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做迷失自己的鱼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作着梦幻般的蓝图构想，可这仅仅是我们自己的想法罢了。有时候纵使我们非常想过上某种生活，却也不一定能够做到。因为人生是一个未知数，它不完全遵循我们的主观意愿。有一条生活在大海里的鱼，总觉得生活特别没劲，一心想找个机会离开大海。一天，它被渔夫打捞上来，非常高兴：“这回可好啦！我总算逃出了苦海，这下我能自由呼吸了。”然而，当它听到渔夫与他儿子议论着用什么方法将它烹饪的时候，它被重重地摔了下来，摔得晕了过去。醒来时，它发现自己竟还没有死，还在水中，在一口破旧的水缸里。原来是它那一身漂亮的斑纹救了它。渔夫决定将它养下，少吃一条鱼实在无所谓，何况它是一条看起来那么美丽的鱼！鱼欢畅地在水缸中游来游去，缸虽然很小，但它仍欢快不已。每天，渔夫总会向水缸里放些鱼虫，鱼很高兴，不停地晃动身子，展示自己漂亮的外形，讨渔夫欢喜。渔夫乐了，又撒下一大把鱼虫，鱼大口地吃着，累了则可以停下，打个盹。鱼非常庆幸自己的美妙命运，庆幸现在的生活，庆幸自己的一身花斑。想当初在海中，每天只能自己出去寻找食物，还要时时提防天敌的突然袭击。

那些伙伴可能几天都没吃过东西了，也可能早已成了他人的腹中之物。想到这里，它又大口地咽下一群鱼虫，自言自语道：“这才叫生活！”在它的眼中，这分明是一条漂亮的鱼应该得到的待遇。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鱼儿也一天一天地游着。渐渐地，它又觉得有些厌倦了，但还是不想回到海里。“我是一条漂亮的鱼。”它总这么对自己说。渔夫又要出海了，这次要十天半月才能回家，留下儿子一人在家。第一次，鱼没能按时吃到鱼虫。第二天，依然没有吃的，它开始抱怨渔夫的儿子这样怠慢一条漂亮的鱼。第三天，它渐渐支持不住了，饿得发慌。想到在海里，十天找不到食物，它也能敏捷地游走，现在身体发福了，游水的本领也已大不如前。第四天，终于有吃的了，但却不是鱼虫，而是渔夫儿子吃剩下的残羹。顾不上嫌弃，鱼大嚼起来，它实在饿得不行了。渔夫儿子总是隔三差五地送些残羹，鱼儿便总是抱怨个不停。终于有一天，有消息传来说渔夫出海遇难了。渔夫儿子收拾好东西搬走了，什么都带上了，就是忘了这条漂亮的鱼。鱼在缸里大喊：“嘿！带上我，别丢下我！”但没人理它。四周静悄悄的，只剩下一口破水缸，破水缸里有一条漂亮的鱼。

鱼很悲伤，想到昔日渔夫待它实在不薄，现在却已遇难身亡。而且自己今后再也无人照料，只能困于水缸。鱼抱怨，抱怨水缸太小，抱怨伙食太差，抱怨渔夫儿子对它无礼，抱怨渔夫轻易出海，甚至抱怨它决意离开大海时伙伴们为何不加劝阻，抱怨它所认识的一切，只是忘了抱怨它自己。它又开始幻想：一个富商路过此处，发现一条漂亮的鱼，于是把它小心地收好，养在家中的大水塘里，每天都有可口的鱼虫……太阳升起来了，四周静悄悄，只剩下一口破水缸，一条漂亮的鱼，死鱼。出人意料的选择题别总是片面地放大自己人生之中的某些瑕疵，要学会看到人性中美好的一面。从现在开始努力，我们的人生同样可以不同凡响。在美国新泽西州一座小镇上的学校里，有一个由二十六个孩子组成的班级。这个班级中的所有孩子都曾经有过不光彩的历史，比如有人吸毒，有人因打架斗殴进过少年管教所。家长拿他们都没有办法，老师和学校也几乎放弃了他们。就在这时候，一个叫菲拉的女教师接手了这个班级。在新学年开始的第一天，菲拉没有像以前其他老师那样，直接给孩子们上课，而是为大家出了一道有趣的题目让大家回答。

题目是有三个候选人，他们分别是：A笃信巫医，有多年的吸烟史，而且嗜酒如命；B曾经两次被赶出办公室，每天要到中午才起床，每晚都要喝大约一公升的白兰地，而且曾经有过吸食鸦片的记录；C曾经是国家的战斗英雄，一直保持着素食的习惯，不吸烟，偶尔喝点酒，但大都只是喝一点啤酒，年轻时从未做过违法的事。菲拉要求孩子们从这三个选项中选出一位将来能够造福人类的人。结果孩子们都选择了C。然而，菲拉给出的答案却让人大吃一惊：“孩子们，这三个人其实我说出来大家都非常熟悉，他们是二战时期的三个著名人物：A是富兰克林·罗斯福，身残志坚连任四届美国总统；B是温斯顿·丘吉尔，英国历史上最著名的首相；C的名字大家就更熟悉了，他就是阿道夫·希特勒，一个夺去几千万无辜生命的法西斯恶魔。”孩子们都惊呆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答案是真的。“孩子们，”菲拉紧接着说，“你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过去的荣誉和耻辱只能代表过去，不代表未来。真正能代表一个人一生的是他现在和未来的所作所为。

所以，请你们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吧，从现在开始，努力做自己一生中最想做的事情，你们都将成为最了不起的人才……”菲拉的这一番话，从此改变了这二十六个孩子一生的命运。这些孩子长大成人之后，其中的许多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出了骄人的成绩：有的成了心理医生，有的成了航天员……最值得一提的是，当年在班里最爱捣乱的学生罗伯特·哈里森，今天已成为华尔街上最年轻的基金经理人。一根伟大的火柴世界上再渺小的事物也会有它的伟大之处。一个人没有理由自轻自贱，更没有理由不去对那些所谓渺小的事物重新审视，哪怕是一根火柴。一个由六人组成的考察队在可可西里的无人区突然遭遇到了暴风雪，迷失了方向。天渐渐黑了下来，老队长神色凝重地告诉大家，天气这么恶劣，营救工作根本无法进行，所以我们必须设法熬过今天晚上，才有获救的可能。大家的心一下子跌到了无底深渊，因为谁都知道，这里夜间的温度将达到零下三十七摄氏度，要想在野外熬过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几乎是不可能的。

最后，他们发现一块上部凸出、下部凹入约一米的巨岩，大家一同挤了进去。六个人背靠着背，蜷缩着，用彼此的身体取暖。这时，一个队员猛然发现，他们栖身处的岩缝里竟然缠绕着许多干枯的灌木枝。看到这些，大家都激动不已，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全队唯一的烟民——老队长。老队长自然是心领神会，忙从怀里掏出一盒火柴。然而遗憾的是，火柴盒里的火柴仅剩区区几根了。困境之地海拔有数千米，氧气很稀薄，肆虐的寒风更是无孔不入。大家都用身体挡着寒风，一根、两根、三根，火柴“哧”地一亮就熄灭了，只腾起一缕青烟。仅剩下一根火柴时，老队长不敢再划了。因为他清醒地意识到，如果这根火柴再不能把柴火点燃，他们将魂断高原！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老队长拿着火柴的手也开始有些颤抖。狂风裹挟着雪粒打在脸上，六个生命，一根火柴，上演着与死神对峙的悲壮一幕！深思熟虑了许久，老队长命令大家把臃肿的外衣都脱下，拥在各自的胸前，然后用身体围成一个圈，将老队长划火柴的手围得密不透风。

在火柴擦向磷纸的一刹那，每个人都竭力屏住了呼吸。“哧——”，火柴绽开一朵绚丽的火花，将浓重的夜幕撕开一角。老队长忙将自己的帽子点燃，放在树枝下。瞬间，一堆篝火疯狂地燃烧起来！那一夜是何等的漫长啊，生死之间，大家看到了自身的渺小，同时也对那根救命的火柴产生了近乎崇拜的敬意。天亮了，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六个人的眼里都闪烁着泪花。谁也不会想到，创造奇迹的，竟是一根微不足道的火柴。怎样面对自己的短处许多时候我们需要从别人的眼睛里寻找自己的美德和认同感，如果找不到，就如锁在监牢里的犯人，坐卧不安。这又何苦呢？其实，一个人只有在开始接受自己，尤其是自己的短处时，才是快乐人生的开始。听过《拉潘索》这个童话吗？从前，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叫拉潘索，她不幸被一个老妖妇抓去关在一座高塔里。为了要把她留下和自己做伴，老妖妇使尽办法，每天都提醒这个女孩子，说她奇丑无比，丑陋得天下第一。

直到有一天，拉潘索坐在窗口边向外看时，她心爱的王子正在塔下徘徊，她就把自己那一头又亮又浓的头发从窗口垂下去。深爱她的王子把拉潘索的头发编了一根长辫子，然后用它当软梯用，爬上高塔，把她救了出来。当拉潘索含情脉脉地望着王子时，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还是那么美丽。一时间，她感到了真正的自由，从自己非常丑陋的心理枷锁中走了出来。其实，拉潘索最痛苦的监牢不是那黑暗的高塔，而是她幻想中自己的丑陋。许多时候，我们总是从别人的言行中洞悉到他们对我们自己的评价。其实这样并不好，因为不管对方的意见是对还是错，对我们都会产生影响。而一个人只有接受自己，哪怕是真正丑陋的自己，才算是人生自由的开始。不知还有多少人记得几年前的那例手术，伊莎贝尔成为全球首例成功接受“换脸”手术的患者。25年5月的一天，她不幸被自家的狗咬掉鼻子、嘴唇和下巴，脸上只剩下一个大洞。

万念俱灰的她在25年11月接受了面部移植手术，医生为她从一名脑死亡的女子脸上移植了嘴唇、鼻子和下巴，让伊莎贝尔从此拥有了另一副面容。一年以后，伊莎贝尔接受了采访。她感慨地说：“我又回到了正常人生活的世界，和那些有着一张完整的脸、一副笑容和各种面部表情的人一样，我获得了新生。”一个表情，一个笑容，一个接吻的动作，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是多么自然和轻而易举的事，然而伊莎贝尔却要反复学习和练习，才能做得像模像样。常理中不可能失去的东西居然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又能够匪夷所思地得来，这算不算是人生的无常？然而学习表情还算是容易的，不断地练习就可以了，接受自己却是一个漫长而煎熬的过程。换脸后的伊莎贝尔不敢照镜子，不敢看以前的照片。这是我吗？面对着一张陌生的脸，这是我吗？然而在这次采访中，伊莎贝尔接受了换脸的事实，并且习惯了这张别人的脸。可是在此前的各种报道中，她因无法接受自己变成另一个人而过着杂乱无章的生活，每天大量地抽烟，病态地检查自己的皮肤，甚至必须定期去看心理医生。一个人，想要排斥自己，可以找出一千个理由；想要接受自己，却是漫长而艰辛的。与自己作战是最辛苦的战争，但伊莎贝尔赢了。