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文摘精粹版5:再苦也要乐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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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苦乐世间路 (5)

见面前,我让大夫给我打了麻药。在办公室见面时,我忍住疼痛,装作没事似的,和银行家拍肩握手,谈笑风生。但时间一长,麻药劲过去了,我的肚子跟刀割一样疼,后背的衬衣都让汗水湿透了。我咬紧牙关,继续和银行家周旋,我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再坚持一下,成功与失败就在能不能挺住这一会儿。病痛终于在我强大的意志力下低头了,自始至终,在银行家面前,我一点破绽也没漏,完全取得了他的信任,最后我们终于签了约。 我送他到电梯门口,脸上还带着微笑,举手向他告别。电梯门刚一关上,我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隔壁的医生早就准备好了,他们冲过来,用担架将我抬走。后来据医生说,当时我的胆囊已经积脓,相当危险!知道内情的人都佩服我这种精神。我呢,就靠着这次成功一步步走到现在。”

老亨利一口气将故事讲完,他的头靠在皮椅上,手指夹着仍在冒烟的半截雪茄,闭起了双眼,仿佛沉浸在对往日的回忆中。这时屋里静极了,只有墙上大挂钟的嘀嗒声。戴维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歪着头聚精会神地听着。马克确实被老亨利的故事感动了。

“董事长,您刚才讲得太动人了,从您身上我真的体会到了再坚持一下的精神。我回去重新设计,不成功,誓不罢休!”马克挺着胸,攥着拳,脸涨得通红,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这时,在一旁的戴维突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跑到爷爷的办公桌前,专心致志地写起字来。老亨利看孙子今天破天荒地拿起笔写字,心里乐开了花。也微笑着对马克说:“你看,现在我孙子也知道努力了。他考艺校总差几分,显然我那‘再坚持一下’的思想也感染了他。”

“爷爷,我听了您的故事特受启发。”戴维抬起头认真地说,“我给班里的珍妮已写了103封信,但她一封也没给我回。我都灰心了,可您那‘再坚持一下’的精神鼓励了我,我现在写第104封信,希望这次能够成功。”

铅笔的用途

善于巧妙地利用自己平庸才能的人,常常比真正的卓越者赢得更多的尊敬和名声。

——拉罗什夫科

纽约里士满区有一所穷人学校,它是贝纳特牧师在经济大萧条时期创办的。1983年,一位名叫普热罗夫的捷克籍法学博士在作毕业论文时发现,50年来,该校出来的学生在纽约警察局的犯罪记录最低。

普热罗夫从纽约市市长布隆伯格那里得到一笔市长基金,展开了漫长的调查活动。凡是在该校学习和工作的人,只要能打听到他们的住址或信箱,他都要给他们寄去一份调查表,问:圣·贝纳特学校教会了你什么?在将近6年的时间里,他共收到3756份答卷。在这些答卷中有74%的人回答:他们知道了一支铅笔有多少种用途。

普热罗夫首先拜访了纽约市最大的一家皮货商店的老板,老板说:“是的,贝纳特牧师教会了我们‘一支铅笔有多少种用途’,我们入学的第一篇作文就是这个题目。当初,我认为铅笔只有一种用途,那就是写字。谁知铅笔不仅能用来写字,必要时还能用来做尺子画线,还能作为礼品送人表示友爱;能当商品出售获得利润;铅笔的芯磨成粉后可作润滑粉;演出时也可临时用于化妆;削下的木屑可以做成装饰画;一支铅笔按相等的比例,锯成若干份,可以做成一副象棋,可以当做玩具的轮子;在野外有险情时,铅笔抽掉芯还能被当做吸管喝石缝中的水;在遇到坏人时,削尖的铅笔还能作为自卫的武器……总之,一支铅笔有无数种用途。贝纳特牧师让我们这些穷人的孩子明白,有着眼睛、鼻子、耳朵、大脑和手脚的人更是有无数种用途,并且任何一种用途都足以使我们生存下去——我原来是个电车司机,后来失业了。现在,你看,我是一位皮货商。”

普热罗夫后来又采访了一些圣·贝纳特学校毕业的学生,发现无论贵贱,他们都有一份职业,并且都生活得非常乐观。而且,他们都能说出一支铅笔至少有20种用途。

获奖的小说

男人烦躁不安的原因往往是女人。

——肖伯纳

费舍尔部长的夫人会写小说,而且会写很长的小说。她作品的题目也长得怕人,目前在巴勒摩市场街上,和过期的鱼子酱一起,七折出售的一本她的小说,叫做《冬天里的最后一只蟋蟀的哀鸣》。

连续获得过欧洲妇女联盟颁发的“好先生奖”的费舍尔部长,用一切办法晓示他的属员,每人至少要买一本他夫人的那部有两英寸厚、当然读起来也很头痛的小说。否则的话,不言而喻,下一年度财政计划,以紧缩开支的名义,把不肯买这部小说的人,挤进领取失业救济金的行列里去。

最令人感到荒唐的是,没有过多久,正如大家早就料到的那样,一般人未必做得出,而他,这位部长却绝对敢干的,这部小说获得了“金房子”奖。即使最有修养的安格列斯勋爵、前任公共建筑和住房部长也觉得太过分了。他来到翁勒贝宫,对他的继任者说:“亲爱的费舍尔先生,当初这个奖的设立,主旨是为了鼓励那些优秀的建筑设计师及其作品的。”

“您认为我夫人不应该获奖?”

“她得别的什么奖我管不着,至少不能获‘金房子’奖!”

“您错了,勋爵!我夫人小说里的主人公,那只哀鸣的蟋蟀,是躲在壁炉里过冬的。而壁炉,谁都知道,是建筑物的一部分,这您是没法否认的,是不是?”

曾经参加过反法西斯战争的安格列斯勋爵哑口无言。

大智大慧的马斯涅先生说:“在尼德兰海岸的沼泽地里,一只母海狸在那儿营巢觅食。她泪水汪汪,显出很悲伤的样子。因为肚子里的小宝宝即将出世,而她大胆的丈夫,却在妻子最需要它的时候,不幸卷进正在行驶中的‘皇家公主’号的翼轮里,粉身碎骨。幸好,有另外几只雄性海狸向她表示了爱慕之意,并展现自己的魅力,希望赢得芳心。母海狸始终淡淡的,不大理睬。直到最后,天黑了,她蜷缩在巢里。这时,另外一位追求者叩开她的门,向她表示:‘如果你饿得厉害的话,就把我吃掉吧!’‘这就对了!’天上的主为这个新组成的家庭祝福。《欧罗西书》里有这样一句话:‘你们做丈夫的,要爱你们的妻子,不要苦待她们。’主都这样说了,那么,对一位为老婆肝脑涂地的丈夫,有什么好指责的呢?”

圣诞玫瑰

美是到处都有的,对于眼睛,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

——罗丹

有时候,生活中的小小奇迹会向人们展示出他人身上的那些被人们忽视的美德。一个没有美德的人,他是什么样的人呢?只有问他自己。

埃莉小姐喜欢骂这骂那。她骂邻居,骂学校,骂送花员,骂鞋匠,骂天气,就连教堂的妇女互助会也不放过。埃莉小姐什么事都骂,什么人都骂,甚至对戴维·凯勒也是如此。

事情得追溯到四十年代。那时,戴维·凯勒住在宾夕法尼亚州的一座小城镇里。他是埃莉小姐的报童。

“报纸都弄湿了,还弄卷了!一定用的是廉价油墨——瞧瞧我的手!”

戴维每天都能听到这类抱怨的话——即使在那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也不例外。自从他认识了埃莉小姐以后,她就这样每天骂出骂进,整整7年。

可是,她竟然会养花!而且,她养的花开出五彩缤纷的花朵来,煞是好看,招人喜爱,以至于常常为此惹出麻烦。镇上的人们下班后,开车回家路过时,都会特意减慢车速,仅仅为了能好好看一眼她的花。

她的白色木屋周围开满了鲜花,和埃莉乖戾的个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从春到秋都开着五彩缤纷、姹紫嫣红的花朵,沐浴着芳香,欢腾喜悦,起舞蹁跹。

到了冬天,众多的男男女女成群结队,包括一些从城外来的——前拥后挤来到埃莉小姐的家里,观赏她的“圣诞花卉集萃”。

不过,来访者停留的时间很短,因为埃莉小姐脾气不好,爱争爱吵,即使在节日里也是如此。

“把你的靴子抖干净!”

“留点神——别碰!”

“要想养出好花,除了浇水,还要精心照料,你懂吗?”

自从戴维结束送报工作以后,和埃莉小姐见面不多。他高中毕业,离开家乡去上大学。后来,戴维大学一年级回家过圣诞节时,埃莉小姐却去世了。

戴维不想参加埃莉小姐的遗体告别仪式——因为现在对他来说,她已成为过去的记忆,而且他今晚另有安排。

但是,妈妈坚持让戴维去。

“你该感激她才是。”妈妈对他说。

戴维驱车前往科尔曼殡仪馆,路上铺着厚厚一层冰雪。他和其他人一道站在真诚廊上排队等候,可是,轮到戴维瞻仰遗容时,他竟认不出埃莉小姐了。只有她那扭曲拉长的嘴角余纹勾起了戴维的一丝回忆。

戴维发现她双手紧攥,不知是谁在她手里放了一枝花——一枝白色的圣诞玫瑰,开得挺艳。埃莉小姐的手指温柔地环扣着花柄,那样子真是美极了。

在留言簿上签到以后,戴维走到门口去会科尔曼先生,他似乎有点心烦意乱。“喂,科尔曼先生,”戴维招呼道,“是您专为今晚的遗体告别仪式在埃莉小姐手中放了那枝玫瑰花吗?”

他慢慢悠悠地回答:“不是我。仪式是7点钟开始的,在此之前我检查房间,那时还没有玫瑰花。后来我才看见,就在仪式刚刚开始的时候。不过,当时还只是花蕾,可现在完全开放了。我不知道花儿是怎么到那儿的!”

殡仪馆里暖烘烘的,噢,不,几乎可以说是有点太热了——所以戴维推测也许是温度的原因。

“不,不,”科尔曼先生摇头说道,“玫瑰花是不会在5分钟以内就绽开的,我知道这一点,因为我也养花,只是我没有埃莉小姐养得那么好罢了。”

戴维回头望一眼列队成行的吊唁者,惊讶地说道:

“啊,科尔曼先生,埃莉小姐永远都是养花能手。”

后来,戴维听说9点钟仪式结束时,埃莉小姐手中已有4枝艳丽无比的白玫瑰花。

埃莉小姐无所不骂。然而,她却从未骂过自己的鲜花。

别走,约瑟

在理想的最美好的世界中,一切都是为最美好的目的而设。

——伏尔泰

华利·普林那年才9岁,上2年级。城里很多人都知道他学习很吃力,他长得又高又笨,无论是动作还是思维都很迟缓。

班上的孩子们嬉闹时,常设法把他排斥在外,但华利总是在一旁等着,找机会帮个忙。他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孩子,整天笑嘻嘻的,有着保护弱者的天性。每当大孩子追打小孩子时,华利总是说:“为什么不停下来?他们没有哥哥。”

华利希望能在那一年的圣诞庆典中扮演拿着长笛的牧羊人。但剧中的导演认为这是一个重要的角色,不能交给华利。不过客店老板倒没有多少事情好做,华利只需狠狠地拒绝约瑟住下就行了。

同往时一样,大批观众聚在一起看一年一度的耶稣诞生的再现。华利站在舞台的幕后,出神地望着什么。

这时,约瑟出现了,慢慢地走着,温柔地保护着玛丽亚,使劲地敲着装在背景上的木门。

“你要干什么?”华利,这个“客店老板”粗声粗气地问,并打开了门。

“我们找店住。”

“到别处去找吧,”华利直盯着前方,用力说道,“这个店已经住满了。”

“先生,我们到处都问过了,都不行。我们已经走了很远,而且很累了。”

“这个店里没有屋子给你。”华利看起来很严厉。

“行行好吧,好心的老板。这是我的妻子,玛丽亚。她怀着孩子,你肯定会有一个小角落给她歇歇脚。”

这时,店老板先看了看玛丽亚,然后停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长得叫观众焦急。

“不行!滚开!”提示人在幕后小声地说。

“不行!”华利重复道,“滚开!”

约瑟凄惨地扶着玛丽亚,玛丽亚把头枕着她丈夫的肩上,两个人开始离去。

华利站在门口,望着这对不幸的夫妻。他张着嘴,忧愁地皱着眉头,眼里显然充满了泪水。

突然,这历史的再现出现了与众不同的结局。

“别走,约瑟!”华利喊道:“带玛丽亚回来。你们可以住在我屋里!”

一些人觉得这次表演砸锅了;但绝大多数人认为这是他们所看到的最好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