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转进悬索桥
由于上山不便,沈家的马队在山脚下待命,这样万一有什么变故,也有一个照应。所以这三十来人都下了马,正坐在马旁边,强走了一夜,大家也都疲惫了。
这时,有一些眼尖的,看见远处来了一队人也骑着马,于是众人赶紧起身,问来人的身份,来人也不答话,只是骑马往前走着。
众人赶紧备好兵器上马,这时来人也能看清楚了,是六男一女,都带好了兵器。那女的一眼让人注意的就是那粟红色的头发,正是霹雳罗刹李左琴。原来她并没有躲在庙中,而是偷偷下山,和那五人回合。
这一众人走到三百步的距离,为首的那个少年一挥手,这一队人开始一字排开,马开始加紧以碎步快走,等到二百步的时候,那少年又一挥手,五个男子的兵器一齐平端,马也奔跑冲来。这时沈家马队也张弓搭箭准备齐射。
正这时,李左琴右手从背上取下一支长竹筒,有她手臂两个粗,筒前面有五支箭头,每只箭头上还绑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她的左手则一只握着一个冒着烟的火折子。她把火折子往筒上一凑,筒上立刻冒起火花,片刻后,五支箭一齐冒着火飞向前去,正插在沈家马队前面的地上。而箭头上的黑色小包,也一直冒着火花。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五支剑一齐炸了开来,虽然炸的力道很小,没有伤到人,但沈家的马没有训练过,立刻被那火光和巨响惊到了,开始乱跳,上面的人根本没法使弓箭,即使有射出的,也毫无准头。但是来袭的六匹马,却没有一个惊的,继续向前狂奔。
转眼这六人又冲的更近了,有两个张弓搭箭,一个扔出投枪,还干掉了两个人。这时李左琴又从腰间抽出五个用绳子绑着的圆瓷罐,左手火折子往绳子上一靠,然后抓住绳子,把五只瓷瓶跟风车一样甩着,手一松,五只瓷瓶飞向前方,在沈家马队里炸开。
这瓷瓶的杀伤力比起刚才的箭要大的多,一下子三个人被炸倒,而那些马都彻底惊了,带着主人四散奔逃,剩下没来得及跑走的,骑着乱跳不止的马,哪有什么战力,立刻被冲上的人全部挑飞。
李左琴则刚来得及解下背上的牛皮包,抽出一根棍身有鹅蛋粗,钉满手指粗铜钉的狼牙棒,这一队马就已经冲过去了,没能打到人,她低声骂了一句,准备去追那四散奔逃的人。那少年止住她道:“先别追了,接应沈小姐要紧。”
过了一会儿,就听山上传来喧杂声,接下来沈小姐等四人就从山上石阶路跑了下来,沈小姐对着那少年道:“师兄,快些,追兵在后头。”
那少年对四人道:“都上马,两人骑一个。”说罢骑马走到陆越铭道:“你便是执剑天王陆越铭么?”
陆越铭一愣,道:“我得了这么个外号么?”
那少年道:“别多说了,听说就你不会骑马,你就跟我骑一个吧。”说罢拉陆越铭上马,那马事先已经备好了两个马蹬,陆越铭踩住上马,左手扭捏的抓住那少年的袖子稳住身体,坐在少年背后,怎么想怎么别扭。心道千万别把这袖子扯断了,不然岂不是应了汉哀帝的典故么。
那少年道:“手搂紧了,那把剑你套手上,到时千万别掉了。”
陆越铭听说过在马上使兵刃,这手上吃劲更大,于是就把大剑末端那皮质的剑穗套手腕上,皮环一拉绑紧。
那少年接着道:“没报姓名,在下谭学礼,江湖送个外号马上太岁,今天有幸,太岁会天王了。”
陆越铭道:“幸会,其实这天王我哪敢当。”
众人全部上马,就是沈小姐要和李左琴换个位置,花的时间长些,待她俩上马完毕,追兵也从石阶上纷纷赶到,前面的看到山下的人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后面的正好赶到,于是一群人一时挤在一起。谭学礼则又一挥手,马队再次排成一字横队,陆越铭只感觉前面谭学礼身子一抖,马如同触电一般向前奔去,陆越铭也才知道马真正狂奔起来,居然会这么颠。
这十人六马,就如同一道海浪一样向追兵冲过去,要这时追兵带着长枪,列好阵势,长枪尾驻地前冲,这些人马还真是以卵击石。可坏就坏在那长枪在山顶上早已丢弃了,如今这些人,几乎如同待宰的羊一般。
和谭学礼对上的是一个牛一般身材的武林高手,但身手一点也不差,在谭学礼的枪正要顶到的时候,才猛地低身避开,手上朴刀则准备去砍马腿,没想到谭学礼反应也及时,枪头猛地往下一沉,正挑在那武林高手心口,那大汉几乎都要飞了起来,哪想他居然极其顽强,手一抱就抓住了枪身,加上他伤口周围的肉也夹紧枪头,这枪居然一时被制住。谭学礼知道这时候不能硬来,手一松弃了长枪,又在腰间抽出一把长剑。
马上作战,往往弯刀受人欢迎。因为骑马劈砍,手上收到的力道极大,弯刀既杀伤十足,砍劈着又不易伤手。但如果骑马直刺的话,杀伤则远非劈砍能比,所以谭学礼便喜欢着能刺的长剑,但是这一手,不是手腕有功力的人,还真不能轻易使得。那剑还学习了南方一种短刀的设计,带有一个环状护手,在马上使用更加顺手。
谭学礼抽剑就朝第二个人刺过去,那人只是一个杂兵,没什么好身手,直接被一剑贯脑,谭学礼又使劲一拉,剑硬是被横着拉了出来,那人半边脑袋都被扯得稀烂。
剑刚抽出来,正好马跑到第三个人身上,陆越铭一看总算轮到自己了,单手把自己的大剑举过脑后,使足全力一剑斩了过去,直取那人首级。一剑斩上去,发出的响声比寻常斩人大了许多。他手腕顿时一股巨力传来,手腕一阵剧疼,大剑脱了手,幸亏有皮带拴着没掉地上。本来马上用直兵刃劈砍就受力很大,更何况他在马上手不准,一下子把一部分肩膀也砍中了,当然,中招的那人,脑袋带着半个肩膀也几乎都被砍了下来。
谭学礼对他叫道:“你不用那么大力气,手要学会有柔劲。”陆越铭也道:“真是的,没想到这居然这么大劲。”说罢手腕一甩,把剑重新握回去,草草看一下周围,发现自己这一行人正往远处跑,于是道:“咱们还是回头再杀一遍吧。”
谭学礼道:“杀什么杀,人家骑马的都回来了。”陆越铭奇怪,他哪里看到的?其实他说的真不假,刚才被惊走的沈家马队,现在已经控制住了惊马,纷纷赶了回来。被他眼尖看到了。
众人就这样两人一马的往前跑着,后面的马队害怕李左琴的霹雳弹,都不敢跟的太紧。就这么跑了一会儿,众人跑到了一处峡谷的边缘,那里有一座长吊桥连着两岸。而吊桥边上站着五个人。其中四个身材相近,都是精壮汉子,而且手里都是一手持方盾,一手持朴刀。另一个膀大腰圆,满脸的短胡子,手里提着一把九环大刀。陆越铭看了一惊,心想难道这到底是敌是友。
只见沈小姐首先勒马停住,和下面几个人互相施礼,看来是自己人了。沈小姐先道:“师兄,韩大哥,史大哥,庞大哥,魏大哥,你们先把马牵过吊桥,其他的在这里守着。”被点中的那五个人正是那五匹马的主人,他们听令行事,谭学礼还特地叮嘱沈小姐一下:“千万小心点。”
这时沈家的马队也追上来了,沈小姐招呼留下的这几人来到山崖边上,持盾的四人挡在前面,而李左琴则把自己的马交给一个要过吊桥的,自己则掏出拴着绳子的霹雳弹,在手上甩着,完全不躲进盾牌中,只是在前面闲庭信步,一脸挑衅的看着来人,还做了一个招手的姿势。
那沈家马队的头领知道,这时候要冲的话,目标背后就是悬崖,自己肯定得掉下去,在马上不停的射箭倒是个好办法,可惜又怕李左琴又扔出那带响的,再把马惊得七荤八素。想来想去,命众人都下马,持着弓箭向几人走来。
沈小姐低声对众人道:“等我说冲的时候就冲上去,四虎兄弟在前,其他人都躲后面,注意躲的位置,他们可能散开来射箭……好,冲。”
于是众人对着下马的沈家马队就冲了上去,不用说也知道所谓的四虎就是那四个持盾牌的汉子,几人看着来箭的方位,在四虎身后忽左忽右的闪,闪不过的一两支箭则只有硬拨开。所谓临敌不过三发,很快那马队的人就扔了弓,掏出单刀迎了上去。
陆越铭先是眼看到前面的一个人被自己前面的汉子用盾牌撞翻在地,然后旁边就闪出了另一个敌人,他也不迟疑,一剑朝那人脑袋削了上去,那人用刀挡了一下,但还是没挡好,脑袋上被磕了一下,鲜血直流。陆越铭这下可高兴了,看来沈小姐说的不错,这些人并不是十分厉害。于是手中剑改成刺,一刺正扎在那人喉咙上,那人只有捂着脖子倒地。
这时另一个敌人已经拿刀劈了过来,陆越铭赶紧持剑架住,脑子里本能的想出了他自创的剑法,左手迅速抓住剑离尖端一尺处,由于戴了何铁公那里抢来的铁手套,丝毫不用怕伤到自己。他腰一发力,左手向右猛地使劲,一下子就压住了敌人的刀,剑尖在左手的带动下直接划开了那人的咽喉。
没来得及欣赏那人倒下的样子,第三把刀也砍了过来,这时他脑子中自创的招数已经一发不可收拾的涌了出来,他双手持剑挡住,然后左手迅速的抓住来人的刀身一拉,对方空门大开,而右手则把剑柄朝上一抛,抓住剑身中段,剑尖冲下,向来人的脑袋狠狠凿下去,一下子就把来人的脑袋贯了个透亮。
他手里拔这剑,心想不能只顾杀的爽,还得顾忌一下身后,刚要转身,就感觉后脑被砸了一下,他心里大惊,但立刻感觉被砸的不重,砸他的东西也滚落到他脚边,仔细一看,是一颗圆滚滚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