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谈心
“吴妈，我不明白。这个是为什么？”叶芸看出吴妈的眼中没有任何恶意，完全是出于对她的怜惜。可是故意掩去她的本来面目，不是很奇怪吗？
抬头看到房里有些模糊的铜镜，里面的人左边额头到脸颊的位置全是红色的一片，看上去丑陋的可怕。
叶芸差点被自己这幅鬼样子给吓得岔气。
“你别问，吴妈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你就听我的吧。这颜色不怎么好洗，一点点水没事。往后你出府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洗掉的办法的。对了。”吴妈伸手将叶芸左边的头发播了一些下来，“这样不会太吓人，但也能让人发现。记住，任何人问起来，你就说是胎记。知道吗？”
见吴妈铁了心不肯告诉她理由，叶芸决定先不强求，便乖乖点头，“知道了。”
吴妈这才松了口气，恢复了原先乐呵呵的笑容。
“走，吴妈带你去认认府里的路。”
“好。”
一路上，吴妈很热心的给叶芸介绍着路线和记的方法。不过叶芸之前来摸过一遍，所以有些地方她也算是熟路了。
“吴妈！”前方传来一声叫唤。
“是！少爷！”吴妈赶紧笑脸迎了上去。
少爷？叶芸好奇地看去，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笑得一脸温和地看着她们。
“这位是……”
“哦，这是新来的丫鬟。小芸，还不快来见过少爷。”吴妈赶紧使眼色催促道。
“是。”叶芸赶紧低着头上前，“见过少爷。”
“免礼。”高旭点点头，戏谑道，“现在的高家居然还有人愿意来这里做丫鬟，你的胆子也不小呀。”
“咦？”叶芸抬起头，佯装无知，“请问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旭被叶芸脸上的红色印记吓了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没有任何厌恶之色。
“哎呀，少爷真是的。胡说什么呢。小芸家身世可怜，府上正好缺人手，我就将她留下来，打打短工。”吴妈哈哈笑着，明显是想堵高旭的口。
“你是外乡人吧？”高旭的语气很肯定。
“是。”叶芸轻声回答。表现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高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好做事！高家不会亏待你的。”
然后转头对吴妈说道：“吴妈，我有些事要交代你。”
吴妈赶紧应了一声：“是。”
第二天，吴妈特意让叶芸出门采购，暗示她可以趁着出门的时候回家看看母亲和弟弟。
叶芸当然乐意啦！这样她就不用找借口，就能回“黑店”了。
叶芸一口气跑回黑店，口渴的要命。赶紧拿起桌上的茶壶倒来喝：“我在高家待了一天，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喝完发现慕容翎僵直了双眼，瞪着她，好像看着怪物一样。
叶芸这才想起来她脸上那块红色的印记。
她一手遮住脸上的红印，说：“这是管事吴妈一定要我弄的。而且要我在离开高府之前，绝对不能洗掉。这个也很难洗。我试过，一般的水还洗不掉。所以没办法，只能暂时顶着这幅鬼样子了。”
慕容翎听完，立马有些愧疚地皱起眉，“对不起，芸儿姑娘，要你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容貌可是姑娘家的脸面，无盐女的名声一传出，姑娘家还怎么嫁的出去。他真是罪过大了。没想到会这样。
“没关系，你不用在意。吴妈答应我，等我离开高府的时候，会把如何洗掉脸上印记的方法告诉我的。”叶芸完全不在意地摆摆手，“我收了你的银子，自然会帮你办好事的。这样不算什么。你如果介意的话，可以多给我些银子补偿。”
“你真是三句离不了银子。”一声清清冷冷地声音自上面传来。
叶芸抬起头，只见凌风摇着扇子，倚在栏杆上，神情冰冷看不出情绪，那双如墨般的眼睛有一种迫人的气势，无形之中给人压力。
这是凌风第一次主动和叶芸说话。
叶芸当然不可能被他的气势所压，直接回道：“要活下去当然离不开银子。我谈银子有什么不对？”
凌风扬了扬眉，转眼看向慕容翎，说道：“她都已经顶着这副鬼样子招摇过市了，你再内疚也没用，恐怕闲话早就传开了。既然她都不在意了，你就放宽心吧。”
慕容翎觉得自己有点幻听。
他居然听到凌风在安慰他？
“喂喂！挡人财路小心出门被狗咬哦！”叶芸不满地鼓起脸。
拜托！她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加钱的机会。他居然给她搞破坏？
凌风不怒反笑，说道：“他的事办完之后，我介绍个生意给你。保准让你赚饱，怎么样？”
叶芸看着凌风的笑容几乎看呆了。哇！真是一笑千金呀！
慕容翎也傻了眼，凌风居然笑了？对这丫头？
他多少年没有看到凌风脸上除了绷着脸以外的其他表情了？
凌风见叶芸没有反应，不禁挑眉：“怎么就赚这一次你就不想再赚了？”
叶芸回过神，赶紧回道：“当然要赚了！不过也要看你这生意值不值得我去做了。”
“好！”凌风收起扇子，说道，“那这件事完之后，我们再谈。”
说完，他没等叶芸回话就直接转身走进房间里去了。
叶芸看着同样一脸疑惑的慕容翎问道：“你知道他是有什么事？”
慕容翎摇摇头，“他一向藏的紧，我也不知道。”
叶芸提了一篮子的东西回到高府，既然是以采购的名义出的门，买东西也是很自然的事。
不过这一篮子的东西是黑店里的黑伙计去买回来的。
慕容翎怕她脸上的印记给她带来麻烦，说什么都不肯让她自己出门买东西。
叶芸倒是无所谓。何况，这次不买以后还是要买的。
最后，慕容翎威胁，如果不听他的就扣钱。
叶芸无奈，只能乖乖交出篮子和清单。
刚进门就遇见了高旭。叶芸赶紧行礼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