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元气
躺在云婉儿怀中的屈言悠悠转醒,四处一看只觉屋内昏暗非常,应该是一间对方杂物的仓库,一盏随风而左右摇摆的烛火或明或暗。他微微起身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用力一拳重重的捶在了墙壁之上。
云婉儿轻声道:“言哥,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
屈言悲怆摇头,道:“是我没用,我不禁亲眼看着洛大哥他们惨死眼前,而且洛大哥死后英明被人如此诋毁却无能为力,我真是没用!”
云婉儿也苦涩摇头,看着屈言一蹶不振的样子她也是心中凄楚,道:“言哥,不怪你,这些都不怪你,洛大哥知道你有这一番心意他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休息了片刻两人将店家准备的饭菜吃了几口,此时也无心赶路便打算将就一晚,明天一早再走。
两人这些天同甘共苦相扶相携,此时同处一室倒也没有多少尴尬,只是心中均有所想,一时竟安静异常。
良久后云婉儿忽然开口道:“言哥,我告诉你的经文你难道没有修习吗?”
寒气屡屡发作,似乎一次比一次严重却丝毫不见好转,云婉儿有些担心不禁问道。
屈言听到云婉儿说起此事,不由眉头大皱,道:“婉儿你所说的经文晦涩难懂,我短时间可能难以理解,恐怕需要一点时间!”
经文内容的确晦涩难懂奥义深刻,屈言虽然读过几本书也晓得忠义对错之分,可是对于佛道所阐明的奥义却有些迷雾难辨,可能唯有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或许才可了解一二,只是他此时哪里能够心无旁骛的去研习经文?
云婉儿也是眉头轻皱,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担心你……算了你且每日不要多想用心修炼,或许时间一久便可自行领悟也说不定,我又想到一些先告诉你,你且记下!”
接着云婉儿又将想到了经文讲给屈言听,她每次想起也不多,所以屈言倒也可以当即记下来。
云婉儿所述经文武学却与中原武林所习的武学有些不同,武林人士所讲的真力在经文内则被称为元气,虽然看是相似却又极为不同。元气一说最早来源天竺达摩神僧,他言宇宙有至理,难以耳目契,凡可参悟者,即属于元气。
元气乃人体先天之气,从生便有,只是死而不消,宛如从生到死的过程,人若需要了解元气所在则必须了解生命。生命便是一个无尽的元气之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固本培元也许说的便是如此。
只是此过程不亚于天方夜谭,屈言他一介凡俗又岂能了解生命的奥秘,所以才一筹莫展。
他心中不禁想到当年的那位高僧是否已经修炼完毕此经文,将生命作为元气的基础而生生不息。
屈言也无法只能按照修炼真力的方法运行元气,便是真气到了那里,丹田或者其他,然后又停在哪来,最后又流经那里等等……
看到屈言闭目安静的在修习经文,云婉儿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却又有些担心,转身来到火烛旁边坐下,双手托腮不知在想起什么。
就在云婉儿昏昏欲睡的时候,‘轰隆’一声,一道雷声响彻天际,接着一道耀眼的光芒划破夜空,怵然将熟睡中的生灵惊醒了过来,接着大雨犹如万千箭矢一般的向着四面八方射了下来,无情暴戾的射向任何一个角落。
这雨来势汹汹,直如要将上天所有的不满都倾洒干净,更如要将百姓心中的愤懑清洗填满。
长夜漫漫,风雨如注!
云婉儿起身将被风雨袭击摇晃不定的窗户关上,转身一看屈言已然醒了过来。
云婉儿忙关切问道:“怎么样?”
屈言点点头,道:“感觉好多了!”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确实恢复了不少,也不在像以前那般疲累了,虽然只是照着经文简单修炼却有如此奇效,说不定到时候还真可以驱除体内寒气。
听到屈言如此一说云婉儿心中高兴,只是转头看着外面的天气道:“这鬼天气,白日里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突然下雨了。”
屈言却若有所思,叹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此事古难全!”
云婉儿心知他又想到了洛文正,温柔一笑道:“好了,不要多想了,明天的事情谁也说不定,能争取就则争取,争取不来我们也无可奈何!”
虽然心知云婉儿说的有道理,可是他心中却始终有些放不下。
正在此时外面突然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接着叽里咕噜的就是一通蒙语,因为这处地方简陋朴素只是一个临时歇脚的地方,所以外面的声音里面听得清清楚楚。
屈言和云婉儿脸色大变,知道外面进来的一定是蒙古人,而且还不止一人,如此深夜这些人匆匆来此不知道欲要做什么?
店家显然是也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匆忙出来便看到眼前五六个穿着军装的蒙古士兵,心中一惊,忙道:“几位军爷,这么晚了又是大雨这是要去哪里?老汉我先给军爷们沏壶热茶暖暖身!”
只见其中一个长相魁梧应该有些官职的人道:“嗨,老头有没有见过一男一女经过这里?那女的生的貌美如花。”
听到这里里面的屈言云婉儿两人顿时一凛,想不到这些蒙古士兵竟然追到了这里,虽然此时屈言功力恢复也不畏惧这些士兵,但心中还是难免担心怕店家说了出去。
店家裹了裹身上的破布棉衣,沏了一壶热茶放到众人的桌子上,摇头道:“没有见过军爷你说着的这样的人,不妨军爷您给仔细描写一下,到时候老汉也可以帮军爷您打听打听!”
那军官不耐烦的看了老汉一眼,挥手道:“去一边去,还有一会儿给军爷们收拾一间房间,今晚不走了,就在你这里住一晚了,再准备一些吃的!”
这里本来就简陋不已,屈言和云婉儿还是睡的仓库,哪里还有地方让这些人休息。
老汉不禁有些犹豫,迟疑着道:“不瞒几位军爷,吃的老汉倒是能拿出一点,不过老汉这里实在简陋,不行几位军爷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上吧!”
其中一个蒙古兵不禁大怒,一把将老汉推倒在地,骂道:“你他么的敢让我们长官睡在这里,想死了是不是?”
老汉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弓着腰道:“不敢不敢,只是老汉这里实在没有其他地方,如果军爷们不介意的话那老汉就把里面那间屋子腾出来给军爷们休息,不过老汉的老伴身上有病怕传染了您们!”
“他么的,那不是一件屋子吗?赶快去收拾!”一人指着屈言所处的屋子道。
屈言心中顿时一惊,有心出去趁这些人不备杀他们个落花流水,不料被云婉儿拉住意思让他不要冲动。
老汉眼神微微一变,急忙笑道:“几位军爷说笑了,那是堆放杂物的仓库都是老鼠蟑螂哪里敢让几位军爷在里面休息,几位军爷稍等我还是把老伴抬出来几位住在里面好了!”
“你他么的是不是想让老子们染病啊,拖三阻四是不是里面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说着拔刀便向着仓库走了过来。
老汉一急,忙快步拦在这人面前,笑着道:“军爷这里真的是仓库,您就不要进去了,里面不仅有老鼠蟑螂而且还有发霉变质的货物,老汉怕熏到您了!”
老汉也是好心,见屈言受伤在床,想云婉儿一个女流之辈哪里能够应付这些蒙古士兵,所以才百般阻拦。岂料此举愈发引起士兵的怀疑,那士兵抬起一脚将老汉踹了出去,骂道:“闭嘴,再多说老子一刀砍了你!”说着举刀向着门口而来。
屈言心知此时也无法再拖下去了,只能将这几个蒙古士兵杀了,不然到时候就算他们逃跑了也会连累老汉两口。
耳边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便想起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之声,屈言蓄势而发一拳向着门板击了出去,正中那人胸口,那人喷出一口鲜血顿时倒地不起。
余下的几个士兵尽皆大惊,纷纷抽刀便向着屈言斩了过来,剩下那长官模样的人看着老汉大怒道:“好你个老头竟敢窝藏朝廷要犯,找死!”说着一刀便向着老汉当头砍去。
屈言大惊,飞身而起一脚将眼前的一个士兵踢飞出去,然后连踏几步赶到老汉面前,飞起一脚便将那长官手中的刀踢飞了出去,同时转身一顶将这人顶了出去,此时余下的士兵再次杀了过来。
这些士兵虽然都是蒙古兵,但是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之徒哪里能够与此时的屈言相比,虽然险象连连不过不出片刻所有的士兵还是死的死残的残,只余下那个长官了。
屈言也不留手飞身一掌就向着此人脑门派来,这人可能还稍微会一点武术,低头一下子躲开了,然后转身就向着门外跑去。
屈言哪里能够让他逃走,飞起一脚踢在地上的一把刀上,那刀顿时犹如流星一般直接没入了那人的后背之上,那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屈言走过去见这人还没有死透,便问道:“后面还有多少士兵追来?”
那人嘴角涌出鲜血,痛苦不已,却依旧不屈的道:“二皇子已经带莲花禅师追来了,你们逃不掉了,呵呵!”接着‘扑通’一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