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有趣的发现
达成协议之后的涅尔斯师傅言而有信，他拿出了只能在同业公会内部交流的各种书籍与图鉴，甚至他还告诉吉文他独自摸索出的技艺与窍门。
吉文疯狂的吸收着这些知识，因为之前仔细研究过涅尔斯师傅的笔记，而且有过不少实际操作经验，他迅速地掌握了制作晶盘的方法。特别是在通读了那些文档之后，吉文终于发现了晶盘制作的几个要领。
晶盘制作技术历经了漫长的发展，晶盘的构型早已经固定下来，制作师们要做的只是根据使用者的特点进行细微的调整。
晶盘上那些特殊金属构成的纹路被精灵们称为灵纹，按照当前的主流学说是灵纹是法术洪流进入晶盘的通道，这些通道与使用者契合程度越高，就越可能实现出魔法。所以精灵们设计了那种透明水晶水槽，试图探查出使用者引导魔法能量的特点，然后再根据水槽中的那些能量流动的形状，来设计灵纹的走向。
除了灵纹外，晶盘结构上使用的晶石也有详细的规定，既要满足晶盘设计的要求，也要能与使用者契合。每一位制作师都有一本厚厚宝石手册，来指导石料的选择。
最后所要注意的就是晶盘基座与灵纹的材料选择。不同的法术需要不同的材料。比如吉文曾经使用的寒冰箭晶盘，就必须在灵纹上使用出产自北方的稀有款矿材寒铁。
虽然这些原理与吉文自己摸索的心得有些冲突，但总算让吉文知道为什么之前的尝试会不断失败了。因为在材料和宝石的选取上，他几乎没多少做对的地方。
看着吉文粗略翻完了这些材料之后，涅尔斯师傅这才问到：“铜须先生，那您自己的心得是怎样的？”
听到这个问题，吉文合上书本，望着求知若渴的涅尔斯师傅，郑重地回答道：“我的理解可能有很多谬误，也许您会听到很多难以理解的概念，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我所说的都是我脑海中真实想法的表达。”
他知道他所说的东西，对于精灵来说可能过于离经叛道，为了避免涅尔斯师傅以为他是随口编造几个谎言，他得先好好解释一番。
吉文看到涅尔斯师傅认真的点点头后，这才说出他这些天一直思考着的大胆想法。
“涅尔斯师傅，您已经知道，我修改过的晶盘里有个特殊的结构。虽然我是无意中将他修改成这个模样，但看到您也重复了这个构型之后，我已经可以确认，这代表着一个有趣的发现。”
涅尔斯师傅仰起头，眼里放出异样的光芒，直等着吉文继续说下去。
“在我看来，曾经被无数人提及的法术洪流只是一种以某种方式传播的能量，而晶盘的作用就是接受这一能量然后经过变化与处理再以法术散发出去。我做的修改只是按照某些特殊的规律让晶盘以更高的效率接受来自法术洪流的能量。我更愿意称这个结构叫做天线，每一种晶盘应该都可以通过修改天线的方法去改进提高。”
“能量，天线？”涅尔斯师傅喃喃的重复着吉文刚生造出来的词汇，要理解吉文的话对他来说，似乎还是太难了。幸好，这么困难的词句也只有这一段，剩下的部分，就连吉文自己也需要在今后去验证。
“那你说的这个，这个天线，为什么是这个样子？难道其中蕴含着什么奥秘。”
“是的，法术洪流的特点决定了有些特殊的造型能够更高效率的接受能量，但是否只有这一种造型，我还不能确定，这需要去做无数的尝试。目前，我暂时也只弄明白到这个地步。”
郑重的说完之后，吉文等着涅尔斯师傅的回应。他会觉得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吗？
可涅尔斯师傅的反应，让吉文的担忧成了多余的事情。
“这太不可思议了。“
涅尔斯师傅意犹未尽，虽然吉文所说的对他来说生涩难懂，虽然吉文所说的几乎颠覆了他的认知，但他知道自己所学的东西并不能解释那个奇特的结构，所以他愿意选择相信这位铜须先生。
吉文没有对涅尔斯做出任何保留，因为他也急切的想知道，在他所知的地球科技中，那些用于电磁领域的东西，是否全部能适用于这个由精灵们统治的魔法世界。特别是这个个类似八木天线的鱼骨架构型是否只是一个离奇的巧合。
而所有这些工作都离不开涅尔斯师傅的帮助的，至少现在是如此。
于是，吉文再度开口了。
“涅尔斯师傅，如果想弄清楚这个猜想，我可能还要做很多次测试才行。您知道，我制作晶盘并不熟练，我需要一位熟练的合作者。“
涅尔斯师傅微笑了起来，他明白了吉文的意思，这位铜须先生正邀请他参与研究这个的全过程。
“我非常荣幸，铜须先生，从今天起，请把火焰熔炉当做你的研究室吧。”
“可我的实验可能意味着大量的浪费，您说过那寒铁就是极为昂贵的材料。”看见涅尔斯师傅如此大度，吉文不好意思的说出了心中的顾虑，毕竟不是每个精灵都像吉文一样不用考虑成本的问题。
可涅尔斯师傅毫不在意的摇摇头。
“别担心这个，那是我来头疼的问题。好了，现在该我履行另一个承诺了。来，我来帮你做一个新晶盘。”
就这样吉文和涅尔斯师傅成为了良好的合作伙伴。他们立刻一起详细讨论了吉文的这块新晶盘的设计，在这之后，吉文才告辞离开。在离开火焰熔炉之前，吉文还向涅尔斯师傅借了几本书，抄写了不少笔记，并把这些东西统统都塞进了他的储物戒指里。
就在吉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涅尔斯师傅特意提醒道：“制作施放寒冰箭的晶盘，必须使用寒铁，在工会内购买寒铁需要严格的登记和等级用量，我只能等待一位黑市商人的供货，所以你的晶盘要多等两天。”
“没事，不在乎这几天。”
吉文暂时不急着用使用晶盘，所以他并不在意这点耽搁，他更在意的是，这次购买黑市寒铁涅尔斯师傅一定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吉文打算回到禁神空间后，一定要找到点东西来补偿下涅尔斯师傅。
离开火焰熔炉的时候，涅尔斯师傅一直把吉文与阿黛莉娅送过了两个街区才返回，看到涅尔斯师傅的神情，阿黛莉娅实在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真的懂打铁？连涅尔斯师傅都要向你请教？”
“当然。”吉文有点得意的说道。
“你没有蒙骗涅尔斯师傅？”阿黛莉娅还是有点不相信，虽然有些召唤师会用低级召唤兽充当牲畜或是使用召唤兽充当坐骑。但她很少听说有召唤兽还能从事打铁这样复杂工作的事情。特别是这种离奇事情还发生在她自己的召唤兽身上。
“当然没有。”吉文摇摇头。
“可最开始的时候，我感觉你根本没有这样的天赋啊？”
阿黛莉娅有些疑惑，在当初签订血契的时候，她曾在吉文的记忆里惊鸿一瞥，那时她从未看过类似打铁的场景。可如果说吉文现在没有骗人的话，他是什么时候，怎么学会这样一门手艺的呢？
看着阿黛莉娅若有所思的样子，吉文感觉要赶紧岔开这个话题才行。正好在与涅尔斯师傅交流后，他有个问题想请教会施放冰系魔法的阿黛莉娅，于是他脱口问道：“对了，阿黛莉娅，我想问问，你使用冰系魔法的时候，是怎样的感觉？”
“感觉？”吉文突然问起这个敏感话题让阿黛莉娅有些意外。
“对，就是你是如何让那股魔力，最终变成魔法出现的那种感觉。”吉文拼命的描述着，试图让阿黛莉娅明白自己的想法。他想知道通过施法者放出的魔法与晶盘施放的魔法究竟有多大的差别。
阿黛莉娅没完全弄懂吉文的意思，但她觉得在街道上公然谈论自己释放冰系魔法这种话题太过于冒险了，于是她指着一条小巷对吉文说：“街上人太多，我们换个地方说去。“
阿黛莉娅记得顺着这小巷子上，有座布满密林的小土丘，是个适合讨论秘密的地方。
很快，阿黛莉娅与吉文就来到了这树木遮天蔽日的小山上，由于吉文在火焰熔炉里耽搁太久，天早已黑了，而树林里更是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幸好凭借银龙血脉的特性，吉文和阿黛莉娅他们能不惧黑暗，轻松地走在这林间小路上。可就当吉文准考开口询问施法感觉的时候。
阿黛莉娅突然警觉的停下脚步，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吉文安静。
她发现这树林里有点异样，因为前方的空气里传来了似乎是打斗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