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新年之前的日子
之后的日子里，利维一直都在回想着那个自称理查德的家伙说过的话，甚至连新年的请柬都被他扔在了一旁不管不问。
无论是魔药学的作业，还是天文学的星图表都被利维扔到了一旁，除了继续钻研新学的咒语之外，他甚至把所有的时间都扔在了图书馆里面。
“我还不知道你对历史这么感兴趣。”维吉尔撇了撇嘴，银白色的眸子打量着利维手中的《共和国的敌人们》，旁边还放了一本《世界堪舆》：“怎么，打算在历史学上拿一个高分，然后转职当专家了。”
“不，我只是突然觉得，作为一个奥斯吉利亚人，对自己正在所处的世界应该有一个基本了解而已。”利维叹了口气回答道：“这个世界很大，我们所不曾接触过的地方太多了。”
“比如你看这本书上就写到了，关于西大陆东部的月亮岛，都灵城邦的故事还有那些传奇航海家们，西大陆奥斯吉利亚的崛起，东部大陆各个王国的兴衰之类的。”利维托着下巴说道：“为什么诺克鲁斯王国能够和我们对峙几百年？为什么阿斯乌恩汗国仇视我们？还有传说中的精灵，以及……南方密云海的人鱼。”
“我看你完全是因为那个巫师的原因才对。”维吉尔懒散的翻了翻白眼，带着几分无所谓的语气说道：“别这么担心，你现在可是身处尼欧奈特学院，雨瀑堡——这里可是巫师世界的大本营，即便是共和国的官僚也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毕竟，雨瀑堡就是传统，而所有的学徒都代表着共和国的未来力量。”维吉尔笑着说道：“人们爱朝阳胜过夕阳。反过来说，也没有人会把自己的未来当儿戏，去招惹任何一个可能会影响到共和国未来的力量。”
“只是一部分而已。”利维反驳道：“我们也确实应该了解一些历史了，毕竟我们就身处期中不是吗？我们应该知道自己生活的历史。”
“那我就只能说，你的学习方式有问题了。”维吉尔摇摇头叹了口气，从餐桌的旁边拿过一盘面包和火腿，朝利维面前一推：“知道这些都是从哪来的吗？”
“面包——完美的白面包，奥斯吉利亚中部农庄出产的小麦，颗粒饱满，因为中部行省沿河土壤肥沃，而且降水规律，在水磨坊里被加工完成，很可能是某个沿河的行省。”维吉尔根本不给利维回答的机会，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火腿，产自山南行省的高原地带，那里的牲畜肉质细腻，而且油料上佳，农民也偏富裕，可以从较近的地方购买到大量的廉价食盐用来制作火腿，并且地处南方交通要道边缘，没有运输的问题。”
“香料，一部分产自奥斯吉利亚本土，我们大量种植橄榄和从阿斯乌恩引进的椰枣，以及别的香料；不过大部分还是产自东大陆的伦德王国。啊对了，你最喜欢的咖喱也是从伦德王国来的——更准确的说是都灵城邦，那里的香料商人将原本单一的香料加工成咖喱粉，然后卖到奥斯吉利亚。”
“当然，我们这里的厨师还是奥斯吉利亚人，毕竟雨瀑堡趋于传统，但是也有雇佣伦德厨师的酒馆。”看着目瞪口呆的利维，维吉尔的嘴角上挂上了得意的弧度：“你瞧，这才是历史和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无所不在。”
“看来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东西。”说完利维摇了摇头，继续扑在了面前的书本上，不再抬头看一眼。
“你真是不可救药了！”维吉尔一副无奈的样子，不过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卷轴：“给你，算是提前的新年礼物。”
“新年礼物？”利维接过来，撕掉上面的封条，缓缓打开来：“这是什么卷轴？”
“一点点小技巧。”维吉尔歪着脑袋说道：“我记得某些人曾经很奇怪，为什么我可以这么快就学会悬停咒吧？这就是答案。”
“你可以理解为，古老家族的不传之秘。”维吉尔的脸上挂起了玩味的笑容：“有关于如何缩写亚述符文的方法。”
“缩写？！”
“虽然亚述符文本身是表意的，但是它还是一种独特的发音方式，既然是发音方式就肯定有想办法躲懒的小窍门，比如把几个音连在一起什么的。”虽然说得好像不值一提似的，但是维吉尔的语气里还是很得意的。
“当然啦，这个方法只适用于比较简单短小的咒语，就比如悬停咒。”维吉尔说道：“像这样的咒语如果控制好的话，简化成一个音节也不是不可能的！”
“其实我就一直怀疑着，那些巫师们之所以能够不用魔杖也能施法，说不定就是无意中掌握了此类的技巧的缘故。”维吉尔叹气似的说道：“不得不说确实很好用。”
“最重要的是，这对你想要改良荧光咒应该有所帮助。”维吉尔带着几分奇异的目光看着李维：“如果……你还抱着这么神奇的想法的话。”
……………………“维吉尔说的没有错，这个卷轴确实很有用。”精神空间的宫殿内，阿斯瑞尔带着几分欣喜的表情看着手中的卷轴：“当然，不仅仅是像他说的那样，仅仅是用来躲懒的小窍门什么的。”
“事实上，光是这样就已经很可怕了。”利维摇了摇头：“能够用更快的速度念出咒语，对于任何一个巫师而言都是及其大的优势！”
为什么很多巫师——哪怕是像路德维希这样的大师，都偏爱珀尔修斯飞矢咒这样简单的咒语？不仅仅是因为它方便实用，更重要的在于它的咒语长度。
大部分的中等乃至高等咒语往往也意味着更长的吟唱时间，时间越长也代表着精神力量的消耗越多，对巫师们而言这是极其致命的问题。即便是再厉害的巫师，除非他真的能活到一百岁开外，否则他的精神力量强度也只能和别的巫师有量的差别，而不是质的升华。
缩写咒语，也就代表着可以用更少的精神力量使用更加强大的咒语。利维当然能看得出来，也不由得对维吉尔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就像一件礼物一样送给自己了？
利维有理由相信，这个卷轴如果拿出去的话，任何一个巫师都能为它挤破了头——也许这东西真的是布鲁图斯家族的不传之秘？
“没错，但是对于我们而言，这东西的意义更大。”阿斯瑞尔的表情变得很严肃：“还记得那些完全和奥斯吉利亚不同的亚述符文吗？”
“这个卷轴的证实了很多东西。”阿斯瑞尔说道：“显然虽然两种符文不同，但很可能是同一种东西，甚至可能同源同种。”
“而且，这里面还讲了很多如果修改音节的方法，确实能够帮助你改良荧光咒，当然现在还远远不能绝对证明。”
“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弄懂这个卷轴，这也许会需要大量的时间——不仅仅是我，也同样包括你。”阿斯瑞尔的表情变得复杂了起来：“这东西应该能给我们很多启发。”
“如果这么说来的话……”利维有些领悟了似的：“那个理查德身上的圣火教标志，也许同样是一个符文也说不定。”
“也许吧，不过这都需要证实。”阿斯瑞尔低下了头，轻轻摊开卷轴：“唯一能够明白的，就是那些记忆碎片想要传达的讯息，更加的扑朔迷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