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王氏的心思(1)
墨惜深呼吸一口,呼出气的瞬间,抬脚,行了进去,绿瑶与碧秀本要跟随,却是被柳嬷嬷伸手一拦,挡在了屋外。
“柳嬷嬷,你这是作何?”绿瑶双眸一凌,眼中有些不满。
明明是姑娘院子里的人,以前还避讳着,如今却是公然帮着白氏,委实让人气愤!
柳嬷嬷微微一笑:“夫人方才吩咐了,只姑娘一人进去即可,闲杂人等,还是留在门外吧。”
碧秀一怒,她们是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本应贴身伺候着,这会儿竟是变成了闲杂人等了?这是哪般的道理?
柳嬷嬷挑衅骄傲的目光,更是激怒了碧秀,饶是这些年,碧秀已然沉稳了许多,瞧见柳嬷嬷这番态度,却还是没能忍住,当下,便要与柳嬷嬷打起来,却是被墨惜呵斥住。
“碧秀,绿瑶,你们且去给我准备一些吃食。”平静的话语,没有一丝波澜,最是沉稳的性子,只不该出现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
“听见没?姑娘让你们准备吃的。”柳嬷嬷又挑衅了一句。
碧秀虽然看不过,却是被绿瑶拉走了。
待得两人离开,墨惜清冷的目光,落在了柳嬷嬷的身上,柳嬷嬷回首间,恰恰撞上。
“嬷嬷是聪明人,既然是熙春园的管事嬷嬷,墨惜便希望嬷嬷晓得自个儿的身份。”平缓的低沉的语调,只两人能够清晰可闻。
闻此,柳嬷嬷面色一变,目光有些躲闪,心下惴惴,却是撇开了头。
见此,墨惜也不再理会,只转身,进了屋内,想来白氏晓得她不会回来的早,便不曾在外间候着,而是去了内室。
进的内室,墨惜的目光,从室内扫过,见有些东西已然被他人动过,当下,心中有些不满,却是不曾多说,只敛了目光,上前与白氏行了一礼,旋即直起身子,唤了一声:“母亲~”
墨惜虽然晓得白氏的居心叵测,然这几年,却一直这么唤着,若只她一人,她便可无所顾忌,可她需考虑到川哥儿,不可让白氏再如前世一般,将川哥儿残害。
白氏端坐在一边,见墨惜行礼,只懒懒地掀掀眼皮,平静道了一声:“听说,川哥儿今日在学堂惹事了?”
哪里是听说,分明就是柳嬷嬷通告的。
“不过是一些小事,劳烦母亲牵挂。”墨惜平静地应着。
“哦?当真只是小事?我怎么听说他被陈夫子罚了?”
墨惜心中一咯噔,抬首,瞧了白氏一眼,不晓得白氏心里再打什么鬼主意。
然,她只能小心应付着,走一步是一步。
“夫子对川哥儿几位看重,此番,见着川哥儿与六哥吵闹了起来,心下未免有些气不过,因此才重重罚了川哥儿。”墨惜说着,只话出口,她却后悔了。白氏一直瞧着他们不喜,这话说出来,却是有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然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却是再也收不回来。
墨惜微微蹙眉。
果如墨惜所猜测,白氏听了这话,心中很是不痛快,眼中闪过一瞬恼怒,然她毕竟是一个老练的人,即便有什么情绪,只掩藏在心底,不曾浮在面上。
“可知因着何事争吵?”
并不曾闻出白氏的语气有何变化,墨惜心中却是愈发的担忧。若是她的情绪变化了几分,尚且可以揣测,然现下,她越是平静,墨惜的心里,反而越是不安。
“不知。”怎能不知,只是那事儿,起因却是因着她离世的娘,这话若是在白氏面前说了,不晓得白氏心里会怎样的不爽快。
白氏的眸光一边,目光严厉了几分,声音中好似带着几分嘲讽:“不知?你怎会不知?”
墨惜掩在袖中的手紧了紧:“方才一时焦急,却是忘了询问。”
“哦?当真如此?不是有些事情,我不能听?”
墨惜的心一咯噔,这些年来,白氏只装出一副慈善的面容,只不知今夜为何如此灼灼逼人,难道她要采取什么举动不成?
“母亲的话严重了,墨惜没有什么不能在母亲面前说,只是,女儿确实不知。”
“是吗?”轻轻的一身疑问,却是让墨惜的心头一紧,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般,而这事,却还是她没办法预料的。
“是。”然此刻,墨惜只能应着。
白氏的目光,在墨惜的身上,停滞了许久,久到房中的香,依然燃烧过半,方才收回目光,唤的一声秦嬷嬷,让秦嬷嬷扶着她离开。
当下,墨惜本以为可以松了一口气,却是不曾料到,白氏即将出了内室门时,却是回首,道了一句:“你与川哥儿皆已长大,莫要来往过密,要知避讳,日后,川哥儿那里,还是莫要多去,尤其是晚上,我会再挑选一些下人,服侍川哥儿!”
话落,白氏出了内室,须臾,外间有声音传来,想必是柳嬷嬷恭送白氏,只墨惜站在内室,愣愣回不过神来,掩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竟连指甲陷进了肉里,都不曾察觉。
一双眼眸,幽幽,迸发出森冷的光,带着隔着时光的恨意,透过那浩渺无垠的星空,落在了某一处未知的地方。
心下忐忑着,总觉得将有事发生,只她却不知,许多事情,都已改变,再不若前世一般,或许,这便是她重生之后,几番插手的变故。
须臾,绿瑶与碧秀送上些许吃食,饿了这般久,墨惜本该食欲大增,然不过简单地吃了几口,却是再也吃不下,只放下碗筷,收拾了一番,便睡下了。
……
午夜,府中一处院落,墨晟正思量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心下觉得或许这些时候,他不该针对川哥儿,刚巧他的奶娘从旁走过,因着心下阴郁,便将今日的事情,与那奶娘说了,奶娘听了,眸光变了变,只道了一声:“六少爷莫要为此事烦忧,那八少爷定是一个有心计的,如此做,定然是想博得您的好感,委实处心积虑。”
墨晟闻此,念及这些时日来的种种,当下甚觉有理,原本的愧疚,一扫而空,只剩愤懑,原本就是年轻气盛的性子,最是容易听信别人的挑逗。
翌日,一早,便有一婆子,悄悄去了长鹤院,添油加醋一番,说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