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裁缝
初秋的清晨，雾气朦胧带着丝丝凉意。
砰砰砰。一声声撞击声在林中回荡着。杨枫无情的击打着眼前的树木，但连树皮都没有破。直到气喘吁吁才停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啧！我真的是太弱了。”看着双手，杨枫嫌弃的吐槽着自己。撸起袖子看着手臂上的红肿，眼里闪过一丝红光，手上的红肿立刻消除，“还好可以恢复。以后慢慢探索，应该会有很多惊喜，毕竟书上写的那么厉害。”当下定决心要合理利用体内的力量后，杨枫感觉整个人一阵舒爽，心里的郁闷都少了些，心里一动，“火来！”一团比以前大了许多的火球出现在手心，看着手上的火，杨枫脸上充满了喜悦。散去火团，翻身上马，驱使着黑熊奔跑起来。
答答答，哗啦啦！一瞬间，雨水倾盆而下，淹没了世界。
哒哒哒的马蹄声回荡在山野之间。杨枫伏在马背上，时不时的抬起头调整方向。这场毫无征兆的大雨，淋得他手足无措，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冒雨而行。
“该死的老天爷，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半路给我下！”伸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杨枫心里暗骂着。摸了摸布袋，没有湿漉漉，顿时放心了不少。轻轻的拍了拍马脖子，大声说道：“黑熊，辛苦你了！等到下个镇上让你吃上等的草料！”
黑熊没有回答，努力的奔跑着。
风吹着雨，披着熊皮的杨枫依然被噼啪打脸，于是干脆伸直腰，把熊头拉下，感受着雨水的冰凉，心里有一种放声大喊的感觉，但是刚张开嘴就被落在喉咙里的雨水呛到了。
吁！勒停黑熊，一人一马在一棵长得粗壮的树下停下来，抹了抹脸上的水，抬手挡在额头望着天上那倾盆大雨，“这雨下的，像不要钱似的。”突然，眉头一皱，杨枫隐约看到云层中的光芒，低声骂了一声：“靠！下雨就下雨，你还打雷，什么意思嘛！”吐了吐口水，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轰隆！一声惊雷骤然炸开，吓得黑熊差点打滑，伏在马背上的直骂娘，一边让它减速一边安抚着。虽然杨枫也不想冒雨前行，毕竟生病了很麻烦，但是没办法，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林中，只能让它向前奔跑，不然在树下一道雷落下全都要挂挂。
一个小时后，大雨骤停，阳光透过乌黑的云层重返大地。乌云退去，一道彩虹出现在天际。
“完蛋，怎么就忘了趁着雨水洗澡了！”抹了抹脸上和头发的水，望着渐渐的放晴的天空，杨枫才想起自己两天没洗澡了，顿时懊悔不已，“算了，到下个地方再说吧。黑熊，加快速度。”
半天后，高大的城墙出现在眼前。城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杨枫牵着马，路过的人闻到他身上的味道纷纷捂着鼻子远远的躲开。没有在意旁人的目光，在走过城门后拉住一个路人微笑着问道：“请问，怎么走？如果可以的话，想请你带我过去，我会给你报酬。”说着拿出一块碎银塞到路人手上。
“好，请跟我来。”看到手上的碎银，原本有些不爽的路人顿时两眼放光，屁颠屁颠的走在前面带路。但是走着走着，杨枫发现路线越来越偏僻，眼神一冷，但没有出声，在一个胡同里带路的人刚停下来，在他转身的瞬间杨枫一把掐住他脖子，冷冷的看着他：“敢骗我，你活腻了吗？”
“我…我…”突然被掐住脖子的路人憋的脸色苍白，见到被识破了心思，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但杨枫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手上慢慢的用力，随着力道加大路人也开始挣扎了起来，等他开始翻白眼杨枫将他狠狠的甩到墙上。
咳咳咳！路人顿时感觉劫后余生，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带路，再敢耍小心思，后果自负。”杨枫看着他冷冷的说道。
“是，是的。明白。”见他放过自己，路人眼里闪过一丝恐惧，惊恐的点头，低着头越过杨枫走在前面，老老实实的带路。
十分钟后，路人带着杨枫来到一栋三层的楼房前。杨枫打量周围的环境，
“我…我可以走了吗？”路人忐忑的看着杨枫，小声问道。
“等会。”杨枫瞥了一眼推开门走进旅馆，很快就出来了，拿出一块碎银丢了过去。“走吧，带我去找裁缝店。这是报酬。”
“好咧！您请跟我来。”看着手上的碎银，路人更加谄媚。原本担心杨枫会追究刚才的事，忐忑的心也放下来了。
杨枫微微点头示意他带路。在那人带领下，穿街走巷，才在街角的一间木屋前停下。要不是眼前的房屋门口挂着“裁缝店”三个字，杨枫差点以为他要继续抢劫自己。
路人拍着门大声喊道：“老裁缝！来生意了！快开门！”敲门声和粗鲁的喊叫声在街上回荡。引得路人回头，但也只是。
那无礼的举动，和周让杨枫眉头微皱，有些后悔让他领路了。毕竟，他们刚刚才经历过一场不愉快的冲突。然而，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他也只能选择相信这个路人。
随着敲门声的响起，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一个头发花白，戴着眼镜，大约五六十岁的老人出现在门口。他用那双有些浑浊蓝色眼睛，但眼中却依然带着一丝犀利，扫了一眼杨枫，然后转头看向那人，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嘿，老伊文。我给你带生意来了。呐，就是他。”路人指着杨枫笑着说道。拿出一块碎银塞到老裁缝手里，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这可是位大客户，你可要好好侍候。”
“请进。”老裁缝将碎银缩进衣袖里，打开门让开道，微笑着把杨枫请进了屋里。
“你在外面帮我看着东西，”杨枫解下包着熊皮的布袋，转头对想要进屋的德西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道：“要是少一件，后果你知道的。”
“您放心吧。不会了。”德西听了连忙点头答应，拍了拍胸脯，表示没问题。杨枫转身走进了屋内。看着杨枫进去后，德西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专心站在黑熊旁边。
屋里，杨枫打量着整间屋子。墙上挂满了各种颜色的衣服，虽然杨枫不懂服装，但也从衣服的样式，做工的精细就可以看出一个裁缝师的实力。
“不知客人您要什么样的衣服和要求？”老裁缝搓着手，微笑着问道。
“老人家，你会不会做熊皮大衣？”杨枫回头瞥了一眼门口见到德西专心的站在黑熊旁边，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问道。
“熊皮？”老裁缝听了一愣，就看到杨枫放下布袋，露出了里面的熊皮，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在屋里散发了出来。
“对，真熊皮。”杨枫将整张熊皮拉出来摊开，而老裁缝的眼睛从他拿出来就没有移开过，等看到完整的熊皮倒吸一口凉气。推了推老花眼镜，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去抚摸。杨枫没有阻止他的动作，还贴心的把每个部位拿给他看。
“你没事吧？”看到老裁缝满头大汗，连忙放下熊皮，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水在哪里？我给你倒杯水。”
老裁缝摆了摆手，指了指角落里的水水缸，喝了杨枫打来的水才长长的吐了口气，用衣袖擦着额头的汗，目光炯炯的看着他问道：“你这熊皮哪来的？”
“能不能做成服装？”杨枫没有回答，继续问道。
“能。”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老裁缝也没有继续问，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你要帮我，不然我一个人弄不了了，要是在我年轻的时候没问题。”
“可以。酬金多少？”对于这点要求，杨枫没有拒绝，既能学习技能又省工钱，何乐而不为呢。
“十金，先给五金定金，我去准备好材料，三天后你再过来，我们就可以开始了。”老裁缝伸出手抓了两下，眯着眼说道。
“十金？”杨枫轻敲着桌面思考着，想了想问道：“最好能够做成什么样？能用多久？”
“这就看你舍不舍得花钱了，我的手艺不说最好，但在这个地方还是有点名气的，只有你不用刀割，火烧，水泡，穿个十年不在话下。”老裁缝微笑道。
“钱不是问题。我是一个旅人，要得就是耐用，好不容易才得到这张皮子，自然要发挥最大的作用。”杨枫点了点头，想起了熊胆，于是问道：“你知道熊胆怎么出售吗？”
“熊胆？这你也有？拿给我看看。”在老裁缝激动的目光下，拿出一段有些发黑的肠子，依旧散发着腥臭味，解开草结，一个鸡蛋大的熊胆出现在老裁缝眼前。
“我的上帝，这么大一个！你这是猎杀了一头巨熊吗！？”捧着鸡蛋大的熊胆，老裁缝再傻也明白眼前的熊皮是怎么来的，激动的说道：“好东西，好东西啊！”强行平复心情，看着杨枫说道：“熊胆放我这了，作为用来制造皮革的材料之一，怎么样？”
“你先告诉我，能卖多少钱？”杨枫摇了摇头拿过熊胆，问道。
老裁缝还是伸出右手张合了两下。
“十万两？”杨枫被惊讶到了，但是老裁缝却是摇了摇头：“不是，是十万起步。你要知道对那些贵族来说，熊虎身上的一切都是千金难求的东西，你要是有渠道的话，这个东西至少不会少于二十万。当然，新鲜的就更不用说了，你这个，能有个对折都算好的了。”
嘶！杨枫听了倒吸一口气，看着的熊胆双眼放光，当即收起来。知道了这个价值后，心里不免后悔拿出来了，可想到自己的实力，也就不怕一般人惦记上了。
“这熊胆对做熊皮有用？”想到刚才老裁缝的话，疑惑的问道。
“做好后，把胆汁涂抹在上面，可以防虫子咬，你说呢。”老裁缝惋惜的看着他把熊胆收起来，答道。
“行，等做好后，我再带来。”杨枫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三块金锭推到老裁缝面前，“这是一半定金，剩下的钱等完工后一起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我可以帮忙。”
“可以。那你现在把东西带上跟我走。”老裁缝起身往里屋走去，杨枫拿起东西跟在后面。来到后院，老裁缝让他把一个水缸洗干净，装水，杨枫一一照做了。
“把东西放进去泡着，三天后你再来吧。”老裁缝说完就不再管杨枫，独自回到前面店铺。
杨枫点了点头，把熊皮放进去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