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被废弃的女神殿（中）
新年将到，这个，许久没有更新，呃……就当过年了，稍稍补偿……眉毛顶锅盖溜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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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脉泉水。
像是一个巨大的绿色水盆，成人手臂、甚至大腿粗细的藤蔓植物交织盘绕成盆底，静静拥着一块纯净的碧玉。藤蔓交缠间隐约透露出岩石一样的青灰颜色，嶙峋的棱角或许是因为水光的折射而呈现出并不十分锐利的柔和。泉水清澈得全无杂质，藤蔓表皮上的每一条经络，在密林枝叶间透射进来的日光照耀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不断自岩石隙缝间冒出，浮散到最表面的细碎水泡，则是给这一脉泉水的生机做了一个最强有力的证明。
“很干净的水，至少看起来如此。”绕着直径差不多两米的泉水转一周，克罗采肯定地给出意见。“而且水的本身没有附带属性，我有这个感觉。”
“地下水的本身是不是带有属性，这是只需要测验就能够很容易得到结果的。”向药师点一点头，修伊司抬手接过他抛来的一只冰晶雕的收腰敞口瓶，另一只手拿起青梵手里早已准备好的牛筋索在瓶腰上快速缠了两圈。轻轻一甩，敞口瓶准确地投入水潭中气泡冒出的地下涌泉出口。然后猛然一提一收，握住瓶身，修伊司随手唤出魔法短杖在水面轻轻点击两下，又递给黑魔法师：“你看一看。”
指尖捏出一道如石英砂粉末一样的迷雾，看到迷雾自然融入瓶中泉水，克罗采跟修伊司对视着点一点头，然后将瓶子传给早已伸长了脖子的昆斯埃特。“没有测到什么特别的元素属性——就像平时森林里那些最常见的泉水一样。”
“不错，就水的本身，确实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因为职业技能的关系，魔法骑士和黑魔法师对元素属性的存在都相当敏感，我想这一点是可以确定不需要怀疑的了。”修伊司微笑着点一点头，同时向队伍里面另外四名对元素属性之类比较不敏感的队友解释一句。“就像昆斯埃特说的，这眼泉水和我曾经遇到的普通泉水没有什么区别，不附带任何元素。”
“可现在我们是在充满暗元素力量的暗黑森林里——寻世界风火水土光暗六大元素，光暗除了本身的彼此对冲之外不与其他四种构成冲突。走进森林这么多天，遇到的大量变异兽怪，暗属性变异差不多占了三分之二。而一路上看到的水系植物，几乎都附带了或多或少的暗元素特性。在这个环境里尔不附带任何元素……似乎应该正是反常的迹象？”虽然本身不具备任何魔法潜能魔法感知，但是月见浅雨理论推断的反应同样迅速。顿一顿，药师在小瓶里面弹进一撮粉末，看着透明的冰晶瓶子里面水一点点变成淡淡的粉红，月见浅雨突然显出诧异的脸色。“啊，等等：这水干净得太过分，不仅是不带元素属性，连小的藻类、小生物的迹象都没有——修，这非常诡异，这太不正常了！”
面色微微一凝，向心思细致灵敏的队友投过赞赏的一眼，修伊司伸手接过瓶子仔细端详。一旁的黑魔法师已经皱起眉头：“一点不错！完全不存在杂质，所以没有水元素之外任何附带属性可言。月见的提醒……这可真是大发现。”
寻的魔法世界，水是构成其基本的六大元素之一。从魔法世界的基本理论上，纯净的水是由单一的水元素组成。而普通的水，江河湖海、雪山地泉，还有天上落下的雨雪等等，则是大量的水元素和小部分“杂质”组成。水中的杂质，固然包括了泥土尘埃这些非生命体，也包含了生活在水中的各种生物诸如鱼虾藻类。所谓水的附带属性，在很大程度上指的其实是这些“杂质”的元素属性。更简单一点说，绝大部分普通的江湖之水，能够决定其属性特征的，其实主要就是水中那些看不见的藻类：这些藻类在水属性之外还具有什么样的属性，则所在的水也主要表现出什么样的附带属性。而水性包容，除了单纯的“火”几乎无所不包，所以水的附带属性总是呈现出最活泼多样的状态。修习到高阶的魔法师经常通过考察水的附带属性，来确定水中兽怪的元素属性还有能量等级等信息；也经常利用一些特殊的技能，分析那些滞留在水中的、时间距离并不太遥远的元素波动痕迹以追踪魔法技能的施用者。
所以，赶到遭到黑暗侵袭、发生永夜现象的洁特村，深知寻世界魔法规则的修伊司、克罗采、昆斯埃特，第一个考察的，就是村庄附近的水源状况。不出意外地，修伊司和克罗采毫无困难地感受到洁特村边那条大河的水流充满了暗元素的力量：从河里捕捞上来的鱼类几乎都带有微弱的暗元素波动，虽然元素波动微弱的程度，让人很难分清到底是鱼类体内的属性还是体表那些水中所含物质的影响，但是河道转折的部分，却能非常鲜明地感觉到那种巨大力量的强烈聚集和流动。而跟随人鱼血统的罗严克鲁姆进入森林一路逆流而上追寻下来，这种力量没有随着水流的变窄、流量的变小而明显减弱，反而随着众人的深入有逐渐加强的趋势——几天的实际经历证明了修伊司“追寻水源，水源必然联系黑暗力量根源”的判断。从大河到小河，从小河到溪流，从溪流到一脉细水，甲壳虫始终紧紧抓住了这股黑暗侵袭的力量，不断靠近它的真正来源。但是，眼下这个力量传递链条骤然中断的现实，却是完全出乎修伊司几个的意料。
水是万物之源，一切生物的生长都离不开水的滋养。水循环和水生物的食物链作为一种基本的力量积累方式，虽然积累的速度向来很慢且很不明显，但从总量上看，始终是寻世界元素力量在一切生命体中的大循环的最重要保障。在眼前如此“自然”的状态下，很难想象高度拟真的寻世界原始森林居然会出现没有一点生命迹象的绝对清澈的泉水，这里面显然隐藏着什么玄机——几乎是同时想到这一点，整个“甲壳虫”队员的脸色都郑重严肃起来。
没有兽怪——按照寻世界的惯例，只有一种原因才可能出现“千里无兽怪”的状况：超级BOSS。但是昨天到达古登堡的时候青梵那一嗓子已经证明，这里之前和正常森林一样生活着无数的兽怪，大的小的各种属性的都有。就算因为天晚没有特意绕到神殿后面查看泉水，不过仅仅从地域覆盖看来，不大存在超级BOSS一夜之间偶然进入神殿范围的可能。而且，超级大BOSS的到来把生活在水中的最细微的生物都一起吓跑，这种设想更是不大现实。对游戏世界相当了解的修伊司他们，差不多都是心念稍转就否定了这一条。
寻世界以六大元素为根基，各种元素彼此相生相成相克，最终形成一种平衡。在某些特定的地点会有某一种元素力量格外突出，比如暗黑森林的暗元素力量明显比任何地方都更巨大，但是某一种元素力量突出不意味着其他元素都被排斥。没有生命，只有一种元素力量，只有纯净的水元素存在——简直就像用纯粹的水元素制成的一个周密结界。脑子里同时闪过火焰穴、水火迷境那些充沛了巨大力量的环境经历，修伊司和克罗采对视一眼，突然一齐动作——
光的亮白、暗的纯黑、水的银蓝、火的赤红、风的天青，元素力量交织成一道耀眼的光箭，瞬间穿透宁静无波的水面，直直刺向气泡冒出的岩石缝隙。
巨大的炸裂声中水柱冲天窜起，水花和冰晶从空中四散激落，在卡莱尔及时张开的淡金色结界上打出无数闪耀炫目的光彩。
“真是默契的两个人，不过打声招呼应该费不了多少气力吧……”拎住自从来到泉眼旁边就对着池水瞪大眼睛显出一副傻样的青梵，月见浅雨忍不住轻声嘀咕。看一眼挥挥手就将小山一样的巨人推到结界之内，此刻正好整以暇向自己抛媚眼的蓝发大魔导师，月见浅雨抽搐一下嘴角，轻轻咳嗽一声然后放下开始挣扎的青梵。
双脚一着地，青梵立刻不顾死死咬住自己衣服的白色大猫就要往结界外被包围在漫天水雾和碎冰中的两个人奔去。不过罗严克鲁姆轻轻一句话，却让情绪明显激动的少年顿时停步：“拦住他，御风陛下！”
猛然回头，一下子死死瞪住人鱼血统的男子的紫色眸子闪出异常锐利的光彩：“你说什么——御风？”
“修伊司他们不会有危险：光明的力量本身不具备伤害性，就算是对立的黑魔法师也不会直接发动攻击。”见青梵身边的猫儿和肩头的乌鹊随着少年的安静也都安静下来，罗严克鲁姆顿时向依旧一脸紧张戒备的青梵妩媚地笑一笑。将手伸到唇边做一个“噤声”的手势，罗严克鲁姆继续用精灵语说道：“黑暗侵袭的力量跟着水流一路流传到森林边缘的村庄，逆流而上追寻源头，却在神殿这短短一百步的地方突然消失了不见踪影，难道青梵大人就真的没有一点感觉？水流没有断过，元素显露出来的力量却像是被什么骤然屏蔽截断了一样。这样纯粹的水元素组成的纯水，是任何正常的生物都无法生存的环境，而与周围的森林格格不入——这与我记忆中的古登堡也相差甚远，让人怀疑这短短一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修伊司显然发现了其中的问题。虽然手段比较直接……就那么相信队友的应变能力吗？”
说到最后一句，罗严克鲁姆的声音明显带了笑意。青梵嘟一嘟嘴，看看身后逐渐平静下来的泉水和水雾渐渐消散后清晰起来的两人身影，弯腰将缩回普通猫儿大小的肉球捞进怀里，“卡莱尔的实力本来就一流。”
“毕竟是卡莱尔陛下，独角兽之王的实力，我可不敢怀疑。”罗严克鲁姆笑一笑，随即因为那双冷冷扫来的金色眼眸收敛了笑容。见卡莱尔收回了结界走到青梵身边，一把银白色的长长魔杖却没有收回去的意思，罗严克鲁姆不由轻轻咳一声。转头看向泉水升起的水柱中间逐渐抬起的石台，人鱼血统的男子蓝色的眼睛里闪出明亮的光彩。“而被明萝选中的光之圣骑士，实力也是不需要任何怀疑的呢。”
“所有人退后！”
青梵还没来得及答话，修伊司清冷而响亮的声音已经响起。月见浅雨一把将还在跟罗严克鲁姆莫名对峙的青梵拖到身边。同时石英砂般的光辉闪过，踩着悬浮术的黑魔法师横过骨杖，和昆斯埃特两个一齐拦在众人面前，一双不时闪动着暗红色光芒的眼睛死死盯住前方。
莲花座模样的石台从各种藤蔓交织的水潭底部升起到与魔法骑士视线齐平的高度时候恢复了静止。泉水从石台上成股滴下，落到水面的时候却不惊起半点涟漪。
“树藤在动，修！”
青梵尖叫声未落，修伊司轻轻一摇魔法短杖，藤蔓绞结缠绕的“水盆”边缘手臂一样粗的树藤像是被突然踩到的蛇，猛然向上竖起一米多高！不过很快树藤就无力地垂下，长长一根暗绿色藤条和众人脚下枯枝落叶铺满的森林地面混为一体，衬得泉水池塘边那差不多一尺宽度的灰色岩石干净光滑得近乎诡异。
魔法骑士灰色的眼眸光彩闪动一下，又是一道银蓝色的光芒直奔水塘中央的石台……支撑石台的石柱而去。
一道水幕在银蓝色光芒袭到之际骤然升起，两者碰撞的爆裂声中水珠纷纷散落。正在此时克罗采大喝一声“疾”，血罂粟花汁颜色的魔法光芒紧跟袭上。众人只听“哗啦”一声大响，圆形钟罩一样的结界瞬间护住石台。随后，一个珍珠色的、半透明的、幽灵一样的身影，慢慢地从结界中分离出来。
嘴角终于掀起一丝淡雅的微笑，修伊司退后两步，魔法短杖收起，但右手却是牢牢按住腰间银心剑。
张着嘴，青梵摇一摇被月见浅雨扣住的肩膀，不能控制地向前迈进两步。伸手抓住修伊司空出的左手，感觉立刻就被他一个反掌紧紧扣住，青梵忍不住安心地咧开嘴。但是看到泉水石台上的人影一点点转过“脸”来，紫色的眸子闪动一下，顿时胆怯似的后退一步——
那是一张异常苍老的女人的面孔，即使是幽灵一样半透明的形体，青梵还是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她脸上重重相叠的皱纹。松弛摇晃的下巴皮肤，下拉的嘴角牵着细细的褶皱，一双眼带浓重不大的眼睛像是不堪松弛皮肤的重压半张不张——
“我听见了水流的声音，鸟的叫噪，有什么顺着树枝远远跑掉……有花香，熟透的果实，腐烂的叶子里面混着虫子和动物粪便。这是……好怀念的森林的声音，森林的味道。”空而飘渺的声音像从遥远之地传来，“对，我记得！这是我的森林，有各种生命的森林，充满了快乐力量的森林！我记得空气里属于生机的水的力量，厚实的土地，树叶间透露的光明……啊！不，不对！”女子突然带着惊慌地尖叫起来，珍珠色半透明的形体一阵强烈的扭曲，“力量，力量不对！这是暗的力量，我感觉到暗的力量——但为什么是光的波动？如果是光的波动，又为什么会得到暗的追随？”不确定的沉重语气透露着十分的迷茫和怀疑，女子慢慢镇定下来，低垂了头自言自语。
青梵皱起了眉，直接将怀疑的目光对上牵着手的修伊司。但后者只是回以一个稍安毋躁的眼神，一双灰色的眼睛随即又紧紧盯住女子的每一个举动。
“不对，非常不对……力量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我听到了森林，我嗅到了森林里面熟悉的一切气味，可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元素只是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没有土壤没有光明也没有风，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森林？刚才你明明还能感受到暗元素。不，不会的埃莲娜，你的知识你的头脑都知道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冷静下来，埃莲娜，冷静……冷静地重新感受一下。感受你周围的力量，即使你的眼睛看不见，可是二十年的没有色彩没有图像的黑暗生活对你的判断从来都没有构成影响。是的，埃莲娜，现在你要冷静地，重新一次感受森林的力量，你最熟悉最喜爱的森林的力量，就从刚刚惊醒你的那股暗元素力量的方向开始——对，我记得这个方向。”
苍老的女子一边轻轻自语着一边抬起头来。伸手拂去挂在额前的蓬乱的长发，露出一双看不出清澈还是混浊的眼珠，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向众人所在的方向扫视过来。
那是一种空洞洞的，但又好像能够看透一切的目光，映衬着这个苍老的、幽灵一般的形体，众人都是一股强烈的寒意凛上心头。
“生命的力量，与森林不同的生命的力量，混合了各种元素……那是属于一个最熟悉的种群，最亲爱的人类……”女子的目光很远，从站在队伍最后、个头也最大的巨人亚雷和他肩上的雷亚开始，月见浅雨、蓝发的魔导师、昆斯埃特、克罗采，一点点向前，一直落到队伍的最前方。视线即将扫过修伊司之时，却突然猛地一“弹”，随后紧紧钉在灰发魔法骑士身边圆滚滚的少年身上。修伊司以及整个甲壳虫小队都看到，女子脸上的皱纹开始剧烈地震颤起来，声音也带上了不自觉地哆嗦：“这个力量啊……人类，难道真的是人类吗？请告诉我，回答我！”
“是的，我们是人类，从日月公国的首都朝阳城，来到这森林里。”
修伊司清亮优美的声音响起，幽灵一样的女子顿时一个强烈的颤抖：“日月公国的朝阳城，日月公国的朝阳城！难道你是大神殿的使者……一千年，一千年来我们始终应允着承诺在这里，伟大的神明难道还不放心吗？！”
女子的尖叫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异常刺耳。见青梵直觉地捂住两耳，修伊司眼中不觉闪过一丝不悦，对上女子说话的语声也由清亮而变为清冷：“我们并非大神殿的使者，如果您指的是朝阳城的圣赫拉赫大神殿的话。”
“圣赫拉赫……赫拉赫是她的一个封号，如果我记得不错……哦是的，埃莲娜，你的记忆没有错误。”抬起头，“但那是遥远的国度，被神明宠爱着的国王的公国，从来不屑与森林和森林边缘小民联系。如果不是神殿的使者，公国的公民为什么要长途跋涉到森林里来呢？”
“埃莲娜女士，我想应该首先声明一点，我们不是日月公国的公民。”即使只有两三句对话也可以深刻感受到女子对大神殿和公国的戒备，对任何光明神殿都没有太大好感的黑魔法师皱一皱眉随即开口，“其次，我们前来不是因为什么神殿，也与任何公国无关。”
“我感受得到非常强烈的暗元素的力量，从这个声音里面透出来的……啊！”名字应当就是埃莲娜的女子陡然瞪大了半透明的眼，“就是这个力量，这个波动和刚刚惊醒我的——”
“如果打扰了您我很抱歉。不过，您似乎并不特别介意？”
埃莲娜顿时长长抽一口气：“介意？一千年，一千年的时间我们在封印中依靠回忆森林支持总有一天可以解脱的信念，可是一切真实的、鲜活的事物永远都被隔绝。我们知道自己处在永远走不出也醒不来的梦境，介意被唤醒？哦，绝不！”
克罗采闻言不由微微一笑：“这样我就放心了。”
“可是我的醒来意味着最初承诺的破坏——我违反了规定，我打破了和伟大神明的契约，这是绝对不会被容许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们就是大神殿的使者，是代表着她的意志来唤醒我与我说话，否则我可怜的族人必定会因为我的关系遭受到可怕的死亡——这是契约的规定！”
“真是可怕的惩罚。但我们不是神殿的使者却也能唤醒您，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也许会有……因为我是真的很想要结束契约，如果我允许把被赋予的任务交付给其他人的话。”
看着幽灵女子和克罗采的对答，尤其是后者听到女子方才一句“任务交给他人”的话而双眼大放光彩的情景，青梵脸上的表情是越来越深的迷惑。扯一扯修伊司的袖子：“克罗采到底在跟她说什么，你听明白了没有？”
“没有。”修伊司微笑一下，伸手按住青梵肩膀，“不过可以确定，这个NPｃ对我们接下来的任务，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