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故人
屈言回到自己房内刚吹灯睡觉忽然耳中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异响,绝对不是巡逻士兵所发出的响动,他顿时心中一紧难道是那女子去而复返欲要抢夺镔铁令?
虽然镔铁令此时不在身上但他还是担心云婉儿的安危,急忙闪身起来从窗口向着云婉儿房屋的方向看了过去。
云婉儿那头平静如水,没有丝毫动静,而且外面竟然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屈言现在耳力极为深厚,判断绝对不会出错,顿时心中诧异悄悄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漆黑寂静唯有远处的几只灯笼在夜风中孤寂的摇摇晃晃,显示着自己的存在。
黑夜如鬼,令人乍寒。
突然屈言目光一变,缓缓的向着凉亭旁边的假山移动了过去,因为在假山后面他刚才隐约看到一点东西。
对面敌友不分屈言自然是万分小心,只要一个不好他就做好了立刻脚底抹油的打算,不过显然他的打算白做了,不过假山后面确实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已经受伤晕过去的人。
透过依稀的月光看清楚这人的样子的时候屈言不禁有些惊讶,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够上了她?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开不久的那神秘女子。
屈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思忖她武功极高就算当初的莲花禅师也未尝如何,可是现在究竟是谁能够重伤她?能够重伤她的人显然是莲花禅师级别的人物,甚至武功比之莲花禅师还要胜出一筹,他不禁心慌了起来。
救还是不救?
因为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甚至是连她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有必要去得罪一个武功奇高的高手吗?
可是你不是常常自诩救死扶伤侠义心肠,此时此刻难道因为怕得罪别人就见死不救吗,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那当年的洛文正岂不是所托非人?
就在此时,突然远处墙外传来几声夜鸟被惊飞的声音,屈言陡然大惊急忙靠着女子藏了起来,顺势把女子的身形向里面挪了挪免得被发现,毕竟他的本能还是不希望女子被人杀害。
只是碰到女子身体的时候才蓦然发现女子的身体竟是如此的冰冷,就好像一块万年不融的寒冰一样,寒意袭人。
无暇思索她身上为何如此冰冷,屈言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向着刚才的方向望去,只见此时的房梁上已经站着一道人影,因为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那人气势惊人,就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你已经可以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气势弥漫开来,压抑窒息,仿似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尘埃而已。
屈言已经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同时用手紧紧的捂住女子冰冷的嘴唇,生怕她发出一点动静。
屈言明白自己的底细,绝对不是此人的对手。
那人影在屋顶等了片刻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动静,身体一跃已经向着远方而去。
看到那人影消失屈言终于松了口气,正要起身忽的脸色一变,急忙再次藏了起来。果然不出片刻功夫那道人影再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顶之上,微微迟疑了少许轻轻一跃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屈言侥幸的呼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再次躲避了一会儿才抱着女子回到房内。
女子脸色苍白无血,身体犹如寒冰覆盖,如果不是她还有呼吸时断时续,只怕屈言早就把她当做死人了,不过就算不死照这样冰冷下去只怕距离死亡也差不多了。
屈言正茫然不知所措,突然女子右手捂住胸口的地方咳嗽了起来,同时一口黑血自她口中吐出来,然后身体隐隐颤抖了起来。
屈言一怔,心中恍然急忙扶起女子嘴里自言自语道:“姑娘你醒来不要怪我,我也为了救你,假如不救你的话你死在我这里我肯定不忍心,但是把你送出去我更加不忍心,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说着他轻轻将女子右肩上的衣衫褪下去,露出了里面的冰肌玉骨,就好像天地酝酿一样,那般完美无瑕,屈言都甚至有点痴呆。而接着在右肩稍微向下一点的地方一个可怖而阴深的手印蓦然出现在眼前,令屈言瞬间转为惊骇。
这阴深惨绿的掌印竟是如此的熟悉,令他不由自主想到了当日秋月山庄的惨状,那些为了家为了亲人而倒下去的英雄,而如今却只有他屈言一人了。
这样的功力,这样的毒掌,只怕除了金启昭的阴极真劲外实在难以找出第二人!
可是两人又何以相遇为何动起手来,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当初提出的要求?
不过不管怎么样如果这个人真是金启昭的话那就该庆幸了,如果金启昭知道他和云婉儿在这里,只怕他们一个也跑不掉。不过金启昭既然出现在了濠州,看来以后行事要低调一点,不然只怕就要横尸街头了。
当初秦慕枫曾经说过他体内的元气对阴极真劲有克制的作用,所以屈言也不敢耽搁急忙将体内的元气向着女子体内渡了过去。一直到他体内的元气所剩无几之后他才虚脱无力的下床,擦拭一把额头上的汗滴倒了一杯水。
其间女子眉头大皱,脸部扭曲,显然是痛苦不已,可却哼都没有哼出一声。
想必元气应该确实对阴极真劲有遏制作用,不然他体内的寒气应该早就发作了,仔细一想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发作,说不定早已被祛除也说不定,不过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因为太过劳累,屈言甚至连刚刚到的一杯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言哥,你怎么睡在这里?”迷迷糊糊中听到云婉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屈言蓦然惊醒了过来。
原来已经是日出东方,一抹霞光从窗户洒落进来,沁人心脾。
微微一怔急忙回头向床上看了一眼,只见床上早已空空荡荡哪里还有芳踪,心道她伤势难道好了?不过走就走了,只要别再遇到金启昭就好了。
云婉儿奇怪的向着床铺看了一眼道:“言哥,怎么了有事?”
屈言忙摇头道:“没事!”
云婉儿眼看锐利,蓦然发现角落里丢着一块沾着血迹的布料,顿时担心道:“言哥,你怎么啦,为什么吐血?”
看着云婉儿担心的面孔,屈言深感疼惜,笑着道:“没什么事,昨天练功的时候可能有点急功近利,引发旧疾了!”
云婉儿终于松了口气,毕竟屈言的伤势还是当初为了救他而留下的,没想到到了今天还没有完全痊愈,脸色转为柔和:“言哥苦了你了!”
屈言潇洒一笑,道:“没事放心吧,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忘记了你那经文还记得多少,我现在已经把你口传的全部修习了。”
云婉儿‘啊’的一声醒转过来,忙道:“忘记了,这段时间见到你实在太开心了,所以忘记说了,你且记着,后面还有很多内容,我口传给你!”
吃过早饭郭子兴派人过来传唤,说有一些逃兵逃过来,说是当时倪文俊手下的兵,不过郭子兴害怕其中有奸细,所以希望屈言一起过去。
来到城外正有许多逃兵不断涌过来,丢盔弃甲衣不遮体、面黄肌瘦,显然是从远方赶路而来。
忽然屈言目光微微一变,隐约看过了一个熟悉的人。
此人虽然身形魁梧,脸上带着刚毅之色,并没有战败后的灰心丧气,只是显得有些失落罢了。只是几乎整整一年未见,屈言不禁有些唏嘘,当初义结金兰的三人,他日是否可以再次相聚痛饮几杯?
屈言已经迎了过去,那人似乎也感受到屈言的过来,抬头一看蓦然大喜喊道:“二哥?”
“重八!”屈言上前抱住朱重八重重的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