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渡有缘人:佛法与人生智慧(大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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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方便法门——直指人心,顿悟成佛(2)

智隍回答说:“当我入定时,不见有无之心。”

这和尚便说:“如果你不见有无之心,即是常定,既为常定;何有出入。”

智隍无辞以对。便问:“你说你从能大师处来。能大师教了你什么?”

这和尚回答说:“据我师所说,不定,不乱,不坐,不禅——此乃如来禅。五阴本空,六尘非有。不静不明,非有非空,不住中道,不作,无所得,然而自在无碍,佛性无所不包。”

智隍听了这一段话以后,立刻大悟,叹息说:“这三十年我是白坐了!”

■感悟——

慧能禅宗始终认为,坐禅不能入定。因为太执著于追求佛性,反而一无所得。佛性无所不包,无处不在,只要你放下那颗执著心,它就自然呈现。

放下执著心

马祖天生有异相,“牛行虎视,引舌过鼻,足下有二轮文”,这样一位傲视群雄的人物出家之后,自以为得了正法,于唐开元年间住在传法院中终日静坐。南岳怀让知道他是个人才,就前去度他。这件事《坛经》中说慧能早就对怀让预言过的,说日后你门下要出一个马驹。

怀让问道一:“要是马车不走了,你是打马呢,还是打车?”

道一茫然不知所措。怀让继续点拨道:“你是学坐禅,还是学坐佛?如果是坐禅,禅本非坐卧;如果学坐佛,佛也没有因定的相状。对于本无所住的事物不应生起执著之心,你执著于佛就是杀佛,你执著于坐禅就不能通达大道!”

道一听了心地一片清明,从此悟入了佛道。

■感悟——

道一(709—788),俗姓马,世称马祖。从慧能以后禅宗中人无人再敢称祖,但由于道一禅风如行云流水,接引门徒法门宽阔,一时间成为众人钦服的禅门宗师。故后人就封他做祖。马祖证悟的故事是禅门著名的公案。

关于禅法机要,马祖曾言:“若欲直会其道,平常心是道。谓平常心无造作无是非,无取舍,无断常,无凡无圣……只如今行坐卧,应机接物尽是道。”

慧能强调心地不染不著,马祖进一步发展这种思想,指出:万事万物无时无刻不在道中,只是你自己心不平常,偏要思圣思凡,自己不肯安心罢了。

顿悟得解脱

马祖起先特别注重坐禅,一个人独处一室,专门坐禅,什么人也不见,什么事也不管。

禅宗僧人怀让见了之后,便在马祖坐禅的房门外,拿一块砖在石头上磨。

马祖问:“你磨砖做什么?”

怀让答:“做镜子。”

马祖奇怪地说:“磨砖怎么能做镜子呢?”

怀让说:“磨砖既然不能做镜子,那你坐禅怎么能成佛呢?”

马祖当下明白坐禅对解脱无用,从此真正步入禅宗大门,后来成为一位有名的禅师。■感悟——

坐禅不能解脱,那么如何解脱呢?当有人问马祖门下的慧海:“欲修何法,即得解脱?”他答道:“唯有顿悟一门,即得解脱。”当再问:“何为顿悟?”他答道:“顿者顿除妄念,悟者悟无所得。”慧海还对何时能成佛作了明确的回答:“顿悟者,不离此生,即得解脱。”也就是说,凡人只要在刹那间顿悟,便可由凡入圣,立地成佛。

无心自成佛,成佛亦无心

慧忠是慧能的弟子之一,下面这段对话是慧忠和新来的追随者灵觉之间进行的:

灵觉问:“我出家,是想成佛。不知道应当怎样用心才可成佛?”

慧忠说:“无心可用,即得成佛。”

灵觉问:“无心可用,那么谁能成佛呢?”

慧忠回答说:“无心自成佛,成佛亦无心。”

灵觉问:“佛有大不可思议法门,能度众生。如果他也无心,谁度众生呢?”

慧忠回答说:“无心是真度众生。若见有生可度者,即是有心,便不能脱离生死范围。”

灵觉问:“今既无心,释迦牟尼出世,说许多教迹,可岂虚言?”

慧忠回答说:“佛说教亦是无心”

灵觉问:“说法无心,应是无说。”

慧忠回答说:“说即无,无即说。(佛的一切活动,都来自无心,即来自空)。”

灵觉问:“说法无心,造业是不是有心呢?”

慧忠回答说:“无心即无业。今既有业,心即生灭。何得无心呢?”

灵觉问:“无心即成佛,和尚现在成佛没有?”

慧忠回答说:“连心也没有,谁说成佛呢?若说有佛可成,还是有心,有心即有漏,何处得无心?”

灵觉问:“既无佛可成,和尚还得佛用吗?”

慧忠回答说:“心都没有,用从那里来呢?”

灵觉问:“茫然都无,莫不是落入断见(无观)吗?”

慧忠回答说:“本来无见,谁说是断呢?”

灵觉问:“说本来无见,这不是落入空吗?”

慧忠回答说:“甚至空亦没有,何处可落呢?”

灵觉问:“能听(即主体和客体)俱无。设忽有人持刀来取命。这是有还是无呢?”

慧忠回答说:“是无。”

灵觉问:“痛不痛呢?”

慧忠回答说:“痛亦是无。”

灵觉问:“痛既是无,那么,死后生何道呢?”

慧忠回答说:“无死,无生,亦无道。”

灵觉问:“既得无物,便得完全自在;但为饥寒袭逼时,你如何用心呢?”

慧忠回答说:“饥便吃饭,寒便着衣。”

灵觉问:“既然知饥知寒,应该是有心。”

慧忠回答说:“我问你,若有心,心作何相?”

灵觉说:“心无形相。”

慧忠说:“你既然知道心无形相,即是本来无心,怎么能说有心呢?”

灵觉问:“如果你在山中遇见虎狼,如何用心呢?”

慧忠回答说:“见如不见,—来如不来,彼即无心,即使恶兽也不能加害你。”

灵觉问:“寂然无事,独脱无心,名为何物?”

慧忠回答说:“名为金刚大士。”

灵觉问:“金刚大士有何形相?”

慧忠回答说:“本无形相。”

灵觉问:“既无形相,说何物是金刚大士呢?”

慧忠回答说:“唤作无形相金刚大士。”

灵觉问:“金刚大士有何功德?”

慧忠回答说:“一念与金刚相应,能灭无数劫生死重罪,得见无数诸佛。金刚大士功德无量,非言语所能形容,非心意所能陈述,即使无量劫住于世间而说其功德,亦不可尽。”

灵觉问:“什么是一念相应呢?”

慧忠回答说:“记忆与智慧俱忘,即是相应。”

灵觉问:“记忆与智慧俱忘,谁见诸佛呢?”

慧忠回答说:“忘即无,无即佛。”

灵觉问:“无即言无,怎能唤作佛呢?”

慧忠回答说:“无即空,佛亦是空。故曰无即佛,佛即无。”

灵觉问:“既无纤毫可得,又名为何物呢?”

慧忠回答说:“本无名字。”

灵觉问:“有没有和它相似的东西?”

慧忠回答说:“没有东西和它相似,世间没有可以和它相比的东西。”

■感悟——

人人都有佛性。从佛性产生般若,观照我们一切身心活动。佛性产生般若,正如太阳放出光和热或镜子反射物体一样,是无心为之。所以说佛无心或说佛即无心。因此,如果特别用心,执著于成佛,反而是成佛的障碍。

空在何处

一个和尚问福豁禅师:“缘散归空,但空归何处呢?”

福豁喊:“兄弟呀!”

和尚回答:“在,老师。”

这和尚又紧接着说:“请告诉我空在何处。”

福豁禅师揶揄地说了一句:“像波斯人吃的红胡椒。”

■感悟——

我们往往在本身经验之外或之后去寻觅某种东西,忘记了这个寻觅原是无止境的。和尚问“空在何处”,只是从概念上去理解,所以完全不了解空的所在。在那个时代——唐代——福豁禅师所谓“波斯人”只是外国人的代名词,所谓的“波斯胡椒”乃是表示他不能用适当的中国言语来表达对“空”的认识,正如他对波斯一无所知一样。因此,“像波斯人吃的红胡椒”也就是“不可认识”、“不可言说”之义。

庭前柏树子

某和尚问赵州:“什么是祖师西来意?”

“庭前柏树子。”

“你只指出了一个物体。”

“不然,我并没有指给你一个物体。”

于是对方再问:“什么是祖师西来意?”

赵州仍然说:“庭前柏树子。”

■感悟——

剥去禅的隐语,赵州所说的也只是指出道在庭前的柏树子中。为什么要单单提到柏树呢?这是因为他当前第一眼看到的是柏树,如果他看到天空有一只鸟,一定会说:“鸟在天”。他所说的是物体,不过是用这个物体去表达道的无所不在。所以他指给那个和尚的并不只是一个物体,而是因为那个和尚自己的着眼点粘着于物体,不能超脱。

如何是佛?张三李四

学僧问法眼文益禅师:“什么是各位佛祖的佛法?”

法眼文益禅师:“你自己也有。”

学僧问:“如何是佛?”

法眼文益禅师:“你还问谁呢?”

学僧问:“什么是佛祖成佛的秘密诀窍?”

法眼文益禅师:“全在自己领会。”

学僧问:“如何是佛?”

法眼文益禅师:“张三李四。”

■感悟——

佛性本来现成,只需顿悟而不可思量计较。“一切现成”侧重真如本体的遍在性,法眼文益禅师的“本来现成”,侧重禅悟主体佛性的原本自足。佛就是众生,众生就是佛。佛要众生做,众生本是佛。既然本来现成,每个人都是天真佛,对这天真之性,就不可刻意“装点”。

不在明白里

在某次法会上,赵州说:“人们使用语言,是为了求明白,我不在明白里,你们要好好地珍惜它,记在心中。”

有个和尚反问说:“既然你也不在明白里,要我们珍惜个什么?”

赵州回答:“我也不知道”。

对方再问:“你既然不知道,为什么又知道自己不在明白里?”

赵州说:“请你直接去体会吧!”

于是大家便向他礼拜而退。

■感悟——

老子说“知者不言,言者不知”。那位和尚也许不是个初学者,他想逼老师去说清楚他的哲学观点,但赵州却巧妙地避开了这个问题,他像所有的伟大禅师一样令学生站在很滑的地面上,使他们不致躲在那些明确的公式的温床上。当马祖说“石头路滑”时,那也是赞美石头为当代伟大的禅师,然而没有人比赵州更滑的了。

佛是谁

有一次,有个和尚问百丈:

“佛是谁?”

百丈回答:

“你是谁?”

■感悟——

只有你自己才能使你自由无碍地出入这个世界。当你一旦发现真我时,你便能挣脱小我的许多偏执,因为真我与遣合一,无所不包。

瓶中的鹅

有一次,陆旦大夫问南泉说:“古代有一个人在瓶中养了一只小鹅,鹅渐渐长大,出不了瓶。现在既不能把瓶打破,也不能损伤鹅,请问你用什么办法使它出来?”

南泉叫道:“大夫。”

陆亘回答:“是。”

甫泉便说:“出来了。”

这时陆亘才悟到了自己的真性。

■感悟——

“瓶中的鹅”即指我们内在的真我,而这只瓶子则是指我们外在的种种欲念和束缚。真我被人的种种欲念所束缚,就无法获得解脱。真我要获得解脱,传统佛教常常强调的是破除欲念,即“打破瓶子”,而禅宗认为,只须顿悟即可。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无德禅师教育徒弟非常严格,在他的门下,有一位和尚在走夜路时,不小心踏死了一只青蛙。无德禅师知道了以后,就非常严厉地教训:“你怎么可以随便踩死生灵呢?这是犯了杀生根本大戒。为免业报轮回,跳下后山的悬崖舍身谢罪去吧!”

和尚一听,刹那间犹如五雷轰顶,这才知道闯下大祸,只好拜别师父,万分伤心地走到悬崖,准备殉身谢罪。

这时,有一个杀猪的屠夫刚巧经过此山,看到和尚跪在路旁哀哀痛哭,便上前问:“小师父!你为什么在此哭得如此伤心?”

和尚回答:“我踏死一只青蛙,师父要我跳崖自杀,忏悔谢罪!”

屠夫一听,顿时悔恨万分地说:“你不过无心踏死一只青蛙,罪孽就这么重,要跳崖才能消业。我天天杀猪,满手血腥,这罪过岂不无量无边,不知有多深多重。你不要跳崖自杀,让我跳吧!让我来代你谢罪赴死!”

屠夫一念忏悔心起,就毫不迟疑地,纵身朝悬崖一跳。眼见他就要命丧深谷时,一朵祥云冉冉从幽谷中升起,不可思议地托住了屠夫的身子,救回了他的生命。

■感悟——

禅宗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个成语大概就来源于这里。小和尚的举动感动了屠夫,使屠夫顿悟。一念迷,即凡夫;一念悟,即为佛。顿悟后的屠夫纵身跳崖,这是向凡夫生命的告别,而被祥云托住,又意味着新生命的降临,即屠夫已然成了佛。成佛原来如此简单,如此方便。

把“天生”拿来

盘硅禅师讲禅理时不仅浅显易懂,而且常常在结束之前,让信徒提出问题,并当场解说,因此有很多信徒不远千里慕道而来。

有一天,一位信徒请示盘硅禅师说:“我天生暴躁,不知要怎么样改正?”

盘硅禅师说:“是怎么一个‘天生’法呢?你把它拿出来给我看,我帮你改掉。”

信徒忙说:“不!现在没有,一碰到事情,那‘天生’的性急暴躁,才会跑出来。”

盘硅禅师说:“如果现在没有,只是在某种偶发的情况下才会出现,那么就是你和别人争执时,自己造就出来的,现在你却把它说成是‘天生’的,将过错推给父母,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信徒经过这次开示,终于明白过来,从此再也不轻易发脾气了。

■感悟——

佛说:心生则种种法生,心灭则种种法灭。没有什么东西是“天生”的,一切皆由我们的心生。我们习惯于将一切原因推给客观环境,比如当我们处于顺境时,归结为运气好;当我们处于逆境时,更是怨天尤人。殊不知“境由心造”,顺境逆境都是由我们自己制造的。因此,保持一种愉快洒脱的心情才是最要紧的。

缺少的东西

有位信徒前来拜访赵州禅师,由于没有准备供养他的礼品,就歉意地说:“我空手而来!”

赵州禅师望着信徒说:“既是空手而来,那就请放下来吧!”

信徒不解他的意思,反问说:“禅师!我没有带礼品来,你要我放下什么啊?”

“那么,你就带着回去好了。”赵州禅师迅速回答。

信徒更是疑惑了,问:“我什么都没有,带什么回去啊?”

赵州禅师说:“你就带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东西回去好了。”

信徒不解赵州禅师的禅机,满腹疑惑,不禁自言自语:“没有的东西怎么好带啊?”

赵州禅师这才开示信徒:“你不缺少的东西,那就是你没有的东西;你没有的东西,那就是你不缺少的东西!”

“禅师,就请您明白告诉我吧!”信徒仍然疑惑不解。

赵州禅师说:“和你饶舌多言,可惜你没有禅性,但你并不缺禅性。”

■感悟——

信徒空手而来,赵州却要他“放下”,“放下”什么?放下信徒心中的“礼品”,而这“礼品”代表着信徒的世俗心,因此,赵州要他“放下”的其实是一颗凡心;信徒两手空空,赵州却要他“带走”,“带走”什么?“带走”的是赵州给他发掘出来的禅性。可惜,信徒迷而不悟。因此,赵州说,“你不缺少的东西,那就是你没有的东西;你没有的东西,那就是你不缺少的东西!”“不缺少的东西”是指人人心中都有禅性(即佛性),“没有的东西”是指还没有发现禅性这东西。可见,赵州是在帮助信徒放下凡心,找回禅性。

无心是道

有个和尚问沩山:“什么是道?”

沩山回答说:“无心是道。”

对方说:“我不会。”

沩山回答说;“你最好是去认识那个不会的人。”

对方又问:“什么是不会的人。”

沩山回答说:“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啊!”

■感悟——

能当下体认这个不会的,就是自己的心,就是向往的佛。如果向外追求,得到一知半解,便以为是禅道,那才是牛头不对马嘴。正如把粪便带进来,弄污了心田。就像老子所谓的“为道日损”。

心有多大

山里有一座小庙,庙里只有禅师与小沙弥师徒二人。有一天:“小沙弥问禅师,师父,你整天说‘境由心生,一切唯心造,心为人之灵。’那么,人的心究竟有多大?”

禅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闭上眼睛,在心里造一座大山吧。”

沙弥真的闭上了眼睛,等了一小会儿,他睁开眼睛说:“师父,我的大山造好了。”

禅师又说:“你再造一根小草吧。’

小沙弥同样闭目想了一会儿,告诉师父小草造好了。

禅师说:“你心里想着到寺院门口去一下。”

小沙弥立刻就说:“师父,我已经到了。”

“那你就再到天边去一次吧。”

小沙弥同样立刻就回答:“师父,我已经到了。

禅师问他:“你在制造大山与小草时,是用自己的心,还是与别人的心一起造的呢?”

小沙弥想都没想,马上说:“都是用我自己的心。”

“你到寺院门口用得时间长,还是到天边用的时间长?”

小沙弥毫不犹豫地说:“一样长。”

禅师第三次发问:“大山很大,小草很小,大山上还长着无数小草,那么,你造大山时,是不是用全部的心?而造小草时,是不是用一部分心?”

小沙弥摇摇头,说道:“不管是造长满小草的大山,还是单单造一根小草,都得用全部的心。”

于是,禅师开示说:“在心中到天边与到门口用的时间一样长,可见我们的心无快无慢。制造一座大山,是用一个心;制造一株小草,也得用一个心,可见心亦大亦小,能大能小。”

■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