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圣教
张士诚从一个盐贩变成为一方势力的霸主,其中不乏自身的势力与智力,但其中却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白莲教。
此白莲教非彼白莲教,此白莲教神秘莫测,江湖上很少有其传闻,甚至是张士诚也不知其中底细,但是每次都是白莲圣女出面,至于真正的白莲教主却无人认识。白莲圣女名明浅瑜,白莲教神功花间葵语术已臻化境,旁人亦不知其来历身份,唯一知道的就是白莲圣女就是白莲教的身份,只要圣女出现那就是圣教的代表,无人不从无人不听。
白莲教身份诡秘,江湖很少有人知晓,如果当初不是白莲教的帮助张士诚也不会崛起的如此之快,成就今日的盛况。但张士诚雄心日益膨胀,不甘于受制于白莲教,有心脱离却又惧怕白莲教的神秘庞大一直未曾有何动作,今夕白莲教出面阻止他杀屈言,既然圣女未曾亲自出面那他自然是假装不知。
可惜白莲圣女明浅瑜早已看透他的野心,故而试探一番,不料张士诚果然中计。
不过张士诚可是当初白莲教主钦定的人选,就算他明浅瑜贵为圣女也不敢贸然对张士诚如何,唯有到时得凭圣皇定夺。
白莲教主虽为教主,却自称鸟羽圣皇,其中根由外人不知,就算是教内诸人也不知底细。
“张元帅果然不愧元帅之身,竟然完全不将人命放在眼中,真是可喜可贺!”明浅瑜声音淡然,却目光冷厉的看着张士诚。
张士诚额头已然见汗,也不敢擦拭,急忙道:“不知圣女亲临,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明浅瑜冷哼一声,不做言语,只等张士诚解释。
张士诚自知不是明浅瑜的对手,就算是叶德新也不一定是眼前这神秘却犹如仙子般圣女的对手,更何况是后面愈发神秘莫测的圣皇了,急忙躬身道:“圣女恕罪,这二人假扮圣教之人试图挽救此人,故而在下才下此毒手,还请圣女明鉴!”
明浅瑜也不忘向已然晕倒过去的屈言,冷笑道:“张元帅如今功高盖主,连圣教也不放在眼中了,到时候圣皇怪罪下来不知张元帅可否还有现在这般伶牙俐齿?”
张士诚顿时惊骇欲绝,虽然从来未有见过圣皇本人,但愈是那隐藏不出愈是那神秘莫测之人才最令人惊骇莫名。他张士诚虽然心高气傲兼且有心脱离白莲教,但是他深知此时此刻还没有一拼之力,故而继续做惶恐害怕之状,道:“还请圣女息怒,此事确实是在下之过,不该不信两位使者是圣教之人,还请圣女责罚!”
明浅瑜微微回头向两个女子望了一眼,冷笑道:“张元帅养的好狗,真是伤人不留口啊!”
其意自然是骂叶德新了,叶德新虽然心下盛怒,不过叶德新乃是何人?心机颇深,老奸巨猾,又岂能被明浅瑜的一句话激怒,顿时害怕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圣女降罪!”
明浅瑜目光在屈言身上一划而过,眉头顿时微微皱起,显然是心中大为不悦,冷冷的道:“此事我必定禀告圣皇,张元帅还是早做准备!”
“走!”说着明浅瑜对着两人轻诧道,说完已经率先飘然而去。
两女伤势并没有屈言严重,忙起身双双扶起屈言追随着明浅瑜消失的方向而去。
“圣女好走,在下恭送大驾!”张士诚也不敢阻拦,一直等到一行四人消失在视线中才松了一口气。
叶德新功力精深竟然也松了口气,仿似自无形的压力中缓和过来,走到张士诚面前低声道:“此女功力高绝,只怕我不是对手!”
屈言醒来的时候是残月斜挂,余晖倾洒,夜寂无声,已然是三日深夜。
破庙荒山。
屈言静心内视,察觉自身元气已然恢复的七七八八,唯有内脏依稀有些疼痛倒也不影响,不由得有些惊诧自身的恢复速度,只怕如此伤势对于其他人来说想必起码也应该休息一个星期才可稍微恢复。
借着依稀的月光屈言对破庙内打量了一遍,佛像倒塌蛛网叠加,显然是年深日久未曾有人迹,微微活动了下身体屈言便向外走去,毕竟救命之恩自当铭记在心。
外面残月高悬,灿星点缀,天际一片清明。
不远处的山丘上正静立的一道身影,身影单薄孤傲,仿佛世间任何之事也不足以打动她的心灵,她的心灵已如寒冰浇筑翻不起丝毫的涟漪。
她就那样伫立于天地之间,没有感情没有思想,宛如一尊千年未变的雕塑。
她不是别人,她就是明浅瑜。
明浅瑜就是明浅瑜,别人不会是她,她也不会是别人,她就如天际的孤星残月,无边无际,遥不可及却又近在眼前。
屈言深深舒了口气,正欲要走向明浅瑜,可却刹那间又隐藏起了身形,躲在暗处偷看了起来。
明浅瑜突然全身一震,星月下的面容有些异色却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单膝跪地拱手道:“恭迎圣皇!”
宿鸟惊飞,寒鸦略过,一道人影飘然落在了明浅瑜的面前,缓缓吐出几个字:“你可知罪?”
明浅瑜低头道:“恳求教主降罪!”
明知道在圣皇面前一切反抗狡辩都无济于事,还不如主动求罪。
“明知有罪,还不自罚?”
此人语气怪异,虽然说的是汉语但是别人听来却是极为怪异,但却又不像蒙古人或者金启昭一样的口音,委实怪异。兼且此人自出现到现在一直笼罩在黑暗中,仿似此人本就属于黑暗,与光明无缘,给人极为可怕的气息。
屈言身在远处,竟然感觉到一股极为可怕的气息,尤胜金启昭和莲花禅师,甚至是那人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不存在的感觉,极为怪异。
屈言心神大震,想不到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的人物,也不知此人的武功竟然到了何种地步,只是觉得有些压抑全身竟然不时何时已然是大汗淋漓了。
明浅瑜突然伸出纤纤素掌,微微迟疑少许便挥手在自己肩上拍了一掌,顿时咽喉一甜,樱口一张吐出一抹鲜血。
那神秘人的身躯似乎微不可嚓的动了动,突然冷声道:“给你半月期限,如果半月之后还拿不到膑铁令,你就不用来见我了!”
“是,尊圣皇教令!”
眼前人影一闪,那神秘人竟已经消失无踪,与此同时那无形的压力也陡然消散于无形,明浅瑜娇躯一震软软的倒了下去。
屈言一惊急忙飞掠而去,转瞬便到了明浅瑜的面前,依稀看她面色苍白,看来刚才那一掌用力不轻,忙弯腰想要将她扶起来,却听她厉声道:“走开!”
屈言刚伸出去的手微微有些尴尬的收回来,看着她自己倔强的站起来,低声道:“多谢相救!”
明浅瑜绝色的容颜上闪过一抹痛楚,缓缓转身同时道:“你我从此各不相欠,你可以走了!”
屈言知道她是记挂上次他的救命之恩,但看着她孤寂落寞的背影,他又岂能就此离去?不由便跟了上去,却实在有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道:“你伤势如何?”
明浅瑜只管不答,径直来到破庙内盘膝坐了下来,眼眸微闭显然是用功疗伤了。
屈言跟随着明浅瑜进入破庙,见她已然在运功疗伤也不出声打扰,捡了一些干柴生起火来,看着面前佳人忽青忽白的容颜,忽然有一种莫名的触动,可是究竟是怎样的触动又说不清楚。
时光飞逝,东方朝阳初现,已然是翌日清晨了。
明浅瑜睁开一双明眸,脸色一如寒冰深潭却又美艳不可方物,迎着屈言灼灼的目光道:“你为何不走?”
屈言自然明白眼前这个仙子一般女子为何而受伤,但他也明白眼前之人也绝对不会接受自己的感谢,耸耸肩潇洒一笑,道:“我暂时没有什么地方可去,还不如待在这里,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作陪!”
明浅瑜脸色急转冰寒,瞪着屈言厉声道:“屈大侠,你我两人进水不犯河水,从此各不相干!”
屈言微微一笑,起身走到门口向着外面看了几眼,回头笑道:“难道你不想要膑铁令了?”
明浅瑜顿时一怔,却是不言不语了,因为她深知如果她在半月之内不从屈言手中得到膑铁令,只怕真的性命堪忧,可是如果要她出手抢夺,却又不是她的心愿。但是假如屈言真的可以将膑铁令交出来,可是转而一想膑铁令如此重要之物,何人又可将她轻易示与他人?
她心中刹那间已经闪过好几个念头但脸上却丝毫没有变化,接着竟然转身就向着外面走去。
屈言一怔,大觉诧异实在想不到眼前这绝色女子性格竟然如此怪异,陡然提高声音对着明浅瑜瘦削的背影喊道:“这次回去濠州我可以将膑铁令交予你!”
明浅瑜娇躯一震,停下步伐。
“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告诉我一切!”
如果膑铁令就这样一直在他手里,恐怕也只能埋没于世间了,但是如果交予她不一定会发扬下去,但是至少可以传承下去,何乐而不为?虽然有些对不住当年洛文正的临死之托,不过事实不同,自当随机应变,而不是拘泥于世俗。
只是张士诚背后的势力却引起了他的忌惮,必须要打探清楚,不然只怕将来对郭子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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