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弟2章 庶出十九皇子
幽深的皇宫大院深处,除了偶尔路过巡逻的御林军,很少有人路过这里。
皇室一般没有正式命名的‘冷宫’,一般都是在皇宫深处,一些平时幽僻荒芜的地方,再被天子下令幽禁后/宫之人,又不让人前去探望,自然久而久之,就成了‘冷宫’之名。
比如此处的‘乾西苑’,本来这里是御花园西苑的一些宫女居住的地方,可后来发生了一些皇家纷争,宫女们都被迁了出去,这里自然就成了许多宫女侍卫的忌讳之地,平日里更是人烟稀少。
三更时刻,乾西宫阴森恐怖,淡淡的哀愁哭泣声在宫苑中传来,甚是凄惨。
远远的自苑外就可望见,里面一间房间中灯光摇曳,一位身穿素衣的秀女正在趴在床榻上哭泣,而在她趴伏的身边抱着的,身下是一个尺余的幼儿!
“痛煞我也!啊~!”一声怒吼响彻在幼儿的脑海响彻,可幼童口中说出的却是一阵小儿啼哭:“哇哇哇......”
却见闪烁的灯光下,幼小的儿童面孔潮红,身体一动一动的,很是痛苦。
“泰儿!......泰儿,我的泰儿,你还活着,还活着。”秀女手臂一抬,赶紧俩手摸着小儿的脸庞,一再喊个不停。
声音传到殿外,宫苑中秀女一阵惊喜的喊叫声:“太医,太医......,太医,我的泰儿还活着.....我的泰儿还活着......。”“我的泰儿,娘亲这就带你找太医,你要坚持住啊。”
这里虽然是冷宫,可是对于那些都身怀高深修为的宫廷侍卫来说,远远的还是能听到传到御花园中的喊声,很快就有人太医院的太医到来。最终还不至于让秀女抱着这个幼儿再跑出宫苑,合该这个幼儿命大,刚刚活过来就很快等来了太医为他做进一步的医治。
躺在床榻上的幼儿身体一直在时有扭动,像是在做噩梦一样。“痛煞我也,脑海中混乱浆糊一片,此是何方世界?”此时的幼儿脑中早已变作了另外一个人,夺取了幼儿往日的所见所闻,该人直至半晌才理清头绪。
“既然托生到了一个幼童的身体里,他叫乾泰。这里是一个大晋的皇朝,太祖平定天下,封册九州。”
“原来这个小孩是大晋朝廷皇帝的第十九个孩子,本是皇帝一时兴致临幸的一位宫女所生,却不受那些妃子们喜欢,只能在乾西苑生存。”
“难怪身怀龙气,原来是位庶出的皇子,想我一代阴司的阎都鬼帝阎罗也会有转世托生的一天,还真是世事无常啊。”说完又感慨道:“命中注定是一生的悲惨深宫惨事,可怜,可怜,啧啧。”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这幅新得的幼儿身体,身体中像是受了撞伤,伤及内府,虽早前就已经得到了医治显然前任的幼儿却没有坚持住,这才让自己给鸠占鹊巢,就连雀也给夺舍了。
此时床边自己身旁一个年老的老倌正在号脉医治,他也不管此人,自己小心的检查自己的灵魂与识海。
说来夺舍转生的此人是谁?正是那前世传说中的阎都鬼帝,统御大千世界的阴司冥府,主持天地间万类灵魂转生,天地间天、地、人中地府之主阎罗王!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明天。可今天谁又害了阎王的命呢,让他不得不转世夺舍。
或者应该说他前世为什么会身死呢?
却是要从三教封神之后的西方诸神入侵说起,洪荒大地上有天外而来的西方诸神侵袭洪荒天地,无数年来东西方诸神就纷争不断。
这一次阎罗身死,也是阎都鬼帝突然在地府边界发现了一个西方亡灵界的空间节点,于是他小心撒网,调动各方鬼兵布下埋伏,把西方诸神的黑暗诸神之一的灵魂主神给围堵在了地府之中,一番拼杀双方却势均力敌。
最终与灵魂主神都手段出尽的情况下,引动了六道轮回中的一丝轮回之力,一丝轮回天地之力刷过,两人俱都灰飞烟灭。最终只有最熟悉六道轮回的阎都逃得了一线生机,危机当头当首封印了灵魂主神遗留的神格,寻着轮回之力打破的世界时空隧道,托生转世而去。
可此时令阎都想不明白的是,自己现在所在的这方世界,自己可从来没有在‘生死簿’上见过记载啊,在前世寿元无量量载的阎罗王记忆里,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哪里有什么九百载朝运的大晋皇朝一说。
“原来灵魂主神那厮的神格在这里。”意识遁入识海,却见识海中一块紫色光芒的菱形晶体,静静的被封印在识海中。“这么说最后还是灵魂邪神那厮魂飞魄散了,就连神格也被我给卷走了,这才算圆了我阎罗王的报应不爽的道理吗!”
这时那号脉的老倌也起身站起,手扶胡须,面无表情。倒是搞得宫殿中的秀女满心担忧,却有一再不见老倌发话,不是一般的装深沉啊。
秀女等不下去,心如刀割绞缠的。“太医,我儿他怎么样啊,还请太医一定要救救泰儿的命啊,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皇上的孩子呀。”
秀女言辞悲切,说着就扑倒在这老倌身前。这下吓得老倌顿时颜色剧变,赶紧闪身躲过跪在地下,眼中严厉恼怒。
“妍月秀女,你快快请起,老夫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是要让宗人府治老夫的罪啊”
顿时秀女脸上惧怕十分,到底虽得皇帝临幸,却身份上没有得到过改变,受不了老倌的太医院正五品的官威,赶紧素手站立起来。一副做错事情的婢女一样,眼中却紧盯床上的孩童不曾离开。
哎,老倌这才赶紧擦了擦脑上没有的虚汗,又朝殿外看了看没人,这才放下心来。朝廷的规矩森严,深宫更是一丝也不得逾越。要是让人看到了皇帝的秀女跪下求自己,自己还不得脑袋搬家。
不过这老倌显然也不敢再呆在这里,赶紧又开了一个调养的方子,告诉秀女让她明日一早去太医院拿药,就赶紧离开了。
那些深宫的侍卫太监们大都身怀一身深不可测的修为,谁知此时有没有别人在感应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
当太医离去,秀女又拿着烛台放在软榻前,她趴伏在床榻边,手抚着孩童的脸庞呐呐不断,在盼望着自己的孩子赶快痊愈。
此时虽全身重伤难以动弹,可脑海中却十分清晰的阎罗王听着耳边的呢呐声音,体会着这份不知多少万年已经忘却的母爱之情,心也慢慢的静了下来。
“哎,想我阎罗王主宰地府无数年,众生有厌弃我的,恐惧我的,敬畏我的,却没想到今天却突然也有一个小小的女子对我有一份母爱之情,我阎罗王没想到也有混到平白得个母亲的时候,世事无常是,世事无常啊。”
可是身体中却亲切的体会到心中不断涌出的那份依恋之情,这显然是这具身体留下的执念,这也是修士夺舍众生最难解的问题,前任的因果执念是最难磨灭的。
不过相比于地府那些魔修鬼魂记忆中夺舍时,面临的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幼年欺凌,心理**,甚至还有被捅破菊花的,想想阎罗王就是一阵寒颤,不仅暗自为自己就面临着唯一的一个执念而感到庆幸。
听着耳边断断续续悲切声,阎罗王不仅也为这可怜女子而感到可怜,心中不禁暗道:“这执念不接受了结怕是也不能完全继承这幅肉身的一切,罢罢罢,反正此方世界也是一方全新的世界,自己就认了这个母亲也罢,要是让那些老友笑,就笑去吧。”又心怀恭敬念叨:“大道在上,从此之后再无前世之阎都鬼帝,只有大晋乾泰,前生今世,继往开来。”
心中不禁放松,长夜漫漫,先是秀女一天惊吓不断,疲惫之下趴伏在软榻边昏昏而睡。后来,淡然接受一切的阎罗王,不,此时的十九皇子乾泰,也慢慢的睡下,修养身上的撞伤和灵魂穿越时空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