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张邦昌对徐秉哲说：咱现在先做第一步工作，怎样证实这些药物无毒？

徐秉哲一想也是，从内心里开始佩服张邦昌看问题的严密细致。****时期，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于是问道：咱们府里有没有小动物？给动物喂一点还魂丹，看看动物有什么反应。

张邦昌命管家把夫人养的狸猫抱过来。管家去抱狸猫时夫人也跟上过来了，并且问张邦昌：深更半夜的你抱狸猫做什么？

张邦昌叱道：妇道人家不该问的别问！

想不到夫人一把将狸猫夺过去抱在怀里：想拿我的狸猫做实验，没门！

张邦昌苦笑着说：看看，堂堂一朝皇帝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了。

徐秉哲打圆场说：既然夫人不让拿狸猫做实验也没有什么关系，咱们明天请皇宫里的御医来检验一下，岂不更好。

却说那首席执行官千里迢迢来东京献宝，一点好处也没有得到，还平白无故地挨了一顿打，肚子里的冤枉无处诉说。更难容忍的是，他从拓州带来的几个心腹衙役们一见主子挨打，竟然将带来的盘缠银两私分后偷跑了，把他一个人甩在旅馆里无人照料。好在进店时多交了几天房费，店主还不至于赶他，可这身无分文，吃饭倒成了问题。更何况这浑身酸疼，碾转难眠，不知如何是好。睡到半夜时分听得床下悉悉索索，好像有两只老鼠在咬仗，起来焾亮灯，老鼠吓跑了，看到墙角黑乎乎像有一堆什么东西，他把那东西拿了一些凑到灯底下一看，越看越像自己从拓州带来的还魂丹。心里头有些惶然：该不是我那玉石匣子里装的也是老鼠屎？想到这里他未免有些胆怯，假如真是老鼠屎，这肩膀上吃饭的家伙怕就难保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浑身出汗，起来穿好衣服，也不顾浑身酸痛，打算连夜逃走。无奈店门紧关，他无法出去。想叫店主人开门，又怕引起主人怀疑。只得坐下苦等天亮。无奈之中他突然想，何不把这老鼠屎也包成小包，当作还魂丹来卖，说不定还能卖些回家的盘缠。想到这里首席执行官不由得兴奋起来，可见这天无绝人之路。

首席执行官把自己的内衣撕了许多碎片，把那墙脚的老鼠屎包成许多小包，等天亮后跟店主结算了房费，店主也算公平，把结余的银两退还给他，首席执行官虽然身体还有些酸疼，但是精神上踏实了许多。他来到大街上，看见一家包子店正卖开锅包子，买了四个包子吃了，喝了一碗白开水，把裤带勒紧，首席执行官不敢在东京城里卖那还魂丹，害怕被人识破，于是出了北城门一直朝北走，看到满目苍夷，连一幢像样的房子也难找见，更何况一路上尽是一些逃难的人，谁来买他的还魂丹？就这样一直走到天黑，也没有卖出去一包。首席执行官又饿又累，浑身酸疼，实在走不动了，便靠在一堵残墙下，迷迷糊糊地睡去。

半夜时分突然被人戳醒，睁开眼睛一看，周围尽是一些打着火把的官兵，心想肯定是那进贡的还魂丹被人识破，开封府伊派来追兵抓捕他。

首席执行官经过风雨见过世面，关键时刻总是显得冷静、不慌张，他早已经在内心打下腹稿，到任何时候都不能承认那还魂丹是假的。那些追兵倒也客气，也不用绳子绑他，其中一个头儿还说：请拓州府来的客人上马。

首席执行官骑在马上，原路返回。不知不觉来到开封府衙，早见开封府伊徐秉哲在衙门外等候，一见首席执行官终于回来了，松了一口气，吩咐手下衙役：先给首席执行官沐浴更衣，然后请到客厅用茶。

首席执行官更衣沐浴以后来到客厅，早有仆人将茶水端上来献在首席执行官的面前，首席执行官恢复了往日做官的神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香扑鼻。一会儿府伊徐秉哲出来了，双手抱拳作揖，口中念道：首席执行官来开封府后招待照顾不周，望多海涵。

首席执行官还了一揖：下官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蒙老爷如此厚爱，实感惭愧。

开封府伊徐秉哲直接切入主题：首席执行官昨日所献的还魂丹经过御医们集体检验，证实确属稀世珍宝，我马上派人到旅馆去接你，想不到你已经打道回府，我即刻派追兵沿路去追，让你吃惊了。

首席执行官一边喝茶一边在想：我以为普天下就我一个傻瓜，想不到这傻瓜还就是多，连御医们都认不清那是老鼠屎，我还怕个什么？想到此首席执行官说：我今天还没有吃饭呢，有啥吃的没有？让我先吃些，这肚子饿得慌慌的真难受。

徐秉哲即刻命道：上饭。那饭菜异常丰盛，首席执行官吃得嘴里流油，突然间他想起了大事一件，一边向嘴里填饭一边问站在旁边的仆人：你们把我刚才换下来的那些脏衣服放在那里了？

仆人答道：早扔了。

首席执行官叫道：不好，那里边还有许多还魂丹。

徐秉哲即刻命仆人去找，果然在那堆烂衣服里找出来几十包还魂丹。而且这还魂丹跟以前的不一样，以前的那些还魂丹是干燥的，无什么味道。而衣服里搜出来的这些还魂丹好像是新作的，非常新鲜，嗅起来有一股骚味，而且水分很大。不能不引起徐秉哲的怀疑。

当夜徐秉哲招待首席执行官吃好喝足，安排到皇家驿馆歇息，暗中却将那几十包还魂丹倒在一个容器内仔细分析，越看这东西越像老鼠屎，于是派仆人找了些老鼠屎来做对比，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这还魂丹竟然跟老鼠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