒金星。
“你见过他？什么时候见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有没有认出你来？不，不会的，他认不出你来的。不，也不可能，他认出你了，是不是？他觉得我们没有价值，又放过你了是不是？不，他不会放过我们的。”她语无伦次。
陈祥生拉她坐下：“金香，你冷静点！”他握着她的肩膀，“我见过晁齐，差点就没命了，是李语安救了我。”
她喃喃自语：“他们见过了？晁齐有没有没有认出李语安？没有认出来是不是？”
陈祥生看她惊慌失措，叹口气：“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那孩子长得那么像她的父母，那眉眼和他爸如出一辙，晁齐怎么认不出来？”
金香身体晃了一晃，这些年，那个人都没有放弃寻找他们。如果一旦知道了他的孩子受了那么多的苦，尤其是因为他们才贫困交加，他会怎么对付他们？楠楠？她猛地醒悟过来：“楠楠？不行，我要去救楠楠。”
陈祥生拉住她：“他们不会对孩子下手的。但是，如果我们和楠楠再亲密下去，他们对付我们的同时，也会捎带着楠楠。楠楠离我们越远，她也就越安全。”
“祥生，我们去向他自首，我们做错了，去求得他的原谅。他那样的人重道义重情义，如果我们道歉，他是不会跟我们计较的。”金香怕了，她没想到晁齐会查到她家的住址，他们明明做的那么隐秘，平日尽量都不出门，却依然被盯上了。
“金香！你想得太简单了。他是重情义，但是对背叛伤害他的人是不会宽容的。我背叛他虽然不是成心的，可是却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找了我们十一年了，这十一年，每过一天，我们犯下的错误就多一天，他的仇恨也就会增加一天。”陈祥生抱住头。那一天，如果李语安没有出现的话，晁齐可能会废了他的双手。他不怨晁齐，怨恨自己。被曾经信赖的兄弟背叛，谁心里都会怨恨，更何况他做的远不止背叛。
金香瘫坐在那里。是啊，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她不能对别人抱有幻想，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后悔是没有用的，只有抢占先机，逼他们放手才是。
良久，金香起身去洗手间，确定锁好了门，她拿出手机，拨出默念了许多遍的号码，听到对方传出停机的讯息，冷冷一笑，摁下另外一个号码。
“喂？哪位？”睡意朦胧的声音。
“是我。”
那头顿时鸦雀无声。
张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丈夫，小心翼翼拿起手机走入洗手间里。
“你还想要做什么？你要我做的事情，已经做了，你说过到此为止了。”
那头的声音压得非常的低，几乎低不可闻，张晴听了却如惊天霹雳：“不，我不会那么做的。不，你不能那样…”
金香的声音扬高：“那就把照片寄给你丈夫的学校。”
张晴咬牙切齿：“你要我给她下药，这是犯罪的行为，我不会给你干杀人的事儿。”
“放心，那药毒不死人。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你和张博的事情将永远是个秘密。”
张晴脸上的血色逐渐消失，好一会儿，她道：“不，我不会那么干的，我们已经改了李语安的志愿表，不能再害她。你要怎么做，随便你，大不了，我一死了之。”
金香听电话里决绝的声音，冷笑一声：“你儿子活在流言蜚语中也无所谓？”
张晴蔫了，轻飘飘的一句直中她的软肋，她就像待宰的羔羊，只能认人宰杀。对方似乎料定她的反应，单方面的陈述要求。
待对方挂了机，张晴将手机丢在一边，埋头腿间，她注定是个罪人，为偷情短时间的欢愉沦丧了道德和骨气…
金香拉开洗手间的门，被陈祥生握住手臂。
陈祥生追问：“你要做什么？”
金香甩脸子：“放开！”
“你想干什么？”陈祥生的眼睛发红，“你竟然要谋害大哥的孩子！”
“你当他是大哥，他还会认你是兄弟吗？我告诉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楠楠。如果他肯放过我们，那他的孩子也会没事。”
陈祥生无奈：“是我们做错在先……”
“那又怎样？我们要是有个好歹，楠楠以后谁来护着？”金香甩开他，回卧室。
陈祥生呆站在原地，明知金香的做法让他们更加滑向错误的深渊，可他不知是否去阻止。
刘明浩坐在车里，看着单元楼门口。
一宿没睡的他此时看上去非常萎靡，几次下车冲上楼去要摁下门铃时，又退缩了。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门后的张晴。
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是李语安，他连忙接起。
“汤姆说他今天不舒服，想让我去帮忙，可是我今天课多，过不去，你要是有空就去梦之吧帮忙吧！”
对啊！梦之吧！他得先把告密安安逃避军训的小人找出来才行。他来了劲头，张晴篡改安安高考志愿表的事没有证据，张晴不会承认，先放一放，看现在谁和李语安过不去，解决这个是当下着急的事情。所以，梦之吧的工作一忙完，刘明浩急冲冲地就去物业公司查监控录像。
物业大厅里。
刘明浩没想到说明来意就给拒绝了，再三跟物业经理交涉，经理还是摇头：“很抱歉，这里是高级私人会所，我们必须保护客人的隐私，实在不能为您提供录像带。您要是坚持，我们也只能报警解决您的问题。”
刘明浩气恼：“我说了丢的是非常重要和隐私的物品，如果你还不让我看录像，我就投诉你，我不想让你为难，现在，让你的领导出来和我谈。”
“请稍等片刻。”经理走进内厅。
刘明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知道高级私人会所绝对不会轻易泄密的，他今天就跟他们耗上了，不信看不到录像。他看看四周，啧！传说中的MR吴真有钱，连个客服部的办公室都装修的富丽堂皇，椅子还是意大利真皮的。
经理直接给会所的负责人高桥打电话。
此刻，高桥正在向MR吴汇报：“我们最近梳理了姜振华这些年发家的事情。在您的煤矿公司被法院查封之后没过多久，姜振华以非常低的价钱竞得。我查到他经营煤矿没多久，又高价转卖了出去。不知为什么，您的运输公司和五金厂还有乡村的食品加工厂也落在他的手里，他后来都转卖出去，注册了房地产公司和建筑公司，做得风生水起，他手下聚拢了一批打手流氓暴力拆迁，无人敢管。姜振华的公司在前期积累大批资金，后来发展成为实力雄厚的集团。”
MR吴的眼神很冷：“我曾经和晁齐、郎图他们费尽心血、拼命开的煤矿公司竟然落入姜振华的腰包。我们那时掌握的煤矿让当地的煤矿主都眼红。我的运输公司和五金厂效益也很好，是兄弟们没日没夜干出来的。马腾云劝说我为当地的经济做贡献，我就在贾镇开起了运输分公司和五金分厂，为了提高村民收入，还开了个食品加工厂。原本在贾镇开的这几家企业都不赚钱，是煤矿的利润往这里面贴钱，那些企业的土地使用权都是我个人掏腰包花钱买的，没想到都便宜了姜振华。”
高桥安慰：“大哥，您也别太难过，您现在回来了，姜振华得意不了多久。”
“姜振华的起家必定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保驾护航。不然他一个混混儿，哪来的资金参与煤矿的拍卖？”
高桥点头：“是这样。我们发现姜振华的公司很多资金来源于马腾云的公司，就连这回，姜振华的悦正集团兴建悦览国际城的资金，也是马腾云的公司支撑。” MR吴纳闷：“马腾云怎么对姜振华那么好？一直给他资金输入。”
高桥道：“这正是我们疑惑的地方。马腾云就算是姜振华的亲兄弟，也不会一直给他资金支持。可是，事实就这样。马腾云开公司赚的钱好多都流入了姜振华的公司，而且，姜振华几乎没有还过钱。”
正说着，高桥的电话响了，听了一会儿，眉头一皱：“好，我知道了，仅限于酒吧门口的录像破例给他看。”他放下电话，对MR吴解释：“是刘明浩要看梦之吧门口的监控录像。原则上这里是私人会所，一切都涉密。可是，在公共区域内的监控录像依据当事人申请可以给看一部分”。
“这里的一切由你掌握，没必要事无巨细对我汇报。”
“是。”高桥有些不好意思了。
MR吴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道：“姜振华最近怎样？”
高桥调整情绪：“我们将他开发的国际城使用建筑材料不环保、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事情公布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起到效果了。环保局和住建委正在查他，他的正悦集团有几个股东计划抽资，姜振华最近在忙着解决投诉和筹措资金。他所需要的资金数额巨大，马腾云的公司对外的投资还未收回来，公司现金也不多，所以，他们两个在想办法融资。”
“好，放出风去，说天使风投最大的股东就是龙宪集团，决策者已经到了燕京。”
“大哥是想让姜振华主动来寻求合作？”
“姜振华那人狡诈多疑，只有让他觉得机会都是他自己努力争取得到的，才敢将所有的身家孤注一掷压在项目上。”
他们讨论事情，不觉得时间过得缓慢。那边刘明浩觉得时间太难熬了，他开始想怎样看到录像，非要查清楚到底是哪个三孙子、乌龟王八蛋多管闲事的。
高桥和大哥谈完事情，去了监控室，他倒想看看刘明浩在玩什么猫腻。丢了贵重物品？分明是刘明浩那小子编造的借口。他们早就查清，刘明浩这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躲在这里为的是逃避大学的军训。可能是被路过的人给揭发了，这小子是来寻仇家的。那个李语安看起来和他关系不错，如果他有事的话，她没准会出现。
“刘先生。”
刘明浩以为自己今天都要白来了，经理走过来，满面笑容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能看录像带吗？不能的话，你接着去忙，我先睡一觉。”他懒洋洋地看了一眼经理。
经理满眼黑线，这小子准备耍无赖，还好，问题上头给解决了。他轻咳了下嗓子，换上职业的笑容：“刘先生，刚刚我们就您的问题特地开会研究，上报了主管，只要刘先生签下一份保密协议，保证不把录像上出现的任何人物和景象以任何的形式泄露出去，方才允许看录像带。”
“没问题。”
经理递上保密协议。
刘明浩扫了一眼，刷刷签上自己的大名。
“刘先生请。”
刘明浩盯着录影带，看了一遍，看到王颖的身影出现在梦之吧门口，心里有了底，再看到从后厨走出来的李语安盯着王颖远去的身影时，他愣了。
安安知道王颖来过？他心里存疑，将录像带又重新看了一遍，确定了。来这儿的多都是熟客，那些成功人士对举报李语安这个刚刚走入大学校门的毛丫头不会有兴趣。只有王颖是可疑的人选！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刘先生？”经理看着他脸色发青，叫了一声，见他没有答应，又叫了一声，总算是看他了。他露出标准化的笑容：“刘先生，找到丢失物品的线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