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倪里终于打电话给家了,在上海一直没有打电话,即使遇到比心碎的事情也没有打,主要是在自己的国家,但是现在却是异国,这种思乡之情加上相思更加迫使自己拨打那记得很清楚的电话,这个就不再话下。
第二天,倪里早早的起床,七月的东京也可以说是美好的季节,虽然比较炎热,但是雨水也下起来了,这不,雨又下起来了。倪里没有去公司上班,望着唰唰的雨,夏天的风轻轻的从身上吹过,那种清凉,顿时叫人清爽。
倪里和家里的矛盾可能已经化解了,但是倪里还是遵守着自己的承诺,不成功绝对不回家,他给家里定的契约是自己预计了的,不是他太过于骄傲,他只是不想让家里伤心才定了这个两年之约,也许两年并不够。
他打着舅舅的电话,说:“舅舅。”
舅舅听见喊“舅舅”这两个字,甚是激动说:“你……你是……你是倪里?你这兔崽子上大学都不给我打电话,不给你外祖父母打电话?翅膀硬了。”
倪里说:“舅舅。对不起,我有自己的苦衷的。”
舅舅变了语气说:“哦,算了,你在哪?你外婆几年没见你了。”
倪里赶快说:“外婆她老人家呢?我也好想他们呀?外公外婆身体还好吗?”
舅舅说:“还好,不过,你也知道,他们年事已高,这几年没见到你,他们日日想念着你,你该和他们好好聊聊,你现在在哪?”
倪里说:“舅舅,外甥不肖,现在在日本东京。”
舅舅说:“倪里呀,你是个很不错的孩子,你要好好努力,我们都很支持你的。”又听见他喊道:“爸妈,倪里打电话来了。”
听了儿子这样喊,外祖父母跑到儿子面前接过电话,老人现在都年过七十了,这几年来都没有跑得这么快,今天听见外甥打电话,显得那样利索。
只听见外祖母大哭着说:“倪里,我的外孙,我想死你了,这些年来跑哪去了?”
倪里也哭着说:“外婆,孩儿不孝,这么多年没有陪在您的身边,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孩儿两年后回家。”
“你在哪?”外婆说,“为什么几年都没有见到你。”
倪里说:“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等两年后我回到家里再和您说,我现在在日本东京。”
外婆说:“还知不知道我这老骨头能不能还活两年的。”
倪里说:“外婆,您别那样说,您和外公一定长命百岁,您要好好照顾身体。对了外公呢?好想听听他老人家的声音。”
外婆把电话交给外公,说:“孩子,你跑哪去了?一走就是几年,也不给我们打电话,我知道,现在年轻人忙,但是常回家看看。”
一句话深深扎在倪里心里,尽管舅舅和外公外婆问着相同的问题,但是倪里还是不厌其烦的回答道:“外公,我在日本……”
“日本,你个兔崽子干嘛去日本,日本人的罪行你知道吗?当年我亲眼看见小日本屠杀中国人,包括许多我的朋友,你个兔崽子干嘛去日本?”外公生气的说。
倪里解释说:“外公,您说的我都知道,我也不喜欢日本,甚至恨日本人,所以我必须看看我恨的人到底是怎样的,我要靠自己的实力在日本干一番事业,给我们中国人争光,让日本也刮目相看。”
外公说:“孩子,你有这份心外公很高兴,你好好干吧。不要觉得自己孤独,想家就打个电话给你爸妈和我们。”
倪里说:“是的,外公,我一定会努力了。对了,小表妹惠惠呢?这几年没见她了也有个十七八岁了吧!”
外公说:“惠惠已经高三了,马上就要高考了,现在在学校。”
倪里说:“哦,我好想您呀,还有小表妹,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您的七十大寿孩儿不您身边,八十岁、九十岁、一百岁一定陪着您。”
外公说:“乖孩子。”
倪里说:“外公,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上班了。”
外公说:“孩子,你去吧,好好工作。”
外婆再三叮嘱到:“想家的时候就会来,别饿着,别冻着。”
挂了电话,倪里撑着伞准备向公司走去,经过松下云亭的别墅时,只见美妮子正在看书,而且看的炯炯有神,倪里很想知道看的事什么书,就走到美妮子的身旁,对她说:“美妮子,看什么书呀?”美妮子一见是倪里,高兴极了,说道:“倪哥哥,看的是你们中国一个叫郭敬明的书,觉得写的好美。”倪里说:“是呀,郭敬明是中国年青作家的楷模之一,写得小说都好美好美。”美妮子说:“是呀,我看几篇他写的小说,还很搞笑的。”倪里说:“幽默是他的作风,《梦里花落知多少》你看了没,很搞笑的。”美妮子说:“真的吗?还没看这本。”
倪里又仔细看着书的封面说:“哦,原来你看的是《夏至未至》呀,这本书写得很不错,也是我最喜欢他的一本。”
“是嘛?”美妮子说,“那我也看看,对了,倪哥哥,你现在准备去哪里呀?”
倪里说:“昨天想了一晚上到底辞不辞职,现在终于想通了。我打算不辞职了。”
美妮子高兴地说:“真的,那很好。”
倪里说:“不过我向公司申请去文化部工作,而且要从面试开始。”
美妮子说:“还面什么试,我跟我爸说声就行。”
“绝对不行,绝对不行。”倪里说,“我欠你们家实在是太多了,你不要求你爸,也不要向面试官说好话,我要靠自己的实力争取这份工作。”
美妮子说:“那好,祝你好运。”
倪里说:“那我现在去面试了,一会儿再找你哦。”
倪里匆匆走到公司人力资源部,考官怎么会不知道倪里呢?他认为倪里是来检查的,说道:“倪经理,您好,有什么事?”倪里说:“江地考官,我是来应聘的,由于软件方面我不在行,令老板生气了,自己就辞职了,现在只想在文化部找一份符合自己的专业。”
听了倪里的回答,江地考官就开始了考倪里,他是人力资源部非常严格的一位员工,从来不轻易选择人才。他问道:“倪先生,你在公司工作了一段时间,也对公司一些部门有所了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为什么选择文化部这边工作?你有把握胜任这份工作吗?”
倪里说:“江地考官,您的问题提的很好。我的回答有两点:第一,作为一个写作专业毕业的人来说,选择文学之内的工作是必然的,而我毕业于中国的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所以我认为文化部工作更能激发我工作的热情。第二,老板一直都对我很好,而我一直未对公司做出贡献,选择文化部工作更好的回报公司。”
江地考官说:“倪先生,你在公司也工作这么久,也明白你很努力,刚才那个问题只是问着玩玩,我相信你可以做好。”
就这样,倪里的面试顺利成功。
倪里往自己所在的别墅那边走去,再次路过松下云亭的别墅,其实,倪里所住的也是松下云亭家的一小部分,也可以说是它的一个小分支吧。
美妮子还在那里看书,倪里不想打扰她,准备离开。
“倪哥哥,在干嘛。”美妮子突然叫到,“路过也不打招呼呀?”
倪里说:“刚才见你在看书,就没有打扰你读书,呵呵,没想到你看到我了。不要总叫我倪哥哥呀,就叫我倪里,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就是不听。”
美妮子笑着说:“原来这样,呵呵,那我就叫你倪里了,我们去玩吧。”
倪里说:“下雨天有什么好玩的?”
美妮子说:“下雨天会是更好玩,对于学写作专业的人来说,难道不是如此吗?”美妮子又嗲着说:“难道你不想和我出去玩吗?”
“不是,不是。”倪里说,“那好吧!去哪里呢?”
“去东京公园吧。你来东京这么久都没有去东京公园。”美妮子说。
倪里有些不情愿,说:“那好吧!”
“你不愿意去?”美妮子说,“那去别的地方吧,我看你在公司那么辛苦的工作,是该放松放松了。”
倪里面带微笑,说:“不呀,就去东京公园吧!”
美妮子拿着照相机,驾着自己的车和倪里出去,在车上有说有笑,尽管天下着大雨,但是他们并没有感到遗憾,也许倪里实在是呆得太久了,也希望出去转转。不一会儿就到达了东京公园,倪里撑着伞下了车。美妮子也出驾驶员那边下了车,可是,路面太滑,倪里美妮子不小心摔倒在地,照相机也摔坏了。
倪里扔掉伞,马上转到美妮子摔倒的地方,只见倪里小腿部分擦伤,倪里赶快扶起美妮子,说:
“没事吧?美妮子。”
美妮子不停叫着“哎呦”,她说:“好痛,我的脚好像扭伤了。”
“那我抱你进车吧,雨大,别淋坏了身体。”倪里说。
“不,倪里,我说过陪你去放松放松,我可以走的。我们现在去公园吧!”美妮子说。还是表现在疼痛的表情。
“你真的行吗?衣服都湿了,前面有衣店,去换上吧!”
美妮子动了一下,马上“哎呦”一声跪在地上。
“别动,我背你。”倪里说完就把他背起来,向那衣店走去。
虽然脚受伤了,美妮子还是露出幸福的笑容。
走到衣店,美妮子挑了件衣服,然后换上了。
美妮子说:“倪里,你的衣服湿透了,你也换件吧!”
倪里说:“没事,湿了好呀,凉快。”
“可是感冒了怎么办?我帮你挑一件。”说完就指着一件西装,说:“倪里,这个西装你应该穿起来很帅的。”
倪里换了它,果然很般配,于是背着美妮子向公园走去。
倪里背着美妮子,让游客们感到羡慕。一位阿姨对倪里说:“年轻人,好好珍惜现在的爱情,好好对她哦。”
倪里说:“这位阿姨,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我的一个普通的朋友,脚扭伤了。”
这位阿姨说:“无论从着装还是外形,都可以看出你们般配,好好珍惜身边的人,错过之后就会叫人痛心的。我就有过一段不幸的恋爱,但是没有珍惜,所以感觉后悔,但是世上也没有什么后悔药,好好珍惜。”
倪里说:“谢谢阿姨的劝告,我一定会珍惜的。“
这位阿姨说:“很好,你们玩的开心,我先走了。”
倪里和美妮子向阿姨说了告别的话。听阿姨这么说,再加上倪里的回答,美妮子甚是高兴,她认为倪里一定会珍惜她这个女孩。
雨下得有点大,他们躲在一个亭子里,有说有笑。
美妮子问倪里:“倪里,你们中国到底是怎么样的国家,你的家乡又是怎么样的?”
倪里回答说:“中国是一个古老的名族,现在称为中华民族。上下五百年悠久的中国文化哺育了一批批龙的传人。从茹毛饮血的远古时代到世界强国之列,一批批中国人的劳动使中国成为世界文明古国。总之中国,在我眼中,是个令所有人骄傲的国家,有时间就去中国玩玩。另外,我的家乡嘛,一个小城市,没什么说的。”
其实,这些美妮子都知道,但是为了挑出一些话,所以就问问倪里的国家。至于倪里不愿多讲自己的家乡,美妮子也就没过问了。
一会儿,雨停了,他们走出亭子,当然,美妮子还是被倪里背着,坐在公园湖边的石凳上,望着湖面。望着这湖面,倪里想起了在上海鲁迅公园的时候,又想起了何瑾,她望着湖面一动不动,一会儿眼泪流出来了。
美妮子一直盯着倪里的眼睛,看见他眼泪流出来,对倪里说:“倪里,你怎么了?”倪里没有觉察到,美妮子拍着她的背说:“你怎么了?”
倪里这才缓过神来,说道:“没什么,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来?”
美妮子说:“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吗?”
倪里说:“想起过去的同学们,想起我的国家,我的家乡,想起我经常去的上海鲁迅公园,所以……”
美妮子说:“这也难怪,真的,倪里,我觉得你真的很不简单,很坚强,只身一人来到日本是很不容易的。”
忽然听见蝉鸣,倪里诗意来了,作中文词到:
点绛唇?蝉
冷香相袭,枯叶吹得人离去。寒蝉凄零,黄花落满地。离鸿孤飞,品孤云残景。愁更浓、露华于空,凉了那人心。
美妮子听不懂这样的词句,说:“倪里,你说的什么呀?”
倪里说:“这是中国古典文学的一种,叫‘词’。”
美妮子说:“听得还很悦耳的,有时候教教我一些中国古典文学。”
倪里说:“好。”
又作词到:
寻芳草?孤楼
蝉鸣多凄忧,值黄昏、闻此泪先流。若不是廉纤雨,缠连于身,增离愁。杯酒强入喉,视寒蝉、独上寒楼。乍相望,远处皆喧闹,秋心到此游。
美妮子说:“倪里,等回到家你帮我把你吟的词写出来,看我能不能体验到其中的含义,可以吗?”
倪里说:“那好,回家再说,我不想呆在这湖边了,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好不?”倪里不想继续留在这里,留在这里将会对何瑾更加思恋。
美妮子说:“就听你的,无论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倪里听了这句话,心里特别慌,自己心里从来没把何瑾忘过,她害怕把美妮子伤害,但是善良的倪里又不忍心说自己不爱美妮子,心里忐忑不安,又想起刚才那个阿姨所说的话,自己真的不知所措了。
倪里背着美妮子来到一个小桥上,望着水中的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树上的鸟儿还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小沟里面的水流动着,有点像高山流水的完美旋律,他喜欢这样的美,带给他忧伤的美。
倪里问美妮子:“你知道为什么鱼儿总是自由自在的游动着吗?”
美妮子说:“这应该是大自然赋予的吧。”
倪里说:“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个人认为,它们总是一群一群的在一起,没有孤独,没有纷争,没有贪婪,而人呢?害怕孤独,所以常常压着愁绪,而鱼儿们却总是自由自在,在它们的字典里,没有心碎,没有伤痛。”
美妮子问道:“为什么你要问这个问题呢?”
倪里说:“因为我希望我是一只鱼,能够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没有烦恼,没有相思和乡愁。”
美妮子问:“你曾经有过恋爱吗?”
倪里说:“以前说没有,但是今天告诉你,有过一次,但是我和她分手了,不提这了。”
美妮子说:“哦。”
倪里背着受伤的美妮子,在公园里面走来走去,一会儿,他累了,和美妮子又在亭子里坐下了。
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倪里说:“玩了快一天了,饿了吧!今天玩得开心吧?”
美妮子说:“还真饿了,有你陪伴,真的很开心,可惜照相机坏了,真是遗憾的,有机会再出来就好了。”
倪里说:“没什么,时间很长,还有很多机会在一起的。去家餐厅吃饭吧!”
美妮子说:“好,对了,让别人用你的手机给我们照一张合影吧?”
倪里答应了她,照完后就来到一家餐厅吃了饭就驾车回到了家,松下云亭夫妇都在公司作去了,倪里帮美妮子按脚,尽管很痛,但美妮子还是露出幸福的笑容。
倪里把她送到床上,写了今天作的两首词给美妮子,把那张合影拷贝到美妮子的电脑上就回到自己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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