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2.29 牧民
匈奴王府。
这边的王妃和小王子知道匈奴王霍达一个人去了峡谷关，都哭成了泪人。三年大旱，是天要亡他匈奴吗？好不容易等到大雨，这粮食又没了。
偏偏峡谷关守卫森严，根本抢不出半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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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哭着呢，有人回报。
“报，大王回来了。”来人是那种欢天喜地的表情。
“你说什么？大王回来了？”
“是，王带了粮食回来，还俘虏了大周的郡主。”来人这么禀报着。
“在哪里？”
“就在前厅。”
一行人赶忙往前厅走，还没到呢，就看到那个帐篷前面站满了小孩子，都在往里偷看着。
“好漂亮啊。”那些孩子夸赞着。
哦，大周的郡主，很漂亮吗？
进到那个帐篷里，她看到了一个人。
雪白的秀气的脸，长长的头发上没有任何装饰。身上，是大周律制的郡主服。不过，她们不大认识，只知道看起来很华贵。
看到这样飘洒漂亮的一个人，她都有微微的愣。直觉地感觉自己比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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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晴空跟着霍达回来。原以为匈奴王府会怎么样怎么样，一看，却也只是一个蒙古包一样的帐篷而已。只是比较大，位置也比较中间。
进来以后，摆设也不是很奢华，就是那整张的雪白的皮毛显示着这里是一个游牧民族的王室而已。匈奴配弯刀。好像是因为不容易卷刃的原因。
她看到那边的刀很漂亮，于是拿了抓在手里。一拔出来，刃光如雪。舞了两下，倒也感觉英姿飒爽。
“你会舞剑？”霍达奇道。
“不会。”晴空耸肩轻笑。然后把刀回鞘，放回原地。
感觉这霍达人还不错，能与民同甘苦。不是那种奢华的人。
正想着呢，一个美人进来了。
是那种北方的健康的美丽。只是，眉毛里多了几分的疑问。
霍达看到，就跟她介绍：“这是我的妃子。”
哦。妃子啊。
见过以后，她坐在那里，怎么总感觉到王妃在看她的样子。
“姐姐怎么了？有事？”她疑问。怎么老看着她啊。
这边还疑问着呢，那边王妃头脑里就嗡地一下。妃子之间是互称姐妹的。这名郡主现在就叫她姐姐了？看来王俘虏了她是也要做王妃了。这么漂亮，就是不知道王会不会喜新厌旧。
“王，要不要给这位郡主准备睡觉的地方？”她问着。
霍达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想了想，没有开口。而是看向了郡主。
“我不累的。”晴空被她搞得云里雾里的。那王妃更慌了，王要准备地方，还要看这名郡主眼色吗？那以后，她该怎么办啊。
一时间，很静。
沉默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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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儿，来见过这位姨娘。”王妃叫着她的儿子。
那儿子倒也乖巧灵活，站在她面前，小小声地叫了一声，姨娘。
呃……
不是，这匈奴人都管阿姨叫姨娘的吗？而且，以她的年龄，应该叫姐姐才对吧。忽然想起那天杨大人的那句，你认了他做干儿子吧。现在想起来，还笑得肚子痛。
“叶儿，怎么了？”霍达一想，自己的王妃平时不这样啊，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这边疑问着，那边王妃一开口，雷倒一群人。
“恭贺大王今日纳了大周的郡主，叶儿不敢和她争宠。只是希望她以后能善待伦儿。”她低低地这么说着。
我倒。
晴空噗地一声就给喷出来了。
霍达也给搞得半天合不上嘴。
这王妃想象力也太强了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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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是俘虏了郡主来做王妃吗？”叶儿王妃大囧。
她出身平民，经常有自卑感。以为这王俘虏了郡主，是要做王妃的。而且，会以身份压人，可能把她挤到找不到北的那种。
“姐姐怎么会这么想？”晴空笑到有点抽。
到底是在匈奴王府，不敢太过于表现地夸张。要不然，还真要捶地了。
……
叶儿王妃半天才明白过来。这郡主只是怕王不敢要粮食，为了打消顾虑，才跟过来的。
“那，那为什么叫我姐姐。”她低着头，都不敢看人了。
瞧这飞醋吃的。也不先搞清楚啊。
“我们那里管年龄大的都叫姐姐的。”晴空不好看她太过于尴尬，这么解释着。
她是这样的习惯。秋月和上官她都叫姐姐的。
“你真的是郡主吗？”叶儿不相信了。
“如假包换，童叟无欺。假一赔十，叶儿姐姐要不要跟我回去验明正身的。”晴空还是忍不住打趣。
就见那叶儿王妃脸红得跟什么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胡闹。”霍达脸色沉了下来。
“别，在意你才会吃你的醋啊。你该高兴才是。”晴空不知道这一跟来，还把人家夫妻闹得不合，那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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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儿王妃陪着郡主说话，王到底是刚刚派人去带了粮食，还要分发。库里留多少，还要跟手下商议。
想看看外面的风景，于是叶儿王妃和晴空出来了。此时正是夏天，但这里属于大漠，昼夜温差很大。外面的孩子们都穿着皮袄。
不过，这姿势很是奇怪，看到她，都是头低着，然后双手上举，做一个她说不出来的姿势。而且，嘴里都在说着什么。
大约是匈奴的语言吧。好像只有王室和将领们会讲汉语。
“他们在说什么？”她问叶儿王妃。
“说的是，感谢仙人赐我们粮食。”叶儿王妃这么解释着。
呃……
这句话怎么有点熟。对了，好像那个时代信教的人吃饭前的那句，感谢上帝赐我食物。
这，她当初本只是要救杨小将军，没有想到那么多。
“他们已经得到粮食了？怎么分配的？”
“按人头。已经开始分发下去了。”叶儿王妃现在对她很有好感。
按人头？
“小孩也算一个吗？”晴空奇道。大人小孩分量不一样啊。
“我们这里是这样的，只要是生命，无论大小，都算一个的。”
哦。
倒是很奇怪的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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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坚持这个姿势不累吗？
怎么一直这个姿势，她都没办法跟他们说话了。不过其实也就没办法说话，因为她不会讲匈奴语。
“他们会坚持多久？”她问着叶儿王妃。
老是这样，她会不好意思的。
“祭师说，天人降临，要等您走了才能放下。”
别，这都什么规矩。
“王妃，你跟他们说一下。象平时看到大姐姐就好。要是再这样的话，我会生气的。”晴空不喜欢这样的。
叶儿王妃说完以后，人们略有疑虑，然后，一个老奶奶样子的人发话了，在说着什么，于是，大家都放下了。
好像是举得时间有点长了，孩子们还很不习惯。一个个在哪里抱怨着。
“哎哟哎哟，好累啊。”一个小女孩在揉着自己的肩膀。
嗯？会说汉语啊。怎么刚才都不说的。
叶儿王妃看她疑惑，这样解释着：“这里两省交界，有的匈奴牧人可以过关去贩卖皮毛。时间久了，也会说汉语。又或者是娶了汉族女子，本来就会了。”
哦，这样啊，相处时间长了，文化自然会慢慢交融，这个古代史上倒是写得很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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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仙人。”一个小孩子这么说着。
“为什么？”另一个问。
“要拜到胳膊酸，好难受。”那小孩回答。
晴空一想，也真是。要是看到就要一直这么拜的话，她也不喜欢。
“可是，她会带给我们粮食啊。”
“谁说的，粮食是我们王带回来的。她是王抓的俘虏。”那小孩争辩着。
这边还说着呢，那边那个祭师老奶奶急了。
“乌鲁尔。乱说话是要遭天谴的。掌嘴。”老奶奶穿着一身黑皮袄，年纪很大，脸上都如枯树一般满是皱纹。却很威严十足，令人一看就十分敬仰。
原以为掌嘴就是小孩象征性地自己扇两下而已，哪知道不是。那边一个大人拿了一个板子，朝着那个小孩嘴上就扇了过去。一下子，那嘴里就打出血了。
“停。停。”晴空都已经跳起来了。
这么小的小孩啊。
她赶忙过去，把小孩护在怀里。
“仙人娘娘，这乌鲁尔说话无理。冒犯了您，是该受掌嘴之刑。”祭师老奶奶看她跑过来护住小孩，眼里略略吃惊。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的。不用罚，不用罚。”晴空给心疼坏了。
这么小的小孩，嘴里都出血了。还好牙齿没有打出来，这些人也够狠心。
“天人娘娘，你的意思是……”老奶奶看她毫无生气的意思，而且还把那小孩护在怀里，当下敬服得很。
“小孩子说得没有错啊。粮食是王带回来的。我也是王带回来的。以后，要多多听你们王的话，知道了吗？”说到最后，还问了下那小乌鲁尔。
乌鲁尔现在已经说不出话，看她这样护着他。于是就点了点头。
“你看，这么乖。赶快带下去治一下，看看有没有打伤。”晴空还很担心。这么小的小孩，打伤了脸的话，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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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天人娘娘宽宏大量。”那边带头参拜的，却是叶儿王妃了。
她自己觉得没有郡主这么大的气量。
“叶儿王妃，你跟着起什么哄啊。”晴空都要哭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