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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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暗夜

此人名叫明玉珍,湖北随县人士,当时战争爆发集乡兵千余人依青山自固,后加入徐寿辉的天完军,在徐寿辉手下任元帅。

“今日我等可以大张旗鼓虚攻沔阳,彼必坚守不出,待其深夜将疲兵乏,我等可以夜度长江,一鼓作气攻破沔阳!”

听完明玉珍的计谋倪文俊正自沉吟不语,陈友谅躬身而起,道:“在下深觉不妥,我军若倾巢而出元军趁机袭我大营如何?但若不倾巢而出势必难以攻破沔阳,沔阳守将乃蒙古威顺王宽彻普化,此人征战多年深通谋略,我等不可与之匹敌!”

倪文俊微微沉吟片刻,问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围城打援!”陈友谅胸有成足道。

明玉珍一听急忙道:“将军不可,我军正屡战屡胜气势如虹,正是趁势夺取沔阳的最佳时机,如若围城打援却不知何日方可攻破沔阳?”

陈友谅又道:“沔阳北邻汉江,东南临长江,此乃天险,援军必定自武昌而来,待沔阳粮尽之日便是破沔阳之时,想必不出一月。”

“好,就依你之见!”倪文俊点头道。

当下倪文俊便分布兵力,明玉珍虽然不甘不过也没有办法。

回营后屈言还有担心,道:“大哥,北面虽然有汉江天险,不过如果元人大军压境,沔阳不易破!”

陈友谅大笑道:“二弟多虑了,元军在AH有韩山童旧部纠缠,岂能大军压境?我等只需要调遣千骑在此疑兵即可,如果有元军欲要渡河只需弓箭伺候便是。”

此计既是陈友谅提出倪文俊便遣陈友谅领五千人马埋伏在武昌到沔阳的必经之路上,以待时机。

是日陈友谅和屈言各领二千五军伏与道路两侧,朱重八与屈言在一起,问道:“二哥,假如元军不来救援沔阳又该当如何?”

屈言笑道:“沔阳乃武昌之门,武昌必定来救,如果沔阳破,那么武昌也独木难支。”

果然不出几日元军果来,据哨探来报称元军旌旗遍野约有两万余人。屈言和朱重八不禁有些紧张,毕竟都是第一次指挥战斗,如果一个不慎难免有惨死的下场,不过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待元军进入指定道路内,陈友谅一声大喝全军尽出,屈言也同时下令。

只见漫山遍野的红巾军气势如虹所向披靡一涌而下,元军又岂能抵抗,且又不知道到底又多少人马,斗志全无丢盔弃甲抱头乱串。陈友谅一马当先,挥舞的大刀几步间便冲入敌阵,看准对方一个军官的模样的人,长刀一挥那人便被斩落马下。

屈言同样不甘示弱,虽然身有固疾但是对于眼前的元军来说简直就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这一仗红巾军几乎未折损一兵一卒,而元军伤亡有数千,缴获粮草兵甲无数。半月后沔阳城破,宽彻普化大败而逃,甚至都来不及顾忌家小,带领几十人狼狈逃往武昌。

倪文俊进驻沔阳,大犒三军,对于陈友谅自然是愈发信任。

宽彻普化来沔阳之时曾带有妻妾二人,皆是貌美如花,众将纷纷想要杀此二人。倪文俊道:“我等行仁义之师岂能做那猪狗不如的事情?”于是将二女囚禁起来。

夜色苍茫,屈言独自坐与庭院之内仰首向天,唉声叹息。

“二哥在叹息什么,难道我们攻破沔阳你不开心?”朱重八拿着一坛酒而来,一人倒了一晚笑道。

屈言饮了一口,道:“我不是在想此事!”

“哦,那小弟我明白了,二哥一定是在想婉儿姑娘的事情了,既然二哥如此想她为何不去找她呢?”朱重八和屈言并排坐下灌了一口,又道:“虽然小弟我知道现在正逢乱世,不应该挂念儿女情长,但是我不希望二哥你以后后悔啊!”

屈言无奈的笑了笑,起身道:“大哥欲要成就一番霸业,我又岂能中途弃他不顾?”接着他又道:“这段时间以来,我看大哥心比天高,清高自傲,旁人难入他法眼,此虽然可以带给他所向披靡却也可以使他万劫不复!”

朱重八凝眉想了想,道:“我看二哥你是多虑了,大哥此时正是意气风发建功立业的时候,怎能有万劫不复之说?你就不要多想了,你不是已经让大哥帮你四处打探婉儿姑娘了吗?再等几天看看吧,如果到时候还没有消息我便与二哥你一起去寻找,如何?”

屈言露出一抹微笑,点头示意。

月朗星稀,宛如明镜,屈言一人依旧独坐心中思绪起伏,却是怎么也想不到现在竟然会置身与军中,接着心绪再转想到现在兵荒马乱,云婉儿不知道该如何生活。

忽然夜幕下一道黑色的人影向着将军府衙的方向疾行而去,屈言一怔忙跟了过去。

现在将军府衙内居住的正是倪文俊,而此人竟然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向着将军府而去,想必不会是什么好意。那人趴伏在屋顶之后便不再动弹了,屈言不敢妄动趴伏在不远处的一处屋顶,静观其变。

屈言所处位置稍高却正好看到将军府内的事情,只见几个士兵正押着两个女子跪在房门口,只听其中一人指着两个女子道:“我家将军心软不忍杀害你们,现在你们进去好好的伺候将军,将军心情好说说不定就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听明白了吗?”

那两女子忙点头称是。

屈言心中一动,这不是那宽彻普化的妻妾吗?忽然心中明白了所以然,顿时对倪文俊生出厌恶。

等院内人散尽之后,先前那黑衣人攀附屋檐落入了院内,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屋内。

屈言已然明白此人想必一定是来刺杀倪文俊,假如倪文俊身死那湖北数万的红巾军将群龙无首不战自溃。知道了倪文俊的为人他本有心不救,可是眼前红巾军正是如狼似虎势如破竹,正是恢复大汉河山的大好良机,如果因为一己之私就葬送了此等良机实在不智。

屈言闪身到了窗户旁边顺手捡起一块石子,只见里面那黑衣人正向着卧室摸去,而里面同时传来男女****之声,此时如果刺杀只怕倪文俊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手中石子脱手而出,那黑衣人怵然回头,伸手接住石子,与屈言的目光望向一起。

此人目光犀利阴狠,带有一股杀伐阴冷之气,屈言不禁一凝,心道此人不好对付。

石子脱手而出正是向着屈言而来,而那人的身体也舍弃倪文俊飞扑过来,寒光一闪向着屈言胸口刺来。

屈言虽然惊骇,但总好过遇到金启昭时候的惊骇,他身体后仰顺势后退。石子在面前飞掠而过,钉入了院墙之内,发出‘叮’的一声,而寒光刺他不着,倒掠而起向他脖子而来。

屈言蓦然出手掐住了对方提刀的手腕,顺势向后一带,那人顺势就倒翻了出去,而他也仓皇站定回视此人。

屈言不敢呼喊,如果此时呼喊来人相助,只怕倪文俊如果知道屈言得知他的丑事,会杀人灭口,而对方自然也不想惊动其他人出现。

两人对望一眼便再次战斗了起来,两人都明白谁若不将对方打到那是绝对离不开此地。两人拳来脚往险象环生已经过了几十招却一时还是难以分出优劣,只不过屈言因有伤在身所以此时处于劣势。

屈言自从学习经文,后经秦慕枫指点之后可说是武功大进,可是在金启昭面前还是不堪一击,可是眼前此人不是金启昭,也不是莲花禅师,正是他屈言绝佳锻炼的机会,他又岂能放他走过?于是同时他心中一颗不服输的心也隐隐倔强起来,想他几番对敌都以失败收场,此时自然一心求胜。

元气之力重在气脉悠长,有无穷无尽之效,与功力相当之人对敌,有了无穷尽的元气自然立于不败之地,但是对于功力比他高之人则略有不足。

而眼前此人招法狠毒犀利,快而不凝,杀而不滞,刁钻古怪实非中原所有,端的是杀人利器,反观屈言则是有稳见长,不急不缓循序渐进,正是以慢制快,以稳克狠。

那人见久战不胜眼色微变,心知今日之事不可为便欲趁机离去,不料此时屈言神威大展一时竟缠住此人脱困不得。继而一爪向对方肩上而来,那人匆忙后撤,屈言手爪却恰恰落在此人左胸前,带下一块不料,那人蹬蹬后退。

依稀看去此人胸前竟似乎纹有图案,隐约便是一只扬天长啸的孤狼!

屈言爪力虽然不够浑厚但也够此人喝一壶了,不过就在此时突然听远处传来喊声:有刺客!

那人趁机寒光脱手向屈言射来,屈言一时不擦匆忙后仰,待回头再看那人已经越墙而去,他急忙追赶过去,两人一高一低追逐不停,一直来到城外。

眼看那人已经受伤,行动缓慢难以远行,屈言见时机难得纵身一跃一记掌刀便劈了下去,可是就在此时,左侧疾风忽起。

屈言大惊失色,想不到此地竟然有人埋伏接应,此时也顾不得是否能够伤到地方,脚下元气陡然迸发,身形被反震之下瞬间向右横移了出去,这才幸免于难。

偷袭之人眼神有些惊诧的望着屈言,显然是没有料到如此一击竟然都没能伤到对方,显然对方武功比自己高绝。不过他却想错了,屈言刚才所依仗的正是元气之力,瞬间而生生生不息,如果不是元气相助,只怕他刚才已经被毙于掌下了。

屈言见对方有人相助,料想已经讨不到任何便宜,也不答话倏然而退,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