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辞赋与乐府诗(3)
(1)畋(tián):打猎。(2)过姹(chà):访问。(3)罘(fú)网:捕兔之网。(4)辚(lín)鹿:用车辗鹿。(5)脚麟(lín);抓住大牡鹿。(6)鹜(wù)于盐浦:在海滩上奔驰。(7)割鲜染轮:杀食猎物,染红车轮。(8)唯唯:是,好。(9)盘纡(yū)岪(fú)郁:迂回曲折。(10)隆崇嵂崒(lǜ zú):高耸危险。(11)岑崟(cén yín)参差(cēn cī):高峻不平。(12)罢池陂陀(pí tuó):山坡宽广。(13)下属(zhǔ)江河:与河相连。(14)丹青赭垩(zhě è):朱砂、青土、红土、白土。(15)雌黄白坿(fù):黄土、灰土。(16)琳珉(lín mín)昆吾:玉石、矿石。(17)瑊瓑(jiān lè)玄厉:次玉石、磨刀石。(18)碝(ruǎn)石碔砆(wǔ fū):美石、白纹石。(19)蘅(héng)兰芷(zhǐ)若:杜蘅、泽兰、白芷、杜若。(20)芎藭(qiōng qóng)、菖蒲:两种香草名。(21)江蓠(lí)、蘼芜(mí wú):香草名。(22)诸柘(zhè)巴苴(jū):甘蔗、芭蕉。(23)陁(yǐ)靡:斜(xiē)坡。(24)葳(zhēn)菥(xī)苞荔(lì):马蓝、菥草、苞草。(25)薛莎(suō)青薠(fān):两种野草。(26)藏莨(zāng làng)、蒹葭(jiān jiā):荻草、芦苇。(27)觚(gū)卢:葫芦。(28)菴闾(ān lǘ)轩于(xuān yú):两种水草。(29)鼍(tuó):扬子鳄。(30)鼋(yuán):大鳖。(31)楩柟(pián nān):楩,南方大木名。柟,楠树。(32)檗(bò)离:黄檗、山梨。(33)樝(zhā)梨梬(yǐng)栗:山楂、黑枣。(34)鹓鶵(yuān chú)孔鸾(luán):凤凰、孔雀。(35)腾远射(yè)干:猿猴、小狐。(36)蟃蜒(wàn yán):似狸而长的兽。貙犴(qū àn):比狸大的猛兽。(37)剸(tuán)诸:勇士名。(38)靡(fēi):同“麾”,挥动。桡旃(náo zhān):曲柚旗。(39)蹴(cù):踩倒。蛩蛩(qióng):一种巨兽。(40)轶(yì):超过。(41)轊(wèi):用车头撞。騊駼(táo tú):良马。(42)倏眒(shū shùn)倩浰(qiàn liàn):迅速奔驰。(43)眦(zì):开裂。(44)徼郄(yāo jù)受诎(qū):拦住并收拾疲乏绝路之野兽。(45)被阿緆(xì):披薄绸。(46)揄纻缟(yú zhù gǎo):拖着麻绢裙。(47)縠(hù):轻纱。(48)襞(bì)积褰(qiān)绉:裙褶衣皱。(49)媻(pán)姗勃窣(bèi sù):慢慢行走。(50)鵔鸃(jùn yí):锦鸡。(51)微矰(zēng):短箭。(52)缴:箭上细绳。(53)礧(lèi)石:众石。(54)詹(dàn):保持。(55)脟割轮粹(cuì):切小块肉在车轮旁烤吃。(56)贶(kuàng):赐教。(57)卨(xiè):即“契”,人名,尧之贤臣。
【赏析】
《子虚赋》作于司马相如游梁之时。据《史记·司马相如列传》载,相如“以赀为郎,事孝景帝,为武骑常侍,非其好也。会景帝不好辞赋,是时梁孝王来朝,从游说之士齐人邹阳、淮阴枚乘、吴庄忌夫子之徒,相如见而说之。因病免,客游梁。梁孝王令与诸生同舍,相如得与诸生游士居数岁,乃著《子虚赋》”。
首先,在作品中人物的设定及所表现的感情的特质方面,《子虚赋》同此前的作品相比,有明显的不同。在屈原的《离骚》《九章》中,作者都是直接抒情,贾谊的《吊屈原赋》也基本如此。宋玉的《高唐赋》《神女赋》通过假设问对的方式展开,作品中出现楚王和宋玉两个人物。枚乘的《七发》假托于楚太子与吴客,作品所要表达的思想感情通过假设的人物实现,而其情感特征仍属于个体的性质,即作品中的“宋玉”、“吴客”个人的认识或感受。子虚、乌有的对话则不然。这里固然是两个单体的人在谈话,但这两个人物所承载的身份、意义却已不同。子虚以使臣的角色出现,其所陈述的内容,所表达的感受,既是他个人的,同时也与他使臣的身份、使命有直接的关系。他的荣辱之感已同楚国的荣辱紧密联系在一起。作品中的乌有先生是齐人。虽然他没有维护齐或代表齐之利益的使命、职责,但谈话间却无不为齐一辩之处。他在夸耀齐之广大以后说:“然(齐)在诸侯之位,不敢言游戏之乐,苑囿之大,先生又见客,是以王辞不复。何为无以应哉?”这就不是以朋友的或个人的口吻谈话,而是在批评子虚的同时,也于言谈间维护齐的威望。作品中的人物已不是单体的个人,他们承载起了群体的感受与意识。这一变化对《两都赋》和《二京赋》的人物设定都有深刻的影响。
其次,作品内容的展开和人物对话中的冲突,更深刻地展现出不同时代、不同人群间的思想冲突,通过子虚、乌有二人的对话,表现出两种不同的使命意识。
作品开篇便揭示子虚的身份:他是楚的使臣,出使于齐,受到齐王的热情接待:“悉发境内之士,备车骑之众,与使者出田。”畋猎毕,子虚“过诧乌有先生”。二人思想观念的差异也随之展开。《史记集解》引郭璞曰:“诧,夸也。”子虚拜访乌有先生,本出于炫耀的动机,此后,其所谈的内容与这一动机正相合。
子虚向乌有先生解释畋猎中捕获很少,自己却很高兴的原因说:“仆乐齐王之欲夸仆以车骑之众,而仆对以云梦之事也。”他高兴的是自己看破齐王的用意,而自己又有办法予以应对。他认为,齐王与使臣畋猎,并不仅仅出于热情好客,而是想借此炫耀国力,以压倒楚国。他对齐王“矜而自功”的态度十分敏感,而齐王的发问:“楚亦有平原、广泽游乐之地,饶乐若此者乎?楚王之猎何与寡人?”更使他感到盛气凌人的挑战性的口吻。
在回答中,子虚极言己之卑微,自称“楚之鄙人”,极言己见闻之贫乏,对楚的苑囿“未能遍睹”,“楚有七泽,尝见其一,未睹其余也。臣之所见,盖特其小小者耳”。然而,就是这仅见其一又特小小的云梦,便足可胜过齐。
他对齐王的回答中处处显示楚之强盛,同齐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他作为大国使臣对自己君主、邦国的荣誉极力维护,对涉及这方面的言论、行为极其敏感。这里贯穿着他对使命意识的理解与坚守。
在诸侯分立的时代,诸侯交际、聘问的历史上确实存在各式各样的明争暗斗,使臣与出使国君臣彬彬有礼的交往中存在着对荣誉、利益的挑战和维护。同时,使臣是否受到尊重及在何等程度上的尊重,则是两个诸侯国间关系的直接表现。
与之相反的,则是诸侯与使臣交往中一些隐藏在温文尔雅外衣下的明争暗斗。
《晏子春秋·杂下》载,晏子使楚,楚王赐晏子酒。酒酣,吏二缚一人诣王。王曰:“缚者曷为者也?”对曰:“齐人也,坐盗。”王视晏子曰:“齐人固善盗乎?”晏子避席对曰:“婴闻之,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今民生于齐不盗,入楚则盗,得无楚之水土使民善盗邪?”王笑曰:“圣人非所与嬉也,寡人反取病焉。”楚王预先导演了齐人因盗窃被捉的闹剧,欲取笑晏子。而晏子却给予有力的反驳。楚王的导演和自我解嘲中潜伏着齐、楚两大诸侯争胜的阴影。在《子虚赋》中,仍然是齐、楚两大诸侯间的事,只是宾主关系发生了变化。齐成了主人,而楚则为使臣派出的客方。主动权操在齐王手中。在子虚眼中,齐王成了彬彬有礼的挑衅者。子虚则成为维护君国利益、尊严的使臣。
更有甚者则是诸侯国间的无礼之行。《谷梁传·成公元年》云:“季孙行父秃,晋郤克眇,卫孙良父跛,曹公子手偻,同时而聘于齐。齐使秃者御秃者,使眇者御眇者,使跛者御跛者,使偻者御偻者。萧同侄子处台上而笑之。闻于客,客不悦而去。”这是对使臣及其诸侯国恶意的戏耍。四国使臣对这侮辱极为愤慨,终于导致翌年晋与鲁、卫、曹败齐,齐顷公也险些被俘。如此严重的问题并不曾发生在子虚身上。但是,诸侯间争斗的必然性却在左右着齐王,也成为子虚使臣意识中的重要因子。
这些前代诸侯间的争斗与不快,正是子虚在出使中显得极为敏感的原因。在《子虚赋》中,大国诸侯恃强凌弱,妄自尊大的强国心理,对使臣的使命意识构成威胁。使于四方,不辱君命,这是古代使臣普遍遵循的基本原则。而不辱君命可以有各种不同的情况和形式,特别是大国之间,既要完成出使任务,还要在应对间,宣扬国之长或优势,显示其国力,扬威诸侯。这是贯穿于子虚滔滔宏论中的潜台词,也是构成《子虚赋》中第一个波澜的主色调。
乌有先生对子虚的回答中不免有为尊者讳,有维护齐之威望的嫌疑。他认为,齐王“悉发境内之士”的畋猎,完全是出于对使臣的热情,“以娱左右也,何名为夸哉!”否定齐王有炫耀之意。至于询问楚的情况,在他看来,也是极其友好的表示:“问楚地之有无者,愿闻大国之风烈,先生之余论也。”都是出于好意。反倒是子虚过于敏感,将友好的接待误解为比权量力的明争暗斗。这些解说实在勉强。他用近乎轻描淡写的语调对齐、楚进行比较,也掩饰不住大国的自豪。至于说道:“然位在诸侯,不敢言游戏之乐,苑囿之大”,则表明他比子虚、比齐王有所收敛而已。但他谈话的要点尚不在于为齐王辩护,而在于对子虚的批评。他从一个更高的思想层面谈问题,指出子虚所言,“不称楚王之德厚,而盛推云梦以为高,奢言淫乐而显侈靡”,“必若所言,固非楚国之美也”。这里指出,诸侯国的君主,应重视自己的道德品质和国策,这才是他所认为的诸侯国之美。作为一个使臣,就应彰显自己君主在这方面的美。而那种对国家幅员与实力的依仗与张扬,都表明其精神之美的缺乏。乌有先生进而指出,子虚的谈话使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有而言之,是章君之恶;无而言之,是害足下之信。章君恶而伤私义,二者无一可。”如果他所说属实,那就玷污了使臣的使命,不仅没能彰显楚王的德,反而暴露了楚王贪图淫乐奢侈的缺点。如果他仅仅出于虚荣心而说了谎话,则表明他缺乏诚信,人品操守有亏,作为使臣来说,也是不称职的。
乌有先生的谈话中注入更高的人文精神,即不是徒争物质之强弱,不以强盛的国力构建诸侯关系中的强势话语,而是要在新的强国之美的基础上进行诸侯间的对话。这是对诸侯国交往中重德尚义精神的承袭。
上述诸侯或使臣的言论中都关系到如何认识自己君主或诸侯国之美,如何彰显自己君主或君国优势的问题。在这些方面,子虚的认识过多地着眼于物质条件,而乌有先生则在兼顾幅员物产的同时,突出了人文精神,批评子虚所夸耀的并不是楚之美,是与上述较具人文精神的言论相背离的。另一方面,他又指出,若楚王之猎确如子虚所言,则是贪淫乐而显侈靡,并非楚之美事,子虚作为使臣,应知如何维护国之尊严,不能将楚王之恶显示于天下。
孔子云:“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乌有的言论中不曾涉及前代文献记载,然而,在作者运用的文学语言中已经浸透了前代思想滋养。他们二人之间的言论中表现出两种不同的使臣意识,表现出对国家之美的两种不同理解。他们的言论中也表现出两个文学人物间的差异:子虚是一个徒逞一时之快的思想浅薄的人。乌有先生则是诸侯对立时期的贤士的形象。两个形象的差异和他们言论的交锋构成了《子虚赋》中文脉的波澜。
七发 / 枚乘
作者简介
枚乘(?—前140年),淮阳(今江苏清江市西南)人,字叔,西汉辞赋家。枚乘因在七国叛乱前后两次进谏吴王而显名。文学上的主要成就是辞赋,《汉书·艺文志》著录“枚乘赋九篇”。
楚太子有疾(1),而吴客往问之曰(2):“伏闻太子玉体不安,亦少间乎?”太子曰:“惫!谨谢客。”客因称曰:“今时天下安宁,四宇和平,太子方富于年。意者久耽安乐,日夜无极,邪气袭逆,中若节轖(3)。纷屯澹淡,嘘唏烦酲,惕惕怵怵,卧不得瞑。虚中重听,恶闻人声,精神越渫,百病咸生。聪明眩曜,悦怒不平。久执不废,大命乃倾。太子岂有是乎?”太子曰:“谨谢客。赖君之力,时时有之,然未至于是也。”客曰:“今夫贵人之子,必官居而闺处,内有保姆,外有傅父,欲交无所。饮食则温淳甘脆(4),脭醲肥厚;衣裳则杂遝曼煖,燂烁热暑。虽有金石之坚,犹将销铄而挺解也,况其在筋骨之间乎哉?故曰:纵耳目之欲,恣支体之安者(5),伤血脉之和。且夫出舆入辇,命曰蹷痿之机(6);洞房清宫,命曰寒热之媒;皓齿蛾眉,命曰伐性之斧;甘脆肥脓(7),命曰腐肠之药。今太子肤色靡曼,四支委随,筋骨挺解,血脉淫濯(8),手足堕窳;越女侍前,齐姬奉后;往来游宴(9),纵恣于曲房隐间之中。此甘餐毒药,戏猛兽之爪牙也。所从来者至深远,淹滞永久而不废,虽令扁鹊治内,巫咸治外(10),尚何及哉!今如太子之病者,独宜世之君子,博见强识,承间语事,变度易意,常无离侧,以为羽翼。淹沉之乐,浩唐之心(11),遁佚之志,其奚由至哉!”
太子曰:“诺。病己,请事此言。”
客曰:“今太子之病,可无药石针刺灸疗而已,可以要言妙道说而去之,不欲闻之乎?”
太子曰:“仆愿闻之。”
客曰:“龙门之桐,高百尺而无枝。中郁结之轮菌,根扶疏以分离。上有千仞之峰,下临百丈之溪。湍流溯波,又澹淡之。其根半死半生。冬则烈风漂霰(12)、飞雪之所激也,夏则雷霆、霹雳之所感也(13)。朝则鹂黄、鳱鴠鸣焉,暮则羁雌、迷鸟宿焉。独鹄晨号乎其上,鹍鸡哀鸣翔乎其下。于是背秋涉冬,使琴挚斫斩以为琴(14),野茧之丝以为弦,孤子之钩以为隐,九寡之珥以为约。使师堂操畅,伯子牙为之歌。歌曰:‘麦秀兮雉朝飞,向虚壑兮背槁槐,依绝区兮临回溪。’飞鸟闻之,翕翼而不能去;野兽闻之,垂耳而不能行;蚑、蟜、蝼、蚁闻之,拄喙而不能前。此亦天下之至悲也,太子能强起听之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犓牛之腴,菜以笋蒲。肥狗之和,冒以山肤。楚苗之食,安胡之飰抟之不解,一啜而散。于是使伊尹煎熬,易牙调和。熊蹯之臑,芍药之酱。薄耆之炙,鲜鲤之鲙。秋黄之苏,白露之茹。兰英之酒,酌以涤口。山梁之餐,豢豹之胎。小飰大歠,如汤沃雪。此亦天下之至美也,太子能强起尝之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钟、岱之牡,齿至之车;前似飞鸟,后类距虚,穱麦服处,躁中烦外。羁坚辔,附易路。于是伯乐相其前后,王良、造父为之御,秦缺、楼季为之右。此两人者,马佚能止之,车覆能起之。于是使射千镒之重,争千里之逐。此亦天下之至骏也,太子能强起乘之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既登景夷之台,南望荆山,北望汝海,左江右湖,其乐无有。于是使博辩之士,原本山川,极命草木,比物属事,离辞连类。浮游览观,乃下置酒于虞怀之宫。连廊四注,台城层构,纷纭玄绿。辇道邪交,黄池纡曲。溷章、白鹭,孔鸟、鹍鹄,鵷雏、,翠鬣紫缨。螭龙、德牧,邕邕群鸣。阳鱼腾跃,奋翼振鳞。漃漻薵蓼,蔓草芳苓。女桑、河柳,素叶紫茎。苗松、豫章,条上造天。梧桐、并闾,极望成林。众芳芬郁,乱于五风。从容猗靡,消息阳阴。列坐纵酒,荡乐娱心。景春佐酒,杜连理音。滋味杂陈,肴糅错该。练色娱目,流声悦耳。于是乃发激楚之结风,扬郑、卫之皓乐。使先施、徵舒、阳文、段干、吴娃、闾、傅予之徒,杂裾垂髾,目窕心与;揄流波,杂杜若,蒙清尘,被兰泽,嬿服而御。此亦天下之靡丽皓侈广博之乐也,太子能强起游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
客曰:“将为太子驯骐骥之马,驾飞軨之舆,乘牡骏之乘。右夏服之劲箭(15),左乌号之雕弓。游涉乎云林,周驰乎兰泽,弭节乎江浔。掩青,游清风(16)。陶阳气,荡春心。逐狡兽,集轻禽。于是极犬马之才,困野兽之足,穷相御之智巧,恐虎豹,慑鸷鸟。逐马鸣镳,鱼跨麋角。履游麕兔,蹈践麖鹿,汗流沫坠,冤伏陵窘。无创而死者,固足充后乘矣。此校猎之至壮也,太子能强起游乎?”
太子曰:“仆病未能也。”然阳气见于眉宇之间,侵淫而上,几满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