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5 不忠
晴空跟着春香就到了老夫人的房间。那身丫环的衣服也没有换。
她也不用梳头。她的头发是可以自然直顺的。
“出什么事了？”晴空可以看到老夫人脸上的焦虑。
太夫人也顾不得她的穿着了，急急忙忙地告诉她发生的事情。
很简单，就一件事情。
那就是，罗大人要抬棺死谏，现在要遣散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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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棺？死谏？
这都搞什么？
虽然她不懂政治，但是昨天见过太后一面，大约知道一点。现在这个非常时期，对于变故，太后是很头疼的。而且，现在已经翻案，八王爷已经插手，实在不是死谏的时候啊。
“罗大人在哪里？”她也急了。
“在前厅。”
她扶着太夫人就赶了过去，感觉到太夫人的颤抖。
她又一次地做了救命稻草。
汗死，对于救援队的工作，她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
门关着，罗大人不见客。
“告诉他，是他母亲来了。”晴空的声音就高了起来。
一会，有人回报，说是：“母亲也不见。”
然后晴空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只有一个母亲，没有听说过不见母亲的。
“罗子俊，开门。”她一声大喊。
罗子俊是老五的名字，就是在禁卫军做统领的那个。
里面很静。没有人回答。
好，不开是吧。小晶，上。
小晶听到她的命令，雀跃起来。哈哈，终于有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晴空说过，在人前不能说话，干脆就把闷气发到这门板上了。
轰地一声，门拴也没用，直接砸断。大门敞开，清晨的阳光照了一地的白。
里面几个人都没想到她有此一出，一下子变得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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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大人。”晴空一拱手。
这个世界，这样的手势很正常。
“我说过不见客。”罗大人有点不敢直视他的母亲。
“我有一句话，要说给你听。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暴走状态的晴空，说话没遮拦的。号称以前是做舰长的。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罗大人低着头，不去看自己的母亲。
“我看你是忠孝两不全，你辞官回家卖红薯算了。”晴空有想揍人的感觉。
“这……”罗大人眼中闪过不解。
他是枢密院参谏处的，被人说不忠，可是奇耻大辱啊。
晴空也不客气，直接用着以前辩论赛上的理论
顺便一说，她辩论也是全校第二。
二小姐的名字不是白来的。
“我听说，为人臣者，以死谏博自己一个美名，而陷自己的君主于昏庸无道，是为不忠。”
……
意思很明显，你自己死了，搭赔上全家老小上下，留下一个千古美名，那后世的人对你的君王怎么评价？昏君？滥杀无辜，反正不是什么好词。
这样不为自己君主着想的臣子，自然是不忠。
罗大人愣住。
朝堂之上辩论起来也是正常事，只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我以为你是一个忠臣。没想到这么地不为自己的君主着想啊。要死别死大殿上，你一头撞死在这里算了。让你白发的老母亲给你张罗后事吧。”晴空还在生气他刚才那一句，母亲也不见。
“这……”罗大人平时也是能言善辩之士，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一瞬间很静。没有人说话，屋子中间的，是咄咄逼人的晴空还有满脸异色的罗大人。
那口停在大厅中间的黑色棺材，现在显得格外地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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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八部巡抚司带人围住罗家大院了。说是罗大人要抬棺材给皇上看，是诅咒皇族，为大不敬之罪，罪在不赦。”一个管家跌跌撞撞地进来了。
“这……”
没有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要害人，还真编个什么名目都可以了。
“拦下。”罗统领自己就是禁卫军，这方面的反应比较快一点。
“是。”
管家还没出去，一个小厮慌慌忙忙的报告，说是官府的人已经过了正门了。
“那怎么办？”罗家几兄弟互望一眼。
这些人的消息可真勤啊。而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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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巡捕房的人已经倒了前厅大门前。
“让开。”已经亮出了兵刃。
“不让。”有忠仆忠心护主，用长棍护在了前厅前面。只是，面对那些刀枪，还是感觉到有点畏缩。
“动手。”那边已经开始准备拿下。
“慢着。”一个管家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张大人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我们得到消息，说我们参谏罗大人要拿棺材给皇上看，诅咒皇族。特来捉拿。”那个张大人有点成竹在胸。
这里，安有他们的线人。
只不过，晴空估计，他们的线人以后有的罪受了。
里面只有几个人，老夫人，罗大人三兄弟，还有一个小丫环。
“怎么会？”张大人已经虚汗直冒了。
这个罗大人到底是参谏大人，专门上书弹劾官员的。
可是，没有。哪里都没有。棺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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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人是在找什么？”罗大人幽幽地开口。
“明明听说这里有一口棺材的。”张大人已经不能相信自己的用人之道了。这看来，却是被人反将了一军。
无证据查案，肯定要被这罗大人弹劾的。
“我府上并未死人，决无什么棺材。张大人捕风捉影的本事，倒是不错。”罗大人还在喝着茶。
“这……”他看了一下边上罗家的一个小厮。
那小厮应该是三兄弟谁的心腹，可以知道有棺材在这个地方的。
“小人亲眼所见。肯定是藏起来了。”那小厮还在为自己辩解着。
晴空有点可怜他。
估计他以后，是不能呆在罗府了。
张大人那里也落不下好。
“搜。”张大人准备拼了。若能搜出来，那还好说。如果是搜不出来，他自己就要倒霉了。
……
“张大人，别来无恙？”晴空站出来了。
她现在穿了一身淡蓝色的小丫环的衣服，显得有点调皮。只是还是长发披肩，让她有种飘然的感觉。
“你，你是？”张大人一下子有点没认出来。
不过，晴空认识他。就是昨天的监斩官其中的一个。
“你是天人？”张大人一下子蒙了。
“好记性。”而且，换了发色和服装还认得出来，还算不错。
“天人小姐容貌超凡，让人终生难忘。小的自然是记得的。”张大人知道她是太后大为赞赏的人，一下子就硬生生地转了一个笑脸。
汗死，有听说过变色龙的，今日一见，这张脸的肌肉果然灵活非凡。变得如此之快是在唱川剧吧。晴空都不知道自己也有被人这么拍马屁的一天。
不过，她可是软硬不吃的人。
“张大人肯定是受奸人陷害，所以呢，才和罗大人有了嫌隙。是不是？”晴空这么问。
“是是是。天人小姐明鉴。”张大人好容易得了一个台阶下，赶快答应。
“所以，都是误会。还用搜吗？”晴空感觉自己现在有和猛将兄一样的笑容了。
是不是救援队做的时间长了，都会有这种表情来着。
“不用了。不用了。误会，误会一场。”
“那好，现在看起来也是早餐时间了。来人啊，留张大人吃饭。”晴空抬高了声音。
“不用，不用，多谢抬爱，多谢抬爱。”
然后，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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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们家的事情，怎么能让名居小姐出头？”罗统领有点奇怪。
他的大哥一向刚正不阿，到最后怎么能让天人小姐在中周旋，这不像是大哥啊。回过头一看，他大哥还端着茶杯，口里喃喃地说着那句：不忠。
不忠，不忠……
喂，该不会是着了魔了吧。
“子杰？”老夫人可给吓坏了。
“娘，我没事。孩儿不孝。”罗大人反应过来，脸色还有点微微地愣怔。
那还好，老夫人长出了一口气。
这大早上了，可吓死人了。
“多谢天人。”老夫人转脸看到晴空，就要拜下来。
“别，别，老夫人。我受不起啊。”晴空大囧，赶忙一把扶住。
好在这里人不多。只有罗家在京城的三兄弟，要不然，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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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得好好谢谢小晶了。
硬生生地装了一口棺材，那滋味肯定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