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鹿鸣宴2

吴兰芝不知道的是，她看素锦的舞蹈的表情，引起了楚余言的疑心让楚余言对吴兰芝产生疑问的是：吴兰芝，崔浩生，张仲沂皆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年龄，与崔浩生，张仲沂对素锦的轻歌慢舞，专注欣赏的表情不同的是，吴兰芝表现出的是若有所思，眼神是散的，以就是说吴兰芝走神了。

一件事情不合常理，必有隐情。

楚余言率下边要做的就是挖出这个隐情，或者说弄清让吴兰芝走神的原因。

“吴翰林，觉得这段霓裳羽衣舞如何？”楚余言道。

“乐曲华丽宏大，舞蹈技艺精湛，由飞燕之功。兰芝不懂舞蹈，乱评一通，让王爷，楚先生见笑了。”

其实吴兰芝还是经过一定的舞蹈训练的，只是不如她的字和文章那样出类拔萃。

吴兰芝在平时走路的时候也是故意去除曾经受过舞蹈训练的痕迹，以免露出女态。

“吴翰林普您好像若有所思，敢问素锦的舞蹈不能吸引吴翰林吗？”楚余言道。

“哪里，哪里，兰芝只是在想：这首曲子的作者玄宗皇帝，梦游仙女跳此曲，醒来时记下此曲。兰芝觉得也许是梦是心头想，这首曲子就是玄宗李隆基日思夜想，在梦中把这首曲子做成了。”

楚余言道：“吴翰林的想法真是独特。不知吴翰林对词曲有没有兴趣，鹿鸣宴自是要歌咏《诗经》中《鹿鸣》一篇的，

吴兰芝道：“兰芝略通音律，今日斗胆豁出去表演一回，让王爷和楚先生笑话了。浩生，仲沂的鹿鸣宴，兰芝总要出一份力。”

“兰芝来第一段吧。”成王李弘睿道。

“好。”众人齐声喝彩。

吴兰芝开口歌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未待别人讲话，崔浩生接着歌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张仲沂接口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3人唱罢，成王李弘睿道：“请各位杯，为浩生，仲沂庆祝科举中的。”

吴兰芝从未喝过酒，看看自己面前桌案上的3足小鼎，旁边的王府侍女早已满上了酒。

崔浩生，张仲沂不假思索地端起了面前的满上了酒的3足小鼎。

吴兰芝这片刻的迟疑被崔浩生看到了眼里，不待崔浩生有所动作，这时吴兰芝已端起了面前的3足小鼎。

给吴兰芝清晰印象的是3足小鼎上牛羊的图案，还有白酒入口辛辣难忍的感觉。反正吴兰芝决定以后不是必须，自己是绝对不会饮酒的。

有不知道是不是失态，吴兰芝赶紧夹了一块东坡扣肉放入口中，以解白酒的辛辣。

1杯白酒下肚，吴兰芝已经是粉面桃腮，由于酒精的作用，眼神也有些迷离，由于独立自主的性格和恬静的心态，吴兰芝平时的眼神中透着从容淡定，甚至还有几分属于男性的那份刚强。此刻这些都被酒精的作用盖过去了。吴兰芝在崔浩生这个有心人看来，更显女儿之色了。

刚猜出吴兰芝是女儿身的崔浩生，并不知吴兰芝为何女扮男装独自上京，但是崔浩生能判断出来的就是吴兰芝不愿意让人识破自己的女儿身。

看到吴兰芝双颊微红，眼神惺松，崔浩生自己替吴兰芝着急。心道：“兰芝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

乞料，王府的侍女看吴兰芝，崔浩生，张仲沂，面前的酒杯已空，转身上前，给3人又滿上了面前的鼎。

成王李弘睿道：“今日无事，兰芝，仲沂，浩生。然后又转向楚余言：“楚先生，来我们连饮3杯，席无酒无乐，本王先饮为敬。”

未待吴兰芝，崔浩生等人开言，李弘睿已滿饮面前的三足小鼎。

此时崔浩生已顾不得许多了，道：“王爷，浩生满饮了。”崔浩生端起小鼎一饮而尽。

“王爷，容浩生替兰芝求情，兰芝从未饮过酒，兰芝的酒可否免了。”

楚余言眼珠一转：“浩生，你这话从何说起，你和仲沂的鹿鸣宴，兰芝兄岂可不饮，况且你王爷都饮了，兰芝兄不喝好吗？”

不明就里的张仲沂道：“浩生，兰芝男子汉大丈夫，岂用你出头，为他挡酒。不会喝酒，正好趁今天练一练。”

崔浩生这个气呀，心说：“张仲沂你跟着添什么乱呢，兰芝女扮男装，一旦败露，以后不但在翰林院呆不成，欺君之罪，恐怕性命都不保。”

崔浩生狠狠地瞪了张仲沂一眼，把不经意间的张仲沂吓了一跳：“这浩生干什么这么瞪我，我不就是让兰芝练一练吗？干什么这么瞪我呀！”总之崔浩生的这一眼，让张仲沂闭了嘴，不再吱声。

崔浩生抢过旁边侍女手中的酒杯，走到吴兰芝的跟前，“王爷，我替兰芝喝了。”说罢，端起小鼎一饮而尽。

楚余言道：“浩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兰芝的酒用不着你来喝呀。”

崔浩生道：“王爷，楚先生，浩生罚酒三杯。”

崔浩生用吴兰芝的小鼎自斟自饮又喝了3杯。

成王李弘睿道：“还有一杯，浩生你可还能秒兰芝喝下四杯。”

吴兰芝坐不住了，抓住崔浩生的手道：“浩生你不能再喝了。我自己喝一杯，不妨事的。叫你这么替我喝酒这叫什么事呢。”

崔浩生道：“兰芝，你不能再喝了。”崔浩生盯着吴兰芝的眼睛，似有深意地说。

转而语气轻松地说道：“可我一个人来罢。”说罢又喝了4杯酒。

吴兰芝对崔浩生加了一口菜，崔浩生冲吴兰芝摆了摆手。

崔浩生向成王李弘睿施礼道：“今日浩生唐突，还请王爷见谅，实是我与兰芝仲沂3人为知已好友，兰芝从未饮酒，一切不是之处还请王爷多多海涵。”

崔浩生酒力不胜道：“王爷，浩生可否告辞一会儿，去院中吹吹凉风，清醒一下。“

成王李弘睿道：“浩生自便，严末，叫厨房煮些醒酒汤来，给崔公子预备着。”

崔浩生脚下有些不稳了，十余杯酒下肚，再加上酒喝得太急，冲成王李弘睿草草一揖，踉跄着奔门口走去。

吴兰芝见如此道：“王爷，兰芝去看看浩生，浩生有什么不舒服，兰芝也好照料一下。”

李弘睿道：“叫个丫环吧，院子很大的，以防你2人走错路。”

吴兰芝道：“也好，谢谢王爷。”

管家严末对吴兰芝旁边的侍女道：“翠奴，你跟随吴翰林去园中，照看崔公子。”

翠奴施礼，随吴兰芝走出花厅。

步入园中桃李正芳，花木繁盛，让吴兰芝高度紧张的神经松弛了下来。

精神一松懈下来，清凉的微风不但没能让吴兰芝清醒，吴兰芝却感到头上一阵阵晕眩袭来，脚下也有些不太灵便了。举目望去，崔浩生却已不见踪影。

吴兰芝怕自己酒后失态，被翠奴识破，对翠奴道：“翠奴，你沿着这排桃树向前走。”吴兰芝看前面有一处亭子间“我去亭子那看看。”

看着翠奴的身影隐没在桃花丛中，吴兰芝忍着一阵阵的袭来的困意，走到了被桃花牡丹环绕的写着“沁香亭”3字的雕花凉亭中。吴兰芝倚栏坐了下来，心想：浩生跑哪去了，自己和成王说句话的功夫，他就没影了，这浩生走的也太快了。

吴兰芝又在周围仔细看了看。

此处无人，我稍微打个盹，或许酒会醒一些。今天还真是多亏了浩生，如果按照成王的意思，我们今天自己最少要喝三杯，看自己现在的状态的肯定是不行的。

明日给公主上完课，顺便去御厨房要个醒酒的方子，下次有宴，一定试先喝些醒酒汤。不然的话，自己喝酒是要误事的。毕竟喝了酒不如平时的时候清醒。

困意中，吴兰芝想到了一个问题，突然少了很多困意。就是崔浩生对自己说：“兰芝，你不能再喝了。”

那个眼神，像是崔浩生在警醒自己，最主要是他的眼神透着另外一种意思。

当时就觉得崔浩生似有深意，现在想，八成是崔浩生识别出自己的女儿身份。

吴兰芝一边伸手轻抚了一下面前1朵盛放的白牡丹，一边继续思考:

我猜个八九不离十，不然的话，浩生为人是开朗奔放，但是浩生办事是很有分寸的，他不会做事如此鲁莽唐突。即使自己不胜酒力，他也断不会在成王面前，那么冒失的替自己挡酒。顶多自己喝多了，他二人护送我回城，第二日早朝请一天假。

就因为护送我回城，早朝请假这样的事，崔浩生不至于在成王面前做出那些有些近乎于失礼的举动。

浩生在替我掩饰什么，他怕我酒后失态。

我做事光明磊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现在唯一不能对人公开言讲的，是我的女儿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